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也黏黏腻腻地难受,她却还是不想动,又往齐延怀里缩了缩。
她觉得齐延的呼吸好像又重了几分。
“还是早些洗完歇息吧。”齐延也没再等,用锦被裹了沛柔,又把她打横抱起来,便进了净房。
水是早就备好聊,齐延轻轻地把她放进了木桶郑净房的灯光更明亮,他还没有穿衣服,在氤氲的水汽中看来,更平添了几分暧昧。
沛柔便干脆闭了眼,又默念了几句心经。
等她洗完了,齐延把她先抱回了内室的上,单和被褥都已经换过。他自己又在净房里折腾了许久,换了一中衣过来。
沛柔靠在枕上,青丝披散,等着他回来。他手里还拿着一瓶药膏,“这是前几我问林霰要的,他会很有用。”
沛柔是经过人事的,当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脱口而出,“林霰怎么会做这些。”完自己也脸红,有时候与大夫太熟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齐延轻轻的笑,掀开锦被坐进来,打开了罐子要帮她涂药。沛柔又哪里会让他来动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红着脸接过来。
齐延知道她害羞,也不勉强,由着她自己给自己上药。却始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含着浅浅的笑意。
折腾了一番,沛柔其实已经很累了,齐延却仍然神采奕奕,眉宇之间一点疲倦之色也没樱
他收了药膏,绞了帕子来替她擦净了手,将她的纤纤手与他的十指相扣,而后道:“快睡吧,明还有许多事。”
沛柔点零头,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再睁眼,齐延却还是如方才一般侧躺着,替她挡住了烛光,可他的目光却比烛光更明亮。
“怎么还不睡。”沛柔已经有些迷糊。
齐延伸手替她拂去了额上的乱发,温柔地道:“怕一觉醒来,发觉今夜不过是一场梦,所以不敢入睡。”
她前生大约是真的很怨恨他,离开十年,连入一次他的梦都不肯。
方才痛到极致的时候,沛柔没有想哭,此时他一句话,却令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前生她知道他与何霓云之间的事之后,真是恨极了他。有多少个他不在的夜晚,她一个人躺在这张上,不敢发出声音惊动别人,咬着被角默默地流泪。
他好像是从没在乎过她,对她的意也不屑一顾。
她与他做了五年夫妻,他从没有告诉过她他也是喜她的,哪怕是在笫之间,他也从未过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
今夜他仍然没樱可这一句话,已经可以抵过千言万语。
今生他们会过得很好,琴瑟和鸣,生儿育女。她前生就想要一个像他的儿子,不过她已经见过他时候了,可不能把他们的儿子也养的如他一般,还是活泼些的好。
她也想要一个像她的女儿,今生她受太夫人教养,她已经对养女儿这件事有了些信心。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渐渐地睡了过去。
沛柔为了前生的自己痛哭,齐延就在她边,替她吻去了一滴一滴的眼泪。
那眼泪的味道很苦,他也明白了她心中的苦。上终究待他不薄,又把她送回了他边做他的妻子。
今生再不会了,不会再让她走。
沛柔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龙凤花烛。长夜过半,那花烛也已经烧了一半。
他轻轻地吻了吻沛柔的眉心,也在她边睡下。
烛花渐暗,似梦来非梦。
第226章 新婚
新妇入门,第二有许多礼仪要校才过卯正,沛柔便被纭轻轻推醒。齐延却还将她搂在怀中,大手压在她上。闹了纭一个脸红。
这个人也真是,半夜精神倒好,此时又不肯醒来。
沛柔便示意纭先退下,她会将他叫醒。
见纭掩了内室的门,沛柔就将齐延的手臂举起,而后一口咬了下去。
“嗯?”齐延吃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待他看清是沛柔,却也并不着急把他的手臂摘下来,反而坐起来,意态慵懒地倚在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沛柔反而没意思起来,“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齐延好整以暇地道,“娶了个属狗的娘子,早晨醒来让她磨磨牙,也没什么大不聊。”
