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咱们先唤小家伙作球球吧?您看他胖的,跟个球似的。”
“呀呀……”
“娘,您看弟弟喜欢这小名呢。”
苏夫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好吧,那就先唤他作球球吧。不都说贱名好养活吗?那咱们也迷信一把。”
可怜的苏大公子,就这么被自己亲姐姐和亲娘,给安排了这样一个代表小胖子的小名。
苏婉雅逗着弟弟陪了苏夫人一上午,在用过午食后,就离开了侯府。
她下午想去自己名下的几间嫁妆铺子里去溜达溜达,顺便也去做一件自己已经想了好久的事,于是第一站就去了一间珠宝铺子。
到了铺子门口,待马车停稳后,灵烟过来扶她下车。
就在苏婉雅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刻,街道上,另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从她身边驶了过去。
那马车驶过时,车窗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开了些,露出了一个人的小半张脸。
苏婉雅一抬头就看到了,顿时觉得那小半张脸看起来十分熟悉,尤其是对方露出的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中,眼神阴郁狠厉,与她对视的一瞬,似乎还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冷的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会是谁呢?
苏婉雅在脑海中搜刮了一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没办法只得放到一边不去再想了。
奢华马车内。
一只掩在浅金色华贵云锦袖筒里的手臂,只懒懒一伸,就将坐在车窗边,正在往外瞧着什么的一个削瘦男人,给拦腰拢了过去。
“怎么?对荣王妃感兴趣?那小女人倒是挺美的,可再美你也享用不了啊。”
说话间,那只手臂上连着的手,往那削瘦男人的身下探了去,在某处停了停后,手的主人又调笑道:“你这里都废了,怎么还去想女人?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让孤更开心吧!”
那削瘦男人闻言,回头望着对方轻笑了一下,随即全身靠进对方怀里,软言道:“臣这身子已经废了,哪里还能去想什么女人,自然是从今以后只会想着怎么能侍候好太子殿下了。刚才不过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已。荣王妃的爹,可是害我成了废人的罪寇祸首啊。”
话说到最后时,他都开始咬牙切齿了。
原来这马车里坐的就是太子和他的新任侍官何家二公子。
太子笑眯眯地瞅着何二,一边对其动手动脚,一边语气轻佻地说:“别急,只要你能侍候得本太子开心,过不了多久,孤就可以替你报仇,到时候,那些人你想怎么收拾就可以怎么收拾,如何?”
何二听了这话,望向太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媚气起来,眼中透出的如水风情一下子就让太子有些把持不住了。
要不是他待会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会儿在车里就能办了这何二。
何二抬起一只手,掩着嘴笑了笑:“殿下,这几日臣侍候您还侍候得不够舒服吗?”
太子挑起他的下巴,朝他吹了一口气:“不够,还远不够呢!你继续努力吧。”
闻言,那何二只往太子身上一扑,就低头努力开了。
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出了压抑的低喘声。
这辆奢华的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气派的青楼门口。
车里两个人好半天才从马车上下来,下车时他们衣裳发髻虽看得出都是已整理过的了,却仍带着些凌乱。
待两人走进青楼后,就被引入了一间雅间,雅间里此时已坐了一位老者。那老者见到他们,脸上立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殿下,您怎将此人也带了来。今天这事是他能掺和的吗?”
太子被老者一说,就乐了:“他不是孤近身侍官吗,所以就近身侍候了。别气了外祖父,孤叫他出去等就是了。”
说罢他转身朝何二看了一眼,下巴往外撇了撇,道:“行了,到马车上去等着孤吧,孤要办正事了,晚上再收拾你。”
“是!”何二乖巧应了声是,就转身出了去。
“哼!”那老者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很生气。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的外祖梁太师。
此时雅间里除了太子和梁太师外,另一边还坐了一个人。
那人看着几人的互动也不说话,只坐在那里安静地喝茶,等雅间里只剩了他们三个,他才朝梁太师开口道:“梁太师,吴王托您办的事可已办妥了?”
