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初一在等。
阎齐叹气,把有些厚度和重量的水晶杯塞祝初一手里,里面是清香柠檬水。
不轻不重地捏住祝初一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用这辈子还剩不多的诚实回答:“没有,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祝初一我看起来很像渣男?”
祝初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再次骂自己昨晚太荒唐。没说话,但脸上“你自己照镜子体会体会”的表情太明显。
阎齐在手机上按了按,白织灯变成暖黄调,整个氛围发射火箭似的突变,一股子暧昧感和居家感。
他离祝初一近,就势低头。
她今天把一头蓬松的卷发扎起来,低矮的发髻,成熟知性的都市白领味道,鬓角发际旁小小一枚黑痣。
跟昨晚的热情大胆殊途同归,一样乖巧诱人,一样让人充血。
阎齐还没碰过这样的。他低头吻了吻,直接把祝初一抱进了卧室。
☆、Chapter 4
也对,不符合传统男女朋友意义上的关系,不正经的一对儿孤男寡女,不说爱,还不能做吗。
祝初一不熟悉屋内摆设,糊里糊涂地被推到,肩带一勾,丝滑的长裙消失得无影踪。阎齐穿戴整齐,只拉开裤链,说不好是特别嗜.好还是标准渣男行径。
昨晚祝初一领略到,阎齐根本没耐心,有些期待的环节通通没有。
虽然能力是过关的,硬件也拔尖,可是动作又野又粗鲁,像在拆物件。
不知道他以前的女人怎么受得了,这种饿狼一般的扑食方式。
过程更是颠簸,跟回老家开的那段搓板路似的,总之神智不清、神魂.颠倒。
但男人记性非常好,也就一晚,点一踩一个稳。
所以祝初一颤颤抖抖的上天入地,头发汗津津,也不知道自己跟阎齐解释清楚没有。
黑暗的极致原罪里,她记得自己反复断续地强调很多遍,只是越无意喊他名字,仿佛激到他了,越发狠。
祝初一那几年这方面生活的空白,一下补超量了。
昨天的印记犹新,今天又添新痕,祝初一都不用看,铁定是密密麻麻,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为什么直男会对胸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中场休息。
祝初一窝在枕头里,看阎齐抽烟,像只兔子,“你多大?”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爱在事后来一支烟。
阎齐嗤地笑,被烟给呛着了,“刚才没感受出来?”
祝初一对天翻了个白眼,“年龄。”
阎齐好整以暇反问她:“你觉得?”
“四十?”那随便猜喽。
“祝初一你挺欠收拾。”阎齐掐了烟。
祝初一裹好床单,在他身上搜索,阎齐大方由她乱.摸,非常配合,一边笑她.欲.壑难填。
她没理他,好半天从他裤袋掏出皮夹,在黑色和金色的卡中,找到第三种颜色。
证件照一向是检验颜值的硬指标,阎齐完美地抗住了。
以至于阎齐抽走那张薄卡时,祝初一目光还没来得及扫到他的出身年月。
祝初一回过神去抢,“诶,再给我看看。”
阎总眯着眼非常小气,“不给。”
“你到底多大年纪啊?”
阎齐一个翻身,把娇软的祝初一完全困在身下,她脸上红潮未退,他轻轻啄她,尝她的眼睛,嗅她的腮帮。
他偏头,短发轻扎着她的侧脸,含.着她晶莹的耳垂,用最蛊惑的声音低诱她,“不知道我多大,就再试试。”
最后祝初一只好侧着头,咬着嘴死死不说话。
清醒一点后,自己挺可笑的,阎齐跟她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他不就跟自己图一样的吗?
