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庆王,经历了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大小事后,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有限,掌管不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也失去了争位的心思,只要不是留王,他都可。
不过老九太软,老十记仇,都不适合,数来数去,也只有六哥能堪大任。
庆王为了让自己将来日子好过点,没少给留王和十皇子使绊,十皇子就是想,也得先翻过七哥这座大山,显然他比留王还不如,留王至少还能正面跟庆王杠几句,十皇子一看到庆王瞪眼就怂。
十皇子没那个本事,但他母妃和他大舅能折腾,停灵期满,大行皇帝入了皇陵,储君仍未立,赵昭仪和兄长赵恪没少上下蹦跶,散了不少家财拉拢了一批官员,起草万言书,欲立十皇子为新帝。
前后好几个哥哥排队在,你一个小破孩凑什么热闹。
留王都不用出手,他的外祖当即搜罗了赵恪不少黑料,没几日就把赵氏一族拉下了马。
朝中风向又是一变,轮到留王母族下场了,极尽所能地造势,把留王夸得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留王的老丈人出来说话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他站留王,结果他半点不提储君的事,只求自己女儿和留王和离。
这么关键的时刻,老丈人不全力支持女婿,反而要求女儿女婿和离,虽然一句不好的话都没说,不过有脑子的人都会想,这留王是不是德行有亏啊,不然老丈人怎会这么做,简直是在拖女婿后腿。
据说当晚留王回府后,主院里动静不小,留王妃的几个丫鬟吃了不少棍子,留王妃更是嚷嚷着要回家,哭得好不可怜。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老丈人亲自上门,要接女儿回娘家,和离的文书,他已经送交宗人府,只等批复。
留王后院起火,前院怕也是顾不上了,外祖父被曾经的下属告上了金銮殿,举报其在任期内中饱私囊,徇私舞弊,搜刮的民脂民膏数额巨大,可以说是骇人听闻。
支持留王的一批官员为了明哲保身,纷纷噤了声,什么都不敢提,也不敢说了。
当然,大家都不是傻子,也有人想到是不是其他几王设的局,有意栽脏,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其身不正,让人抓到了把柄,也是你该的。
譬如雍王,贪图享乐,好点美色,又没欺男霸女,谁会浪费时间去攻讦他,自己也落不到好。
再譬如庆王,性子急了点,说话直了点,但人没什么大毛病,也没人会盯着他揪错。
更譬如长乐王,更是没得说了,洁身自好,爱民如子,清正廉明,大公无私,读书人最爱夸的当权人物,民间声誉极高,广受追捧。
几个皇子一对比,长乐王俨然鹤立鸡群的存在,想不选他都不行。
而此时的燕国公府,燕裕沉不住气,寻到父亲书房问:“别家的皇子都有母族帮着筹划,为何父亲一点都不急。”
燕国公手握着书卷,扫了一眼儿子:“急有用的话,留王和十皇子能出局?”
