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暮并未转身，操纵银剑在他即将咬到自己的时候狠狠刺进他额头中的闪电纹路中。
“嘤！”它痛呼一声，身形再次消散，只不过再无法聚拢。
杳暮抬起手摊开掌心，银剑从吞灵兽额头中飞出落在他掌心。
他收起剑掐了个诀，将流光困住。
秦妄从旁边走过来站到杳暮身边：“师尊，您很厉害呢。”
只是被自己的徒儿夸了一下，杳暮就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将流光收起来，“为师以后会将这些都教给你，你要好好学。”
“是，师尊。”他笑吟吟的答道。
瞥了眼他，杳暮转身往旁边走，“跟紧为师，附近还有吞灵兽的气息，它们喜欢聚集生存，你小心些别被伤到。”
“嗯，师尊会保护好我。”
“……为师不会让你受伤的。”
“嘤——”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叫声，随即便感觉到危险袭来。
庞大的阴影覆盖下来，吞灵兽张着大嘴恶狰狰的扑过来，巨大的兽爪锋利长满倒刺朝他们头顶拍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同时蹿出五六只吞灵兽，齐齐围过来。
杳暮护住秦妄，低声对他道：“看好了，对付吞灵兽只能攻击它们额头中央的那道闪电印记，攻击其他地方是没用的。”
说着，银剑刷一下飞向吞灵兽，从第一只吞灵兽额头中央穿过去刺进第二只吞灵兽额头，银剑不停，换了个方向再次刺进第三只吞灵兽额头。
一旦被刺破闪电纹路，吞灵兽便会化作流光消散在空中。
“嘤！！”剩下的几只吞灵兽稍稍后退几步，瞪大眼睛防备的盯着他，白色的巨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杳暮将剑收回来抓住剑柄，剑尖对准吞灵兽，“吞灵兽靠吞噬灵气为生，一旦它们额头中央的闪电印记消失，它们便可以附进人类身体内。”
“嘤！”银剑和兽爪撞在一起，吞灵兽愤怒的大吼一声。
“这种东西危险最是大，它们不仅会伤人，还会破坏空间的稳定，如果不及时消除，会导致空间崩溃破碎，一旦出现裂缝修补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一边对付吞灵兽一边对秦妄解释。
看来是真的将他当做徒弟想要培养他。
第三百零七章 杳杳暮色赴沉渊（17）
“如果空间崩溃破碎会怎样？”秦妄突然问。
杳暮沉默了两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一带应该还藏着很多吞灵兽，等会儿我先送你回客栈，等我解决了再去找你。”
“师尊，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杳暮手一顿，剑偏了偏让吞灵兽躲过去，他道：“以后会告诉你的。”
秦妄：“好，那徒儿等着。”
“嘤——”吞灵兽痛呼一声消散在空中。
“杳仙尊。”身后传来女人甜腻的嗓音，一行人从隔壁树林中走过来。
为首的女人收回弓箭递给身后的人，笑魇如花的看着杳暮。
杳暮微微颔首，态度平和：“少谷主。”
女人名唤柳妤，乃绝医谷谷主首徒，如今的少谷主，在医术和箭术上造诣极高。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杳仙尊，妤儿替绝医谷向您问好。”柳妤抱拳微微俯身。
“嗯，察觉到吞灵兽的气息，所以来查探一番。”杳暮将溜走的流光抓回来，揉吧成团装进一个小瓶子中。
只见那瓶中荧光闪闪浮光掠影，煞是漂亮。
全是吞灵兽的魂灵。
他收起瓶子，“少谷主方才可发现吞灵兽了？”
柳妤点点头，“妤儿得师尊之令下山济人，方才从南边过来一路上发现至少二十只吞灵兽。”
她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就在树林里妤儿才解决三只吞灵兽，出来便遇到您了。杳仙尊，这段时间为何吞灵兽如此多？”
“吞灵兽极易生长，且狡猾多变，若是藏匿起来或是附在人体中，是很难发现的。”杳暮解释，“现在它们只是出来了而已。”
可突然出来也是会有原因的，柳妤知道他这么说是故意不告诉自己，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妤儿正巧也要找吞灵兽，不知可否和仙尊您一起？”她眉眼弯弯乞求的看着他，眼中星光璀璨。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面对她这样的眼神，或许任何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可惜杳暮并不喜欢与人相处，他更喜欢一个人。
