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144)

房遗玉也觉该对自己的封地负些责任,便随胡青牛一同回往长安县。

出了东门,没多久便到了长安县。

房遗玉先至那间酒楼查探,如她先前所料,这酒楼并未受到什么损害,只是打斗之际,摔毁几张桌椅,胡青牛先前描述之际,明显添油加醋了。

那掌柜虽受到些伤害,可也并不严重,概是因姜承焕身子受伤的缘故,未能发挥全力。

房遗玉将州府判来的银钱通通给了掌柜,让他自行分配。

这般小事却劳房遗玉这位县主插手过问,掌柜与那些受伤的伙计,各是感动不已。

房遗玉对平民百姓向来亲厚,将众人安抚好,才同胡青牛归家。

胡青牛的房子只是县内一所简陋的茅草屋。

屋虽简陋,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其中摆设也颇为整齐,连房遗玉看了都不住点头,心中称赞不已,毕竟人的品行从其生活状态中便可瞧出端倪。

胡青牛独自生活,可家中却是整洁无比,毫无邋遢之感,足见胡青牛做事认真,行事严谨,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胡青牛请房遗玉落坐,他则从书桌上取来一册账本,递交房遗玉。

房遗玉坐于椅上,将账本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前后概有二十余页纸,房遗玉认真翻看了三遍,账本上概由赤字记载,胡青牛将房遗玉给他发展封地产业的五十两银饼花的是分文不剩。

要知五十两银饼可抵房遗玉前世的二十万啊!

胡青牛负责管事不足三月,便花了足足二十万,换做旁人必骂他败家,可房遗玉的神情却是为之激动。

关于那五十两银饼的用途,账本之中记载的一清二楚,胡青牛将每分钱都用到了需要的地方,为长安县做了一些改革。

那些改革大都以民生为主,事关百姓生活便利,事关百姓生计富足,房遗玉见之也是赞叹不已,顿感胡青牛大才。

房遗玉身为地主,赚钱之法概有两种。

简单的便如寻常地主一般,将百姓的辛苦钱榨干,这样来钱虽快,可却很缺德。

而后便是改善百姓的生计,只有千家万户富足了,百姓赚的钱多了,房遗玉收的税金自也会有所增长,正是利民利己的行为。

虽说账册之上,如今都是支出,可这些支出如同投资,且属于那种良性投资。

第200章 封地变化

胡青牛支出的大部分中,有二十两用在了修筑河道。

于春节后,胡青牛动员全县百姓,在渭河上挖了一条支流,一举将长安县的五百亩田地灌溉。若无意外,今年这五百亩良田必会是大丰收,到年底收税之际,修筑河道所废之银钱,自是本金利息全能收回。

余下也纷纷用于关键之处,譬如修筑公路,购置新式农具等等,皆是些重要之事。

如今尚不足三个月,胡青牛便能取得这般成绩,果然不凡。

房遗玉当即对他笑道:“打今儿起,这长安县便正式交由你来操持了!”

胡青牛对此并不意外,从容行礼:“青牛谢过县主!”

房遗玉对着胡青牛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似乎根本不觉惊讶,也未有担忧?”

胡青牛自信回道:“若县主瞧不出账册关键,只能说明县主目光短线,若县主瞧出这账册关键,却将在下雪藏,也便说明县主不能做到人尽其用。”

“若县主是那两般人物,在下便是追随县主也难以成就大业,不如尽早离去,又有何可忧心的?如今县主打算正式启用在下,可见县主已然认可在下才能,自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房遗玉闻言一笑:“说的倒也实在,若将你置之不用,那便算我不辨英才。稍后我再支你百两银饼,你继续大刀阔斧的干,勿要忧心亏损,可却需得做出些成绩来!”

“遵命!”胡青牛自信答复。

“陪我去县里逛逛,我少有时间来这封地瞧瞧!”房遗玉起身,向屋外走去。

胡青牛跟于其后,给房遗玉介绍起这封地的人家。

房遗玉被封为县主,食邑三百户,故而这封地的范围并不算大,说是长安县,也就几个村落聚集而成,但因紧靠长安繁华,故而这百姓们还算富庶。

县城不大,几刻工夫便能走到头。

一位老奶奶见到胡青牛,赶忙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几个灯笼柿子道:“阿牛啊!婆婆院子里那柿子树大丰收,给你和朋友拿几个,尝尝鲜!”