她的确想太多,被自己绕乱了,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眼前下了一场流星雨,反应得厉害,她半坐起来,负距离达到了最高值。
得亏是傍着顶楼的优势,旁边又没人,不然他俩闹出来的动静直接被人听现场。
阎齐双眼通红,祝初一忍不住缩。他发了狠,双手越收越紧。
像温泉。祝初一想起温泉,那一股股腾着热气的水.流.往身体里冲。
从阎齐失控起,心中默算着时间,接纳他的汹涌,他的狠厉,足足十三秒。
根据自己不多的经验判断,阎齐这种级别的,市面上不多见吧。
两个小时后,祝初一陷在床中央,饿得完全抬不起手。她中午净跟魏雅吵架了,本就没吃饭。
阎齐的卧室很宽敞,面积大得让人有些不适应,落地窗打开了,成人放纵过的味道被风卷走,焕然一新。
双层黑色窗帘轻轻拂动,窗外是居高临下的璀璨夜景,四面而来的穿堂风舒服凉爽,很有餍足的惬意。
祝初一撑着酸软的腿坐起来,抱着自己半靠在床上,到一个新环境,她不自觉的没安全感。
他所有房间全部打通,摆设精致,用料高级,整体黑白调,大块的硬直角,冷冰冰的,几乎没有柔软事物,典型的直男风格。唯一的亮色是床尾摇摇欲坠的,祝初一的长裙。
裹着被单滚了两圈,她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出来想起自己没换洗衣服,抓了件阎齐的睡袍。
楼下一阵一阵的饭菜香气,她被诱得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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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圆桌上有两盘孤零零的速冻饺子,乘放在白瓷盘中,周围是几片蔬菜叶子。旁边是两个外卖袋。
祝初一:"……"期望的小火苗簌簌破灭。
也是哦,阎齐这长相要是还会做饭的话,哪里轮得上她在这等着吃外卖。
阎齐从厨房出来,发型软塌,没了白天大背头那种精英感,全身就穿了条黑色家居裤,抵不住他身材修长,哪怕端了两碟佐料也像是在T台走秀。
祝初一像跟木头杵在那,朝她招招手,“你吃哪种酱料?看着加的,要不对味,自己去换。”
自己去换。
“哦。”
祝初一喟然,果然男人满足之后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好了。
油碟还凑合,没加辣椒,芝麻油非常香。饺子是鲜虾玉米馅儿的,可能是被折腾得狠了,祝初一吃了一整盘。
阎齐之前约过的女人都装斯文、装小鸟胃淑女,他捏着筷子头看得叹为观止。
他哪里知道,女人的胃口,绝不是在男人面前有顾忌的一碗粥或者一个蛋挞。
阎齐;“在做翻译?”
祝初一:“不像?”
这句台词耳熟。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电视,没有轻音乐,就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说话。
阎齐把纸盒梭过去,“还是葡萄牙语,挺厉害啊”
祝初一抽出纸巾擦嘴,“当然。”
“你呢?干嘛的?”
“替人打工,解决财务麻烦。”
哦,搞半天原来是个会计啊。也不对,阎齐的气势不像。可能是经理级别吧。祝初一就此盖棺定论,再不深究。
尽地主之谊,阎齐洗碗。
祝初一靠在门框看他,却也是种享受。她永远不会忘,第一眼看到阎齐时,他又浪又痞地搂着女伴,五官精致神情玩味,半敞着衬衫坐在VIP沙发上,迷离晕眩的光混着嘈杂的音乐,砸得人眼花缭乱。她第一反映是,这男人未免也太帅。
那样的人,现在有条理地挤洗涤剂,修长的手满是泡沫。
他在洗锅,手臂鼓起一大坨肌肉,不是那种夸张的,线条流畅紧致,视觉效果非常好。
开水冲碗了,泡沫全散在水池,那双手的骨指关节再次分明起来。拿干毛巾擦碗,朴实居家的动作被他演绎出了性感。会想象如果自己是那只碗。
一切做完,把碗筷全放在沥水架上。流理台上一尘不染。
阎齐榨了杯奶昔,“加了草莓和西红柿,无糖,美白。”
祝初一管理好表情,娇滴滴说了声谢谢。
心里却跳出两条警示。阎齐竟会自己做家务,还挺会做家务。女人堆里滚多少遍才能这么细致。
阎齐和祝初一默契地不谈工作,不聊爱好,屏蔽精神层面的会晤,没必要入侵彼此的生活。两具身体只要一个地方深入交流就够了。
除了爽上天的那瞬,出于台词配合,谁都别谈爱。
谁都别有所期待。
这样就很好。
☆、Chapter 5
晚上十点,阎齐送祝初一回去。
阎齐送祝初一到单元楼门口,有只黑色的流浪猫从他车头上跳下,叫得声嘶力竭,他不自在偏头咳嗽一声,遮掩那抹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