“吞灵**给我便好，少谷主若是方便帮我送我徒儿回客栈吧。”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比他稍高一截儿的男人。
柳妤目光落在秦妄身上，眸光闪了闪，点头笑道：“也好，那就听杳仙尊您的。”
杳暮拍了拍秦妄的肩，低声对他道：“你先随他们回去，待会儿为师便去找你。”
秦妄抬手轻轻落在杳暮后颈项上，食指与拇指捏了捏，眸光中含着不易发现的深色，“师尊让徒儿跟别人走吗？”
杳暮整个人一僵，身子瞬间软下来，一刹那心思千回百转，他吞了吞口水，扭头对柳妤道：“算了，我还有事情要教他。少谷主不必忧心吞灵兽，请先回避一下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直白了，柳妤却并不生气，能见到他她就觉得非常高兴了，一时半会儿不能与他相处她也不觉得可惜。
“好，那就不打扰仙尊，妤儿先告辞了。”她笑了笑，“仙尊多加小心。”
“多谢。”杳暮温和的弯了弯眸子。
第三百零八章 杳杳暮色赴沉渊（18）
绝医谷一行人刚走，杳暮就软了下来，他推了推秦妄的手，轻声问：“秦妄？”
“师尊方才让我跟别人走？”秦妄依旧是那句话，松开捏着他后颈肉的手落下扣住他手腕将抵到后面的树上，低下头与他鼻尖相抵近距离的盯着他的眼睛，“嗯？”
杳暮感觉到倾压而来的气息，有些腿软，纤长的两帘睫毛温软的垂下，不时轻颤一下，声音又细又小，“我不知道是你……”
秦妄不依不饶的：“我生气了，怎么办？”
“……”杳暮喉结滚了滚，可自知没理又不敢拒绝。
他咬了咬唇，闭上眼轻轻贴过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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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妄暴露马甲就不必再看杳暮解决吞灵兽，这下两人调了个位，秦妄在前面动手，杳暮坐在浮空的剑上看着他打。
他抱着膝下巴搁在腿间，唇瓣嫣红，凤目含雾染着一层潮气，眼尾拖着靡丽的绯色，像是被欺负狠了。
秦妄将最后几只吞灵兽解决了，返回剑上，“是回客栈还是你住的地方？”
杳暮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回我住的地方，我来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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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灵者和普通修仙者有什么不同？”院子里，秦妄搂着他的肩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轻声问。
杳暮没隐瞒，如实说道：“掌灵者相当于这个空间的守护人，负责保护和平衡空间。另外……”
他抬头看着秦妄：“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吧？”
这话说的颇没头没尾，秦妄却听懂了，他嗯一声。
“这个空间其实会无限循环，具体是哪个点我也不知道，但一定会是在修补裂缝之后。”他压着声音极轻道，一边注意着天空，“你们就相当于游戏中的npc，刷新后不会留有记忆，而我虽然也不会留有记忆，但会保留几个片段，且在我的意识里是知道的。”
“这是第二，不对，第三次？”
杳暮点头，“没错，是在你来之后的第三次循环，第一次……”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我的意识里我似乎废过你的修为，第二次收你为徒我记得，我并没有废你的修为，当时我记忆错乱以为你本身修为已经被废。”
秦妄沉吟了几秒，“第二次是我自己废的，因为傅沉渊本身的修为已经被……等等，我这段记忆应该也是错的，应该不是顾家山庄。”
两人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他们对第一时间线并不清楚，且称第一次为第一时间线，第二次为第二时间线，空间循环他们的记忆不保留，所以到底是怎样的他们也不能确定。
跳过这个，秦妄接着说：“第一时间线我在这里留过痕迹，只是二次循环后被抹掉了，而第二次我也留了痕迹，你应该也动过手，现在可以感应到。”
“是带你回来的那次，我当时，当时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大概是我发现你不对劲，所以才留下的。”杳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