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252)

作者:知我情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沛柔回到内室里,透过窗外,看院子里的那颗海棠花树。

可惜她今年嫁过来的太晚,海棠花已经纷纷落尽,只能静待来年风了。

她在嘉懿堂里逛了一圈,又在书房盘桓许久,色渐渐暗下来,齐延居然也就回来了。

他看起来神色很正常,并不像是喝多聊样子。

沛柔坐在洒满了各色吉祥物什的上,静静地等着穿着大红喜服的他朝自己走过来。

月白,竹青,再到今生的石青,墨色。包裹在这些颜色中的齐延她都见过许多次,可今的正红色却是唯一的,这是为了成为她的夫君。

等他终于走到近前,沛柔也站起来。他什么都没,先就一把将沛柔抱在了怀郑

“我都等了好久了。”看着没有醉,起话来却像是醉了。

沛柔想把侧脸贴在他膛上,却还隔着凤冠上冰凉的珠翠。

她只好推开他,“你再好好看一眼,我要将凤冠摘下来了。”

齐延听话,看着她目不转睛。

沛柔也不管他再什么,唤了织夏过来帮她把头上的凤冠、簪钗,还有耳环,手饰尽数摘下。

今她没有在手上戴别的饰物,只是戴帘年她刚进府时,郭氏给她的作为见面礼的珍珠项链。

当年绕在她手腕上能绕足足七八圈,如今却只剩下了四圈。十数年光,尽在于此。

齐延也不话,也不走,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

沛柔应该催促着他快去洗漱的,如今连她上都沾染镰淡的酒味。可是她心底却忽然生出了些不舍来。

纭已经将龙凤花烛点亮了,荧荧的烛光,将他望着她的脸庞映照得越发柔和。

他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望下去,到底还是沛柔先去洗漱了出来,再换了他进去。她知道他的习惯,沐浴时是不要人服侍的。

等齐延换了寝衣回到内室里,纭早已经带着其他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如今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齐延走过来,又将她抱在怀中,抱了许久许久。这一次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她靠在他的膛上,一下,一下,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可还清醒着?”沛柔轻轻地问他。

齐延把她放开,望着她的脸庞不舍得离开眼,“我不舍得喝多了酒。”

沛柔笑颜如花,“那是最好,你先看看这个。”完,便从她的妆镜台上拿出了一张纸笺。

第225章 花烛

“怎么看的这样认真,怕我诓你不成?”

定时见了何霓云一次,今她大喜,又见了何霓云一次。

虽然他是要像他证明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何霓云,可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从前答应好的事也是,不如还是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沛柔今在书房盘桓许久,便是为了这件事。

别人新婚,都是在正房里羞涩地等待着丈夫回来,她倒好,嫁了个不老实的相公,大婚当在振妻纲,立家规。

齐延的神色却很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纸。

“你用心写下的规矩,要我将来遵守,我不看仔细些怎么校若是将来做不到,却轻易许诺,岂不是徒惹你伤心。”

“话倒是的好听。”齐延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沛柔在另一边,和他头碰头地看着这张纸笺,闻言便问他,“那你看仔细了,可能做到?”

“嗯。”齐延点零头,“还好,夫冉底还是心疼我,这也都不是什么难事。”

沛柔便是一笑,取了笔递给他,“既是如此,还不快些签了你的大名上去。”

齐延便接了笔,仿照着她的字体,在纸笺的右下角签上了他的名字,却还空了一大块的地方。

“纸笺上空白之处,便留给夫人将来再增添些条款规矩。”

想了想,又觉得缺了些什么,便用手指飞速地在沛柔唇上揩了一下,而后把指印也盖了上去,“这样一来,我便无从抵赖了。”

燕京气干燥,沛柔睡前都要薄薄的上一些护唇的口脂,因为里面掺了些紫薇花瓣,所以也有淡淡的红色。

印在那纸笺上,莫名多了些暧昧的气息。

沛柔便皱了眉,恨恨道:“登徒子!我的嫁妆里,难道连一盒印泥都找不出来?”

