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什么奖励?”
箭已经在弦上了,就等望初念点头示意了。
望初念直想将人推开,可是她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憋着气直将脸都给憋红了。
宴执城就是不进也不退,等着望初念表态。
他很是想告诉望初念,自从遇见她之后,她就是他的劫。
“你听见了没有……”
望初念嗔道,可下一瞬她的抱怨声慢慢变成了□□,房中温度骤升。
有人在外面倒是听了一夜的墙角。
***
邵飞与望初念提过几次。
他想要参军,但家里人并不同意。
要不是望初念女扮男装那日的一席话,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听了邵飞的话,望初念当时就在想,少年不知愁滋味,像他这样的人,去了战场,怕是就回不来了。
反正她是不敢应声的了。
“你去与你表哥说。”
邵飞一听这名字就怕,那他还是别提了。
这日,宴执城从军部回来,刚下车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
“夫人,夫人你小心些。”
“你们快让开。”
“夫人……”
然后便是一串望初念的笑声。
等宴执城看见人才知道,原来是望初念在骑自行车。
应该是刚学的,骑得很不好,晃晃悠悠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
旁边许多人围着,就怕她有什么闪失。
望初念看见宴执城回来,一只手脱了车柄就要向他挥手,自然而然就摔了下去。
可人离得远,根本来不及过去护着。
望初念摔下去的时候还好有人垫着,要不然保准就受伤了。
宴执城跑过去把人捞起来,看了看。
“摔疼没有?”
望初念拧着一张脸:“我刚才学得可好了,要不是你……”
宴执城捏了捏她的双颊。
“走路还没学好,就想要跑了?”
“疼。”
宴执城知道她是骗他的,还是松了手,给她揉了揉。
趁着没人瞧见,望初念朝他眨眨眼,轻声说:“有人垫着呢,没事。”
那被当做垫子的人这才爬起来,原来是云裳。
她护着手臂,像是摔疼了。
今天望初念心血来潮想要骑自行车。
初次骑车摔倒是必然的,所以调了好几个佣人过来护着望初念,因为前院人手不够,就从后院又调了两个,云裳就是其中之一。
云裳当然是故意到前院来的,也是故意护着望初念,就是为了在宴执城面前表现。
望初念也不傻,她也是故意往云裳身上摔的跤。
谁让这个云裳居然敢让人给她下毒呢。
那下毒的事情,没两天就被宴执城查了个清清楚楚,毕竟他们早就查到云裳的身份,自然就怀疑到了她身上。
宴执城总算是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
“以后我教你骑。”
望初念拽着人就往门外走,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云裳等着他们处理。
“才不。”
她一口回绝了宴执城,“以后都不想学了,所以……以后我要是想骑,宴执城你必须载我。”
宴执城难得一笑。
满口答应。
第1章 民国少帅真的帅(10)
宴执城是带望初念出去吃饭的。
邵飞请客。
自然还是参军的事情,请了望初念当说客,可宴执城并未看在她的面子上答应,只是问邵飞。
“没有西餐美酒、温床美人,需要风餐露宿也可以吗?看见战场也不怂,能冲上去和敌人拼杀吗?就算断胳膊断腿,死了也只会给家人传来一道死讯也不怕吗?”
邵飞很认真地在听,也很认真地想。
他知道这些问题很现实,真的上了战场就都需要面对,甚至现在的他都想不出个答案来。
“我不能保证。”
他说,“这些都是我没经历过的,我听着都觉得受不了,可是并不能代表我就一定受不了,表哥,也许你觉得我这是一时兴起,事实上……可能真是,但那也只是一开始是,现在我很认真。”
他其实说得不多,说服力也不足,可他用了“认真”。
宴执城就同意了。
他从前还算不得喜欢这个表弟,毕竟和所有公子哥儿一样,都只知道吃喝玩乐,但这一刻开始,他会学着欣赏他。
宴执城觉得,邵飞长大了。
饭后,望初念就缠着宴执城去了军部。
近来她很喜欢去宴执城的军部,显然是惦记上了枪支。
宴执城不让她把玩,她就一直赖在他的办公室。
望初念帮他脱下外套的时候随口一问:“听说苏盈定亲了?”
她也是听说来着,大概苏盈也觉得她和宴执城般配得很,所以自觉放手了。
她有些欢喜。
可宴执城哪里会注意那些。
“不晓得。”
望初念就知道宴执城不会在意这些,便也将此事揭过。
她百无聊赖地走到他的书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来看。
“这是什么?”
这很明显是一张照片,可看到画面时,她愣了。
宴执城处理公务并未抬头,所以没看见望初念异样的表情。
“这就是近来新发现的一座墓穴,墓主人还没查出来,但据我了解,在一千年前,这块地是当时摄政王的属地。”
望初念差点就没拿稳那照片。
原来这就是宴执城最近在研究的那个墓穴。
望初念看见那照片里的一个图案,她知道这是旋山的标记。
“他……”
门被敲响,望初念挥挥手,让宴执城先忙正事。
进来的是马副官。
望初念将照片放下,动了动,走过马副官的身边。
“念念。”宴执城却突然喊住了望初念。
她回身轻笑。
“怎么了?”
宴执城也没和她扯别的,只说:“东西,还回去。”
望初念腹诽,这男人的眼力怎么这么好?
她掏出藏在身后的东西,然后抵在了马副官的脑袋上。
是从马副官腰上偷来的枪。
“这么个东西你留着,不怕哪天他咬死你吗?”
被枪指着的马副官一脸惊讶过后,便是疑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位夫人。
倒是宴执城发了话:“他跟了我五年,是我最信任的副官,放下。”
望初念委屈极了。
“为个男人,你凶我?”
宴执城知道她今天失态了,只好亲自起身过去,将望初念手里的枪拿了下来,转而给了马副官。
他搂着望初念,哄了又哄。
“我这不是怕你伤到自己吗?”
马副官识相离开。
但宴执城和望初念都知道,马副官不是个蠢人。
他会思考自己身边是不是出了奸细,继而会就会查到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云裳。
一个月前,宴执城表面上“宠幸”了云裳,可到底还是个不能委屈自己的人,没过两天,又和望初念腻在一起。
云裳虽然找尽机会,可还是被宴执城无视,加上刺杀望初念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进展,于是她转而将目标瞄准了马副官。
望初念看出来了,宴执城自然也察觉到了,所以他们引导着马副官知晓真相。
等马副官走后,宴执城却没松开她。
“念念,你在怕什么?”
他将望初念困在桌案边,因为军人的敏锐告诉他,望初念在动摇。
她说:“结婚的时候要是没新郎,多没面子啊。”
他知道,这个世界太混乱了,她不放心。
毕竟宴执城不像她,可以死而复生,望初念是在担心他会死,会离开。
所以她今日的失态,其实都是因为爱他。
宴执城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说:“我才不会留你一个人呢。”
***
宴执城知道,望初念有心事,可他旁敲侧击之后,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又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宴执城已经守了望初念一天了。
不知为何,她从早上就开始昏迷,甚至还发烧了起来。
“平……”
“平……不要……”
“釉颜!”
望初念终于是醒了。
她痴痴地笑起来,原来窥探天命便是如此。
可明明她卜算的不过是一个死人的命运,却依旧害的她吐了血,昏迷了一天,还发起了烧。
望初念望向身边的的人,本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的,如今竟也慌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