“那是他们自己做的不对,”燕裕也有他的道理,“表哥一直都是个好的,名声斐然,没有任何令人指摘的污点,只需父亲稍微奔走,多拉些朝臣一呼百应,这事就成了。”
燕国公依旧只是哦了一声,不太想搭理儿子,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沉不下心,静不了气,将来又如何去帮衬外甥。
他们燕家远离朝堂已久,现如今要做的,就是维持下去,也是对奚珣最好的支持。
须知外戚干政,不仅皇帝不喜,文武百官也会忌惮,所以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有。
燕裕毕竟年轻气盛,不能理解父亲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跑去找奚珣抱怨。
奚珣和舅舅暗中有书信往来,明白舅舅的苦心,可又不便细说,只能淡笑一声:“舅舅总有他的道理,你听着便是,我也不需你们为我筹谋,该怎么走,我心里有数。”
大殓过后满二十八天才能除服,至今才过去了一半,去掉了冠缨,奚珣一身素服,头上的发髻以一根白簪固定,这些天又是没日没夜的忙,眼看着瘦了,面部轮廓越发清隽,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气。
燕裕愣愣瞧着这样的表哥,心想若不是表哥不曾提防他,对他吐露过那样的意思,他又如何看得出表哥蛰伏的野心。
不说燕裕,便是顾鸳这个枕边人,有时梦中惊醒,扭头看向睡得沉静的枕边人,都觉难以想象。
她的男人,不是明日,就是后日,或者总有一日,要当皇帝了。
顾鸳偷看男人的次数多了,奚珣想装睡都不能够了。
他捏着她光滑细腻的下颚,在她朱唇上摩挲了许久,却是浅尝即止,力道轻柔,甜而不腻。
服丧期内,他即便想做点什么,她也不会配合,还会摆出孝道来压他。
既如此,就少来招惹他。
顾鸳若是会读心术,听到男人对她的腹诽,肯定要大呼冤枉。
她只是喜欢看他,又没往那方面想,男人自己熬不住,偏要怪到她身上,是个什么道理。
“其实,还有别的方式。”
隔不了两三日,不想清修的长乐王又在枕畔撩他的王妃。
顾鸳紧闭双眼,充耳不闻。
长乐王也不吵她,被子下的手伸向她,借她一样东西,不用她出力,只要乖一点就好。
男人闹起来动静那么大,顾鸳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混乱的声音和气息交织在一起,顾鸳面红得滴血,恼得睁开了眼睛,怒视瞎胡闹的男人。
“你够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没有,你们自己想的啊,作者什么都不知道
第66章 第 66 章
瞎胡闹的男人不仅没够,还想继续。
顾鸳坐起了身子,作势就要挠男人。
以为自己是头能唬住人的母老虎,不想她的张牙舞爪,到了奚珣眼里,跟任性撒欢的小猫没有两样。
奚珣眯了眯眼睛,被顾鸳扑过来挠,还有点乐在其中。
顾鸳挠了一会也发现了,遂觉无趣,往后退了一下,想绕过男人从床尾那边下去。
她转过身子,弯折下去的腰线,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白,在淡黄烛光下,透着几分细腻的莹润,还有那因为爬行而翘起来的臀---
瘦而圆的两片,翘生生的,像两颗诱人采摘的蜜桃儿。
好风度的长乐王,只有在他的王妃身上才会频频失控,低咒了一声小妖精,便起身扑了上去。
顾鸳感觉背上一沉,人就动不了了,男人用宽大手掌包住了她,然后欺了上来。
再然后,顾鸳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了。
所有的感知,都被男人带着走,自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再醒过来,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又来了。
顾鸳睁着眼睛,胳膊和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而始作俑者早已不见人影,连翘隔着帘子唤她要不要起,顾鸳依旧困倦,半天爬不起,让连翘掀帘子靠过来,她有话要说。
连翘拉开厚重的床帘,一股像是檀香,又夹杂点别的怪异味道扑鼻而来,连翘陡然闻到,整个脸颊都红了。
这种□□过后独有的味儿,她还是头一回凑近到床前这样近的闻,帐子刚刚拉开,一时散不出去,尤为浓烈。
皇帝这才大行,王爷就没个顾忌,这样闹腾王妃,万一闹出个小主子,那可怎么办才好。
连翘的担忧,正是顾鸳要说的。
“你去找个在这方面比较在行的大夫,要药性温和,不影响以后备孕生子。”
连翘听了直点头,步子走得极快,只是还没跨出内殿门口,外殿的姑姑便提着一捆药包走了进来。
两人正好碰到。
姑姑几步快走到连翘面前,把药包递给她,笑眯着眼睛道:“这是王爷特意叫人开的药,说是给王妃服用的,可去她心病。”
顾鸳当下的心病是什么,整个内宫里只有连翘能懂了。
连翘抓紧了药包,回笑道:“多谢姑姑。”
待对方回了句不客气,她即刻转身返回了内宫,到后面小厨房,亲自盯着煎药。
顾鸳目前所住的宫殿,跟贤妃的宁福宫离得不远,昭阳光顾着伤心,顾鸳住进宫,也没想过找她玩,还是贤妃主动跟女儿提,让她去找嫂子说说话,别一个人闷在屋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