将军赋采薇+番外(17)

作者:苏薄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卫迟猛然撇开眼,心里泛起了涟漪,滚了一下喉咙,用拳头捂住嘴,佯装咳嗽,责怪道:“好好的门不走,爬屋顶,谁教你的!”

他很不自然地躲开苏依依,从抽屉里拿出金疮药,放在她跟前:“说实话。”

苏依依见卫迟面无表情,撇撇嘴,自己把金疮药拆开:“啧,我□□,□□进来的。”

“卫府有隐卫。”

苏依依涂着药的手一愣“啊”了一声,然后才说:“就他们啊,早就被我迷晕了。”

卫迟听闻这句话,皱眉,这隐卫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这才几炷香的时间,就被迷晕了。

苏依依看不见脖子的伤口在哪,随便乱涂,导致卫迟实在看不下去,很暴力的从她手中抢过金疮药,一只手把她头抬起来,另一只手从瓶子里扣出了一点药,给她涂上:“这么晚了,何事?”

苏依依抬头,看着卫迟皱着眉十分认真地给她涂药的样子。

背对着烛光,眉眼都是严肃却也抵不住眼底流露出一点点的柔情,苏依依舔了舔唇:“睡不着就过来瞧瞧,卫将军府长什么样,是不是跟街坊百姓说的一样名门望族,高堂广厦。”

卫迟手顿了一下,继续给她上药:“那可就让你失望了。”

苏依依眼尖,看到他眼里转瞬即逝的阴郁,那看来卫府也是个吃人的地,她看着卫迟笑了笑:“只要少将军没让我失望就行。”

卫迟一愣,抬眸便看到苏依依弯着眼,乌黑的眼珠子干净透彻,倒映着的烛火和他的身影,温热的呼吸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撇开眼,手在苏依依的伤口处,不自主的下手重了些:“我说过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你要再去陪着护城河的鱼吗?”

“嘶…”苏依依感觉到疼,捂着脖子,退后了一步,拉开她和卫迟的距离,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就会破坏气氛。

热度慢慢散开,卫迟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天色已晚,明日你还得去城外安顿好难民,回去睡吧。”

苏依依撇撇嘴,她正经事还没干呢,逐客令下得真快。

想着,便略过卫迟警告的眼神,坐在他的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手指床榻上敲了敲:“是啊,天色已晚,漫漫长夜,不如找点事做籍慰一下我今日受伤的心灵?”

卫迟脸一黑:“蓟禾!”

苏依依笑笑:“莫不是少将军真钟意于我,今日怎的一直叫我名字?”

卫迟实在受不了,拽起苏依依的衣领,把他丢到门口:“出去。”

苏依依意识到自己玩过了,赶紧说了此行的目的:“少将军想多了,我只是想过来借个人手,毕竟我得罪了这么多人,怕走夜路被套麻袋打。”

卫迟一点也不信:“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苏依依装傻充愣:“嘿嘿,这倒不是,少将军你,我还是怕的。”

卫迟无奈扶额,对着门口的树上喊了一声:“卫澜。”

良久,没得到回应,卫迟疑惑,想再喊一声,苏依依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额,他们被我迷晕了。”

卫迟:“……”

苏依依在卫迟想把她砍了的眼神下,默默的给从树上摔下来的四个人扎了根银针,把他们唤醒。

四人穿着夜行衣,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看对方都很疑惑。

卫迟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隐卫太弱了还是蓟禾太强了,也不想解释:“卫澜。”

其中一个人出列,半跪在卫迟面前:“属下在。”

卫迟朝苏依依点了点头:“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那个被称卫澜的一愣,看着卫迟:“少主,你是不要我了吗?”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卫迟身边弱不禁风的苏依依,不可思议:“就那个小孩?”