胡青牛伸手接过,笑道:“谢过婆婆了,只是您老可想错了,这位是咱们长安县主——房遗玉。”

老奶奶闻言明显一惊,百姓们对皇亲贵胄向来存着畏惧,加之房遗玉首次于封地出现,完全摸不清房遗玉的好坏。

胡青牛安抚道:“婆婆无需提防,县主为咱们县做了无数好事,又怎会是坏人?”

老奶奶闻言一怔,随后也是大笑起来:“是老婆子想错了,托县主的福,咱家那五亩地都灌好了水,年底收成定是大好!我再去给您摘几个柿子尝尝!”

房遗玉摇头一笑:“便不劳烦婆婆了,您这柿子我且收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她从胡青牛的手中抓起一只柿子,咬了口,味道有些涩,但光吃瓤还是挺甜的。

老奶奶见房遗玉这般随和,便笑着回去了。

向前继续走着,一路走过,百姓们都会亲热的跟胡青牛打着招呼。

房遗玉对之笑道:“瞧不出来,你还挺受拥戴的嘛?”

胡青牛答复:“本就是乡里乡亲,看着在下长大的,平日里但凡谁家遇上些困难,都是相互帮衬的,关系大都如此。”

“如今沾了县主的光,为县主做了几件双赢的事,也便更得乡亲支持了。县主少来封地,故而乡亲们对县主不熟,这才会心生畏惧。而当日后他们清楚县主为人,自不会再如此。”

房遗玉也知其中道理,便不再多言。

“去地里瞧瞧,去看看你近日来的最大成果!”房遗玉继续巡视封地,走至周遭的田地,看着胡青牛修筑的河道支流也是连声赞叹。

走至尽头的山脚处,入眼竟是一片枝叶繁盛,诡异无比的茶树田,足有近百亩田地。

房遗玉见状一愣,愕然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胡青牛同是不解:“在下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只记得娘亲在我幼时曾对我说过,几十年前有位茶商说此处适合种植茶树,便出资垦了些茶田,可那茶商后来因故去世,而这片茶田因位处山脚,实在偏僻,况且土壤也不适合种植农物,也便无人问津了。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茶树无人照料却也越长越好,着实奇异。”

房遗玉闻言颔首,并未再说什么。

正欲返回城内,却见伍元策马从远处奔来,手中牵着房遗玉拴在胡青牛屋外的枣红马。

“发生什么了?”房遗玉快步迎上。

“快跟我走!”伍元跳下马匹,拽着房遗玉就要离开。

“干什么去?”

“去青楼!”

房遗玉听闻伍元道出青楼二字,着实如被踩了尾巴一般,惊愕不已。

据房遗玉所知,伍元向来洁身自好,对长安风月场所排斥的很。

二兄、李玄之、程怀弼全是青楼画舫的常客,也总提议以青楼画舫作为一干人等的据点,可每当他们提出,伍元都会率先跳出来抗议,说七尺男儿,绝不进那龌龊之地。

然而伍元今日却急不可待的拉房遗玉去逛青楼,着实令房遗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女子,不该去那等地方。

纳闷问道:“去那地作甚?”

伍元神色急切:“路上说!”

房遗玉跟胡青牛告别,翻身上马,与伍元一同向城内驰去。

途中自是少不得询问伍元缘由,让他为自己解答疑惑。

伍元此时倒是有些羞臊,长叹一声,红着脸道:“遗玉可知柳如丝?”

房遗玉闻言一愣,皱眉思索片刻,方才想到:“似乎听二兄说过,是什么京都四大花魁?柳如丝便是其中之一吧!也不知是否一人,那种地方我自是没去过的!”

伍元翻了个白眼,在房遗玉没失忆之前,他们房家兄妹二人整日,不是在赌场就是去青楼画舫,长安城内谁不知晓?如今房遗玉却说从未去过,把他伍元当傻子呢!

房遗玉自然明白伍元眼神中含义,无论怎么说,从前那锅她都得自己背,懒得解释,催促伍元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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