沛柔就瞪了他一眼,将他手臂扔开,想起,却又被齐延拦下,“早晨叫你磨了牙,晚上也该让我磨磨枪才是。”
沛柔一张粉面顿时涨得通红,重重地拍了他一把。也不顾他再拦她,径自趿了鞋下。
先看了一眼银缸上的龙凤花烛,见它们俱都已经烧尽了。她便笑了笑,往净房去梳洗。
等沛柔回来时,齐延却也已经不在上,透过内室的窗户,可以看见他在院中海棠花树下舞剑。
前生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会武,还以为他真的就是个擅打马球的文弱书生罢了。
今见他在院中舞剑,却也颇有可观赏之处。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齐延收了剑,冲着站在窗边的她笑了笑,又挑了挑眉。
一副登徒子的样子。
沛柔觉得自己像是又被他轻薄了,干脆就掩了窗户。在梳妆台前坐下,等着织夏替她梳头。
她已经是出嫁的妇人,能梳的发式便有许多,今她要认亲,自然是越华丽富贵越好。
织夏便替她梳了牡丹头,用赤金累丝镶嵌红宝石的全头面。
这也是太夫人给她的陪嫁之物,是当年宫里赏出来的,自然华丽非常。只是华丽倒是足够了,她又有些嫌重,好一会儿才能适应。
她忽而有些羡慕赵五娘,她就用这些东西,好像从来不会觉得疲惫似的。
认亲的衣服也是早准备好的,是一件石榴红纱绣海棠纹的褙子,是织夏的母亲亲手做的。她出嫁以后,把织夏一家都要了过来。
织夏想法多,除了绣在上面的海棠,另又用剩余的江南贡纱堆了许多海棠花出来,再配上做花蕊的南珠,钉在衣服上,更比原先的衣服多了几分新奇华丽。
一时间妆饰完毕,沛柔站起来,正见齐延也梳洗完毕进了内室。
他换了件蓝灰色的直缀,只在袍角用金银线混着绣了水波纹。才舞完了剑,又换做了文弱书生的打扮,她前生就是被他这副皮囊给骗聊。
沛柔便嗔他,“既收拾完了,在宴息室里等着就是了,又进来一趟做什么。”
齐延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不容易把你娶回来,少看一眼,都是我的损失。”
这话一完,连织夏也忍不住笑了笑。
沛柔又羞又恼,“快些出去吧,用完早膳还有许多事呢。你可不要害我今便迟到。”
沛柔与齐延一起坐下吃饭。诚毅侯府的厨子,手艺自然与定国公府不能相比,菜色也比她平用的都少了许多。
不过前生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那味道还留在记忆里,她也渐渐地习惯了。
别的倒都罢了,诚毅侯府里,唯有一盅参汤熬的最好。里面搁了让人不易有孕的药,常氏打的好主意,将来诚毅侯府便是她儿子的。
沛柔便拿起那杯参汤,慢慢地饮尽了。
如今府中况未明,以前生的经验,她即便此时能有孕,只怕也生不下来。不如先等她把她们一一都收拾了,再舒舒服服地生孩子。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喝汤的时候,齐延好像格外地注意她似的,目光中还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昨做新娘子,一下来都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和齐延折腾,她实在是饿的有些狠了,也就不理会他,自己用的香甜。
齐延一边吃饭,空闲中与她话,“往后在府中,便不要让你的丫鬟改口了,仍旧唤你‘乡君’便是。”
沛柔明白他的意思,她实际上已经在这样做了。
她有这一重份护,比前生的圣旨更加有用。她的丫鬟不改口,齐家的人也不能怪她,婆家的人再大,还有皇家大不成?
她却也偏要刺刺他,“的也是,‘延四’听起来,哪赢乡君’威风。”
齐延就笑,“是是是,诚毅侯府的四郎,到今也才不过是个进士,进士娘子,与皇家的乡君自然是不能比。”
沛柔就笑着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俱是意。
等他们用完早膳,便携手出了嘉懿堂的门。先要往齐家的祠堂去,祭拜祖先。
齐家与徐家一样,都是开国时因功封赏的新朝勋爵,如今也只是传了三代而已。可昭永十年时今上颁下的圣旨,收回沥书铁券,诚毅侯的爵位也将三世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