苏依依看到他傲慢的眼神差点没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一看这种人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什么眼神。你家少主的命还是我救的,不感谢我就罢了,还诋毁我,卫迟,换一个,我不要了。”

卫迟点点头:“不忠诚的人,不要也罢。”

卫澜见卫迟认真的态度,有些慌了:“少主,卫澜错了,卫澜定当尽心竭力。”

丞相府。

傅冲跪在傅家的列祖列宗跟前,手里拿着龟壳在算卦,嘴里呢喃着什么。

祠堂里摆着九九八十一根蜡烛,即使燃到了烛芯也依旧不灭不息,子夜的风吹过,感到阵阵阴冷。

傅冲从今日见到蓟禾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会是他大计中的一个变数。朝会一结束,他立马赶回家里,开始算卦。算了一晚上,卦象都显示大凶,这让傅冲想不透,半路出来的这个程咬金到底是谁。

他拿着毛笔在宣纸上面写着“蓟禾”二字,盯了它许久,最后把这两个字拼起来,是一个“蘇”字。

傅冲一声令下:“来人。”

两个身上黑衣沾满血腥气味的人,从屋顶蹿下来,抱拳,跪在傅冲面前,可见速度之快。

傅冲看着纸上的字:“之前叫你们办的事,最后有仔细检查吗,可有留活口?”

一人回答道:“回丞相,是我和大哥亲自把人扔到乱葬岗,探了鼻息,不可能再生还。”

傅冲点了点头:“苏昭可有儿子?”

另一个人回答:“没有。我们调查了十四年,从来没见到她有儿子。”

“难道是我想多了?”傅冲皱眉,在蓟禾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丢掉毛笔:“蓟禾这个人你们调查一下,若跟苏家有关系,杀无赦。”

两人异口同声:“是。”

“爹,爹!”远处,傅瑜的声音由远而近,夹杂着哭腔和怒气。

傅冲摆摆手:“退下。”

两人瞬间又消失在祠堂,一片平静,仿佛无人曾来过。

“爹!”傅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跑进祠堂。

傅冲没看傅瑜,把那张纸捏成一团,丢进火堆里,慢慢烧成灰烬甩:“何事如此慌张,我怎么教你的?”

“爹,那个蓟禾…”

傅冲又听见了这名字,心里带着怒气,这才抬起头,便看见傅瑜满脸的血,吓得抱住了他的手臂:“瑜儿,怎么回事?快来人,来人,叫太医,太医!”

☆、第十四章

天边泛起了鱼白肚,望江楼后面住着不少农家。刚过五更天,鸡就开始打鸣,伴随着窸窸窣窣起床,开门,炒菜的声音,缕缕炊烟。

苏依依觉得吵,便蒙上被子,一觉睡到了辰时,想到今天好像有事要做,猛然起身,对着屋顶喊:“卫那什么来着。”

卫澜同昨晚一样,依旧穿着一身黑,腰间配剑,从窗户跳了进来,嫌弃地看了苏依依一眼:“我叫卫澜。”

“哦”苏依依忽略他的表情,打了个哈欠,手撑着脑袋看着卫澜:“你怎么跟卫迟自称属下,跟我就自称我啊?你现在可是我的手下,得听我的。”

卫澜:“……”

见卫澜不回答,她笑了笑叫了小二给她准备洗漱物品,然后才说:“别忘了,要不是我心慈手软你和另外三个现在都得归西了。”

卫澜双手抱在胸前,坐在窗户上,不知道从哪揪来的一根草,叼在嘴里:“下迷药有什么好炫耀的,有种我们打一架。”

“嘻嘻,没种。”苏依依皮笑肉不笑,一大早就要打架,这人有病吗?“对了,昨天叫你找的东西和人都怎么样了。”

卫澜一听到这就嘲笑道:“在城外等你快两刻钟了,睡得跟猪一样,叫不醒。”

苏依依正洗着脸便听到这话,擦脸的帕子瞬间丢进盆里,瞪了他一眼:“啧,卫迟本人沉默寡言,怎么教出来的手下一个比一个话多。”

时间差点赶不及,苏依依又怕饿,于是嘴里叼着一个馒头,手里拿着两个,剩下三个全部都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卫澜在一旁扶额,这人是饿死鬼投胎吧?

苏依依塞完馒头,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胸口,十分有安全感,挥挥手叫卫澜跟上:“快些走吧,我还等着卖皇上一个人情。”

现如今的京都的情况,除非有皇宫的令牌,否则只准进,不准出。苏依依把最坏的结果都打算好了,万一命不好,要是真碰到疫情发生,起码得把自己的命保住。

她连夜画了图纸叫卫澜去找工匠打造了毡包,不同军营的帐篷,她的灵感来源于蒙古包,毕竟在诊断是否有疾病之前得让他们有地方住,露天会感染更多不明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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