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冥烨一脚踹开门:“在本太子面前喊打喊杀,看你也是不想活了。我倒想看看是你爹官大还是我爹官大。”
傅瑜见三人都气势汹汹不好惹,相反自己这边又残又废,说出去也是自己吃亏,便带着其他公子哥,礼也不拜,转身就走。
卫迟叫店小二另开了一间房,送上干净的衣物,让苏依依整理一翻。
苏依依坐到位置上时,菜已经上齐了,但氛围不是很好,没人敢动筷子。
直到卫迟率先开口:“蓟禾,你怎么做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打伤两个人?还专挑大臣之子?我有必要像你好好学学。”
苏依依见卫迟句句带着讽刺,字字扎心窝,低头玩着筷子不语。
卫迟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什么,不把他气死就不错了,便给苏依依夹了快红烧肉,诱惑道:“怎么?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怎又如此低眉顺眼。”
苏依依见面前的鲜嫩多汁的红烧肉吞了吞,抬起头看着最好欺负的北冥烨:“太子殿下,你也太没威风了,就这么纵容那些人?应该上去一人一巴掌然后告诉他们我的人你们惹不起,还不快滚。狗仗人势会不会?”
“……”北冥烨听着这话,刚夹起菜的筷子的手一抖,掉落在饭桌上,脸一抽地看着苏依依。
卫迟摔力的摔在桌子上吸引她的注意力:“别扯开话题。”
苏依依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夹着碗里的肉:“凶什么,是他们撞的我,这不是刚进京不想惹太多麻烦嘛。”
卫迟看着蓟禾十分暗淡的眼神,思虑良久:“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废话,直接打回去。”
苏依依没听到卫迟说的什么,点点头“哦。”了一声。
而后反应过来,直起身看着他:“嗯?打回去?”
卫迟尝了一口菜:“文武百官都不怕还怕这些小喽啰?点到为止,别闹出人命,皇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什么事太子殿下担着。”
北冥烨难以置信地看着卫迟:“卫兄,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北冥玄和卫弘仁关系好,卫迟比北冥烨大了几岁,功课也是各家子弟中,一等一的好,所以从他去太学院开始,北冥玄就派卫迟就一直跟在北冥烨身边教他课业。
卫迟最经常讲对北冥烨的就是,让人服从的三个方法,暴力,金钱,德行。要以理服人,不可使用暴力和金钱。结果现在卫迟居然说让蓟禾打回去,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
卫迟也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样子,依旧淡定的吃着菜:“太子殿下尊贵,自然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同。”
北冥烨:“……”
好一个为国征战的平民百姓,他差点拍手鼓掌了。
苏依依实在饿的慌,听不出他们打什么哑谜。
听到卫迟说谁欺负她就让让她打回去,她刚才的阴郁也就一扫而光,打算奖励他。便舀了一勺螃蟹清羹放到卫迟碗里:“卫迟,这个好吃。真的,快尝尝。”
北冥烨见蓟禾用自己用过的勺子舀给卫迟,心里有些慌。卫迟最讨厌吃别人的口水,连自己老爹都嫌弃:“蓟禾,卫兄他…”
“快点吃,吃完早些回去帮皇上批奏折。”卫迟打断他的话,在苏依依发着光,期待的眼神下,吃了那一口羹
北冥烨:“……”
卫迟这一手过河拆桥玩的溜啊。
苏依依第一次来到京都,原主对这个地方也没有印象,她便问了北冥烨皇家的事。
既然要报仇肯定得从皇室内部入手,还有就是要调查一下,北冥玄为何要对苏家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她今天见过亲爹的面,也不像无理由就乱砍乱杀的昏君,当然也许人不可貌相,北冥玄在人后有第二人格也说不定。
听北冥烨聊了许久,趁他喝醉的时候苏依依把该问的,不该问的全问了一遍,卫迟也只当她好奇心太重,只是好心提醒她不要知道太多,会被暗杀。
一整顿饭下来,苏依依大概了解了差不多,只是很奇怪,众人都说当今圣上,有十位皇子,三皇子北冥烨乃当今皇后姜姒所出。皇上膝下无女,一直想要个公主,却成了自己的一个心病。