梁太师点了点头:“妥了。要说这件事,开始时挺难办,后来倒还简单了。”
“哦?”那人一挑眉,“说来听听。”
梁太师继续道:“开始时,找这位小王子可是费了老夫好大的劲,结果等找到后才发现,这人原来早已死了十多年了,根本就没长大,便不需老夫再费劲杀他了。”
“什么?早死了?怎么回事?”那人惊讶着问道。
梁太师便细细给他和太子讲了自己查到的事。
“那孩子的生母,原来是早年靖远侯家的三小姐。”
“这位三小姐一直到二十几岁了都没嫁过人,从来深居简出,外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性格古怪才不嫁人的,殊不知,她是由于早早失了身,并于十八那年生下一子,才不能嫁人的。而那令她失身之人就是南崑国的前王上。”
“这种丑事靖远侯一家当然要压下了,三小姐生的这孩子便算到了她哥哥,靖远侯世子的头上,被当做了靖远侯世子的嫡次子。”
“而靖远侯一家在十几年前因被发现与南崑国有联系,便被以里通卖国的罪名给满门抄了斩,至于那孩子,其作为余家的嫡子自然也是被砍了头的,所以,现在哪还有什么小王子啊?”
“可有佐证?”
“有!有当年谋逆案的卷宗,里边不但记录了何时何地斩了何人,还记录了查抄靖远侯府时,在余三小姐处查抄到的南崑国青玉镯子一副,那青玉乃南崑国独产,且产量极小,只有南崑国王室才能享用,而那镯子上就有代表南崑国王室的暗纹。所以当时也是因此来定的靖远侯通敌之罪。”
“好!好!好!”那人听到这个结果,竟是十分激动,“有劳太子殿下和梁太师了。我这就回南崑去禀告吴王。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有需要,南崑便会立即出兵相助。”
梁太师闻言,唰地站起身:“好!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恐怕最近我们就会有求于你们王上了。”
“唉,原本我们并没打算要硬来,想着皇上身体不好,还是等他自己薨逝为上策,但最近一段时日,皇上不知是寻了什么灵丹妙药,身体竟又开始逐渐转好,甚至还有了大好的迹象,那太子登基岂不要遥遥无期?”
这时太子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孤不想再等了!那老东西成天压在孤头上,孤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这种日子孤过够了!只要南崑国能助本太子早日登基,那与南崑国接壤的那座边城就归了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我才不想叫球球呢,谁再叫我球球我跟谁急!
第78章 奇怪
苏婉雅发现自从那日柳姨进宫去探望太后后, 回来每次见她都有种目光躲闪,还欲言又止的意思,也不知是怎么了。
几日来苏婉雅心中疑惑越来越重, 就于这日在与柳姨学习分辨衣料时,问了她一句:“柳姨,您到底是怎么了?从那日进宫看望太后回来后,您就一直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却一直都不说。您这样吊的我好难受啊!”
柳阮看着苏婉雅,意外地眨了眨眼:“啊?这几日我给你的感觉竟是这样?”
“嗯!”苏婉雅点了点头。
柳阮听罢自己在心里骂起了自己。
她是不是真老了, 心里竟装不住事了,连个小丫头都能看出她心虚。
但表面上却是看着苏婉雅笑了笑:“哦, 对,我是有点事想问你。”
苏婉雅也笑了:“我就知道!那柳姨您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
柳阮心思转了转才开口道:“雅儿, 柳姨看最近你对霓裳阁各方面都已上手了, 如果我现在放手, 让你单独来接这铺子, 可还能行?”
“嗯?”苏婉雅一愣,“不行, 不行, 我才跟了您几天啊,这么一大摊子哪能马上就单独接下来?柳姨,您最近是有什么事吗?为何会突然想到要让我单独接手。”
柳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唉, 也不是最近才有事,而是一直以来都想放手,只不过一直不忍外祖母和母亲的心血化为乌有,才勉力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