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际,他听到安哲声嘶力竭的喊他的名字:“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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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剧痛,好像四肢百骸都裂开了一样。
不用睁眼,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好不到哪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车祸,目的是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他睁开眼睛,预料之中的看着眼前的谢思,声音十分冷淡:“安哲呢?”
这才是现下他关心的问题。
那辆车撞过来了,既然他没什么大碍,那安哲呢?
谢思穿着黑色的风衣,闻言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腕间的皮扣凉薄的笑了笑:“与其关心他,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说话间,他已经逼近,时处看着眼前这个人,周身是压都压不住的嗜血杀意,竟一时不能把他和记忆中那个谢思重合在一起。
“时处,这么久以来,你想过我吗?”
谢思语调轻缓,伸出指尖一寸寸抚过他的眼角眉梢:“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啊。”
说着,他食指与中指探到时处的喉结,心底不知怎的,竟是突生戾气,一把捏着时处的脖子将人拉起来,他附在时处的耳畔,像是要一口一口把这个人嚼碎了吞下去:“我想着,怎么弄死你。”
时处偏过头去,轻嗤一声。
“谢思,一年多不见,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若是之前的谢思,肯定会被时处这句话所激怒,可现下,他只是轻笑,无比暧昧温存的吻上时处的脸颊,声音轻柔的像是不忍惊到这个人:“别急啊。”
“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时处皱眉。
谢思笑的阴狠无情:“毕竟,这账是要一笔一笔算的。”
时处脸上尽是嘲讽:“要算账,那可真是算不清了。”
“我身上背的情债不知道有多少,若人人都像你这么玩不起,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说完这句话,时处蓦然笑了,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好了,我再问一遍,安哲呢?”
谢思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安哲啊,大概在重症监护室,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劫可是很难说。”
“毕竟,那辆车可是当场引燃。”
“至于肇事者,已经抓到了,相信法律会给安家与时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时处的脸顿白。
谢思笑道:“别想了,你已经死了。尸体被人捞出来的时候都烧焦了。”
时处莫名的笑了笑,他伸出手鼓掌:“谢思,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谢思起身弯腰,他笑的温柔又残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更何况,我们分开可不止三日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吃了感冒药,实在扛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有更新~
国庆已经过去一半了,我的爆更也得安排上了!
我可以的!
第81章 三页情书26
时处还记得,一年多前,谢思将他从酒吧提出来,当时他说:“时处,我学了刺青。”
但当时时处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少感觉,因为他恃爱行凶惯了,知道这个人还是舍不得的。他说几句软话,哄哄他,谢思也就心软了。
不像现在,他被压制在床上,被那人粗暴的锁在床头,他能感受到针尖刺入肌肤的疼痛,他额上渗出涔涔冷汗,但还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因为他知道,他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谢思是不会心软的。
“疼吗?”
谢思脱了手套,走到床侧,弯腰俯身,时处的脸埋在被子里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让他不得不把他提起来一点:“宝贝,疼吗?”
时处睁开眼睛,只有一个字:“滚。”
谢思也不生气,只是爱怜的抚去他眼睫隐忍的水意。
时处痛的全身发抖,他甚至都感觉自己已经皮开肉绽,久违的屈辱在他的心底不断滋生。
谢思将他抱起,放到了落地镜前。
时处没有一点力气,当即就单膝跪了下去。
谢思好看的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手下动作却毫不温柔,他捏着时处的下颌将其拉起。
腰身被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谢思附在他耳畔恶意的说:“看到了吗?”
时处看着镜中的自己,左侧的腰身是开出的大片大片的颠茄花。
颠茄,这是一个小时之前谢思告诉自己的名字。
“颠茄,开在美洲,拥有剧毒且含有致幻作用。花开之时,妖娆美丽,你说,像不像你?”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出任务,遇到了这种花。我吃了一颗它的种子。”
“我当时产生了幻觉。”
说到这儿谢思声音顿了顿。
他食指抚摸着时处的后颈,感受着眼前之人因为疼痛而不断的战栗,心底压抑着的恨意却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缓解半分。
“我看到了你。”
时处额前的发湿了大半,他此刻连说出一句话都是费力,只能仰头像溺水而亡的人那样大口喘息。
“呵!我当时就想干-死你!”
谢思慢条斯理的绕着时处一圈头发,最后却是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他就着这个姿势俯身而下,手臂却是圈着时处的腰。
时处跪在地上,后背的伤一碰就疼,他声音哑的厉害:“谢思,你放开我。”
谢思舌尖沿着他的刺身一圈圈舔舐,时处痛的发抖,喉咙里逸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谢思笑的勾魂夺魄:“疼吗?”
“可我这一年来所受的疼,比你现在可疼千倍万倍,你这又拿什么来还呢?”
“嗯?”
最后一个音,他直接咬上了时处腺体的部位。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时处,我们都长大了。”
“十八岁的生日,是谁陪你过的?”
“吴与还是安哲?”
“你可让他们碰你哪了?”
“这些问题你慢慢想,慢慢答,我不急。”
时处心底已是恨极,他勉强笑了笑,声音冷若寒霜:“你想听吗?你想听我倒是都可以告诉你。”
“从我第一任男友开始,我可以给你细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做到哪一步了?毕竟之前我没分化的时候,我一直当我是个Alpha。”
谢思眸中一片冰冷:“你当真找死。”
说到这儿,他倒是笑了笑:“没有关系,很快你就乖了。”
说着他把时处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时处心生不好的预感,果真听到谢思拨了个号码:“带着东西上来。”
不一会进来一个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他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谢思打开皮箱,时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过了半天,才看到谢思拿着一个透明的注射器过来了,玻璃管中是半截蓝色的药剂。
时处瞳孔缩了缩。
谢思像是看出他的不安,好心的解释:“你知道有种药吗,本是带有致幻作用的毒-品,但因为带着催-情作用,后面经过改良,被美洲的各大夜场专门用来训练新人?”
“上瘾,但不会对人体有害。戒起来,相对也麻烦。”
“当然,你是不需要戒的。”
时处直到此刻,才感到一丝害怕。
他知道太多在毒品的驱使下丧失理智的瘾君子,那些人已不能称作一个正常人,毒瘾发作的时候,哪怕是街头的乞丐也比他们体面半分。
哪怕只是想想自己将来会变成那种模样,时处就已是不能忍受,更不要说是让他沾上这种东西。
无论谢思把这种药说的多么纯良无害,可毒-品就是毒-品,上瘾二字,就已让时处崩溃。
谢思笑的温柔,时处几乎能感到那针孔已经刺进了他的肌肤,幻觉上的疼痛比肉体上的更让他疼百倍。
他挣扎着,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一声愤怒的嘶喊,就像是困兽濒死之前的咆哮。
“滚开,你给我滚开!”
谢思似乎是为他巨大的反应震住了,拿着针管竟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时处一手扶着床沿,胃里面不知怎的竟是翻江倒海,生理性的想要呕吐,他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有手背上绷出根根青筋。
谢思拍着他的脊背,时处看不出来他的情绪,良久,他才听到谢思问:“害怕?不疼的。”
时处闭了闭眼:“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谢思摇头:“不,我爱你,我只是希望你乖一些。不要再生出那些违逆的心思,不要想着骗我,更不要想着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