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恨着你的人,时处,你真行。”
说着他退开两步,时处看到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
时处去拉他的手,安哲没有躲开。
“时处,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输了。】
时处仿佛受伤,他惨笑一声:“好,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
“你让我不要再靠近你,我就再也不靠近你了。”
“只不过你身体不好,你……”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少年从身后一把抱住拽到了墙角,他后背抵上坚硬的墙壁,被动的接受少年凶狠的吻。
时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少年微微颤抖的睫羽,露出一个猎物到手的淡嘲,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到一吻结束,安哲才放开他:“混蛋的是我。”
时处瞳孔皱缩。
安哲却继续说下去:“是我对不起小思,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你。”
“时处,是你先靠近我的。”
时处声音轻柔:“嗯,我不怪你。”
【看,处处多么温柔懂事。】
【我只看到婊气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真的疯了,我写好的几千字的稿,在我要发的时候居然全部都没了!
那一瞬间,我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把这章找回来却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我就又多写了一千字,算是迟更的补偿~
我实在是太卑微了!
第80章 三页情书25
美洲,普罗岛。
“他妈的,那教官真不是东西。”
“你今天把他打的有点严重,他之后铁定找你麻烦。”
少年骂骂咧咧,一旁的人,却是从始至终没有搭一句话。
他只是沉默着看向了远方。
暗夜吞噬了这片孤岛,仿佛这处地方早已被世人所遗忘,就算是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一个人记得。
“唉,你怎么不说话。”
少年后背抵着粗糙的石壁,枕着枪,唯有一双沉寂的眸子望向了远方。
他仿佛感受到彼岸有风吹来,吹散了眼前的层层迷雾,让他能更真实的看到这天穹。
黑幕一样,从头拉下来,没有半点星子,压抑沉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无意识的折了脚旁半截草根,旁边烛火闪着幽光,照彻他过分冷硬的半边脸颊。
正是谢思。
半年前他眉眼间依稀能寻到的几分温情此刻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都如同一柄收在鞘中的匕首。
只有□□的时候,你才知道那刀刃之上,早已磨砺出锋芒。
他忽略了一旁那人不断的说话声,只是沉沉的闭了闭眼。
还有一年。
他当时亲自放他离开,是因为他知道,他那个时候无法留下他。
家族的压力,外界的逼迫,以及那人眼中日复一日的漠寒。
生在谢家,自他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他会成为哪种人。
他会扶摇直上,成为掌权者。
但不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他太弱了,少年的肩膀,实在是扛不下那么多的东西。他必须要极速的成长起来,强大到能把那个人完完全全掌控在自己手里,强大到无人敢置喙他的任何决定。
而在此之前,他任贪婪与渴望在他的胸腔里肆意生长,他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自由生长。
毕竟,这是他剩下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了。
飞吧,能飞多远就飞多远。
好好看看这辽阔的世界,不然以后,是没有机会了。
-
一年。
六月已经逼近。
最后一年的奋战过后,高考来临。
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出来,时处就拿出手机在班级群发消息:“今晚散伙饭,大家来不来?”
有同学故意说:“今天考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吃饭,喝点冷水得了。”
时处轻笑:“今晚全场的消费,都由时公子买单。”
默了一秒钟之后,班级群里已经刷了一排的去去去!!!
时处订好餐厅,把位置发在群里,这才拨了安哲的电话。
是的,处处已经和哲哲在一起一年了。
“考的怎么样?”
“一般般。”
时处想起这人刚转来他们班时做的那番自我介绍,再想了想这一年来他的每次考试排名,时处叹了口气:“哲哲,我们可是好孩子,千万不能做学婊。”
年级前十考的一般般,这让时处情何以堪!
安哲似乎是笑了下:“没事,我们俩应该能上同一所大学。”
时处诚恳道:“我觉得不能。”
“哲哲,如果我们两个上不了同一所大学,你可不能变心啊。”
“不会。”
“那万一你变心了怎么办?”
“不会。”
“那凡事都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
时处满足了,顿时对着系统说【看看,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继续说:“时处,我妈催我们赶快订婚呢。”
时处顺口道:“行啊,选个日子吧。”
安哲似乎没料到他一口答应下来,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时处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唇角:“好了,就这样,先挂了。”
“先别挂。”
时处听他还想说点什么。
“时处,我爱你。”
最后一句,像是放在心尖揉碎了才敢说出来。
时处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天他才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晚上七点,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刚开始还好,都有个样,可几瓶酒下去,好些人就坐不住了。
温里就坐在时处边上,首先红了眼眶:“小时,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时处失笑:“乱说的什么,什么叫再也见不到我了?”
温里继续说:“我会想你的。”
“嗯,我也会想你的。”
“小时,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谢神在一起才是最配的。可惜你们分了手,后面又出现了好多人,他也转学了。”
“我们高一时多好啊,小时,你想他吗?”
时处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谢思的名字,这时听温里问出这句话,他不知怎的,竟生出一丝恍惚。
之前一年,就好像生命被人剪开了一段,硬生生的抽走了有关谢思的一切。
他喝了口酒,笑的漫不经心:“想啊。”
想着他能回来。
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江白凑了过来:“什么想?想什么?你们说什么呢?”
温里笑着摇了摇头。
又有一个同学过来,趁着时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把时处一把抱在了怀里。
那同学脸上满是泪水:“时处,我他妈抱你一下可不是喜欢你。你别给老子误会了。”
“呜呜呜,我就是舍不得,毕竟你可是我一天的快乐源泉……”
“虽然你这个人挺欠揍的,但是……上了大学谁要是欺负了你,一个电话,兄弟们怎么着也给你杀过去。”
时处失笑,拍了拍那同学的脊背:“行,我记着呢。”
这位同学开了个例,后面同学都拥抱着哭作一团。
江白嗓子都喊哑了:“我的青春啊。”
时处凉凉道:“就这么没了。”
江白抹了把眼泪:“我忍你三年了,今天我非得和你打一架不可……”
……
到了最后,时处也忍不住喝了点酒,他酒量没有这么差吧?才喝了没几杯站起来的时候就已是天旋地转。
时处将这归咎为,酒太烈了。
他看着还在闹腾的众人,摇了摇头就准备往洗手间走。
却有人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少年的眼神清亮:“我送你回家。”
时处任安哲牵着:“可他们都还在里面。”
“我在群里发个消息说一声。”
时处醉的厉害,太阳穴要炸开一般的疼,他只能点点头。
因为两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所以时处是打车回家的。
车窗被摇了下来,冷风吹在脸上,时处才好受了点。
迷迷糊糊间,他总觉得有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好像一直是从旁边那辆车上传来。
时处觉得荒谬,正要闭眼时,却见那辆车的车窗摇下来了一半,车内的人偏头看过来,时处在看到那张脸时,整个大脑空白了一瞬。
等他再转头时,却是心神俱碎,因为有辆车寻死一样直直对着他坐的车子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