似乎真的所有人包括北冥玄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个女儿。要不是原主的记忆里有苏昭跟苏依依讲的她跟北冥玄的故事,包括脖子上翡翠碎片的来历,或许苏依依自己都想不到她竟是北冥玄的嫡女。
晚饭过后,苏依依也不愿亏待自己,就直接在望江楼定了个天字号房。
赶了三天的路程,马不停蹄的赶到皇宫,今日过得如此心惊胆战,原本应该一躺下就睡的苏依依,如今盖着柔软的被子却睡不着了。
苏依依翻来覆去,打开窗,看了看周围漆黑没有一点光的环境,夜空中零星点点,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是子夜。
她打了个响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酒馆的窗户跳了出去。凭借着早晨坐马车上进京的记忆,找到了卫府,然后直接□□进去了。
☆、第十三章
苏依依翻过墙,随便找了个比较高的屋顶,坐在瓦片上。
借着月光,一眼望去,感受到了卫府之大,却又带着冷清,没有家该有的那种温馨。
正猜测着卫迟会在哪个房间,就听见她坐的那个房间里面传出男女旖/旎喘气之声。
苏依依想到了什么,脸一红,便跳下了屋顶,赶紧远离这香/艳的场面。
子时,卫府大部分的人都睡了,苏依依在里面到处乱逛,还看到守夜的丫鬟坐在房门口,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卫府西侧有一间院子,烛光依旧亮着,有些昏暗。
纸糊的窗,倒影着里面人的身影,正在提笔写字。
苏依依一看这影子就觉是卫迟,刚踏入院子,就有一把剑从屋子门口的树上朝着她的脸飞来。
苏依依眼疾手快,一个后空翻,立马躲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点被劈成两半。
但她不敢松懈,发觉到树上有四个人正盯着她看,隐隐的还带着杀意,却怕影响屋内的人。
苏依依多少猜到了点,心里暗骂,卫迟到底得罪多少人,家里还得安排这么多暗卫,一个两个武功居然都还不赖。
她在衣服里掏了掏,找到一小包东西。之前在军营为了自保做了迷药,没想到现在身上还有一包,她看着迷药丢起来又接住,笑了笑,四个人,足够了。
每天晚上卫迟睡不着都会起来翻看,卫弘仁留下的线索。他已经失踪一年了,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在安慰他人可能已经不在了,让他节哀。
但卫迟始终坚信,他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并且还给他留了一个九根木条拼成的一个玩具。
他研究了许久,拆了又拼,拼了又拆,依旧没搞明白卫弘仁想表达什么意思。
卫迟耳朵一动,隐约听到屋顶瓦片搬动的声音,连忙把木条收起来。
打开灯罩,吹灭了蜡烛,从抽屉里拿出小短刀藏在袖子里,脚步放轻,躲在身后的书柜。
苏依依从屋顶下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有点懵,刚才房间灯不是还亮着吗?
正当苏依依想转身,就听见身后有声音,有人偷袭她。
她下弯腰,一抬手挡住了,那人的攻击,只没想到那人却越来越猛,痛下死手。
于是苏依依和卫迟打起来了。终归是男人的力气是女人比不上,不出一会儿,苏依依额头透出薄汗,不小心露出破绽,被卫迟抓了个正着。
将她转了个身,手背在身后,小短刀抵着她的喉咙,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道:“谁派来的,说!”
苏依依挺直着脖子,感受到喉间锋利的刀带着冰冷,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听闻是卫迟的声音,连忙喊到:“哎,我,是我。”
卫迟手一顿,松开了她,点了蜡烛,才看清苏依依的面孔,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苏依依摸了摸脖子,感觉到刺痛,肯定破皮了。
十分生气地抬起脖子凑到卫迟跟前:“你看你看,这是第二次了。”
苏依依的脖子突然出现在卫迟眼前。透过暖黄色烛光的照映,因为刚打完架,她粉里透白的肌肤,渗着点薄汗,吹弹可破,上面隐隐有一条血丝,红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