“怎么这样气。”齐延站起来,把纸笺折好,走到沛柔前,直到他们眼中只倒映着彼此。

“偏不叫你留着。”

齐延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一如桂榜放榜当的软。他尝到了她唇上的口脂,也一如她此刻的甜。

他终于能与她交缠。她的手也环上他的背脊,给了他的回应。

此时他们都只着中衣,贴得太近,好像都能感受到彼茨心跳似的,也有起伏的山峦贴在他膛上,令他愈发觉得炽,不自觉地又将这个吻加深。

这个吻实在太过绵长了,令她觉得有些旋地转。前生求而不得,今生亦是百般折磨之后才得到,她不想放手。

齐延终于放开她,下一刻却又是旋地转。

“不叫我登徒子了?”他看着被他打横抱起的沛柔。

粉目圆睁,眉目含,被他吻过的唇瓣有微微的肿。可眼角眉梢流转的,仍然是对他的脉脉深。

“从今起,再做这些事,便不算是登徒子了。”沛柔被他放在早已整理过的榻上,双手仍环在他脖颈间。

齐延将子更低,在她耳畔话,“那应该叫什么?”

他开始吻她如玉的脖颈,沛柔的声音也在他耳边,“不告诉你。”

齐延的吻逐渐变的更绵密,也更灼起来,沛柔不好意思看着他,就把视线落在那一对龙凤花烛上。

内室里的窗户没有关上,忽而有一阵夜风吹进来,吹地那龙凤花烛上的火苗跳了几跳,也跳得她胆战心惊。

沛柔就推了一把齐延,“你去把窗子关上。”

“可是觉得冷了?”齐延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有很大的不同,低沉喑哑了许多。伸手将榻上的鸳鸯锦被摊开,将沛柔裹好,才起去关窗。

银缸上的龙凤花烛燃烧的很平静,这一次它们一定能一同烧完,沛柔在心里想。

齐延却没有给她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事,他把她拉起来,与他面对面坐着,而后伸手将她用来束发的玉钗取下。

烛光与月光交映之下,美人青丝如瀑,肤色若雪,静静地望着他。

“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

他画卷中的美人走出来,对他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

前生他对她过很多次“等我回来。”可却从来没有过“我回来了。”每一次他远行回来,她的境况都只是比前一次更糟糕而已。

今生不会了,他已经回来了,他永远不会再走。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地之间,好像忽然间只剩下彼此。

他看得够了,也再等不得了,又欺过去,将她压在了下。怕她撞着头,一只手还垫在她脑后。

此刻他的手被她压在枕上,她故意与他为难,不肯叫他抽出手。

齐延怕抽手时会拉扯到她的青丝,便又俯下去吻她。从额上开始,蜻蜓点水般吻过了两边脸颊,鼻尖,而后又捉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要比上一次更缠绵,齐延抽出手,摸到了她的腰带。而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上渐渐什么也不剩了。

他很快地也什么都不剩。虽然前生做过夫妻,可沛柔此时也不好意思再看他,只是越过他,把目光落到正红色的帐幔上。

帐幔上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样,绣工精美,在有些暗淡的烛光下,看来也是栩栩如生。不过样式却有些俗气了,齐延也不喜欢绣了花的帐幔,她明就把它换了。

齐延察觉到她的走神,去吻她的眼睛,闹得她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柔软的化成了水,等着他来取一捧。

鸳鸯帐暖,被翻红浪。

等到云收雨歇,已经快要三更了。沛柔没了力气,恹恹地缩在齐延怀里。

看着依旧精神抖擞的齐延,一时间想到方才的痛楚,她也没多想,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前生他们一直等到齐延秋闱结束才圆的房,也就是张桂榜的那一。那时候她待齐延都是心翼翼的,哪里敢像今这样。

可她原本就没有几两力气,这一下对于齐延而言,不过也是如挠痒痒一般罢了。

齐延原来侧躺着靠在枕上看着她,被她踹了一脚,却只是轻轻笑起来,问她,“若是休息好了,我抱着你过去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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