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38)

回头握住她的手笑着:“真想与你喝一杯醉香居的酒。”

“日后有的是时候,待姑娘病好了再喝吧。”

江院使来青岚阁给沈姝颜重新把过脉后,重新开了一剂药吩咐过后便匆匆回了太医院。

昨夜那剂药还需再喝一次,栗枝准备叫如绘前去将药抓来,可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到底是将药方装起来,打算过会儿去药铺。

一晃到晌午,沈珍珠过来与沈姝颜用完饭,得知林君苛来了沈府。

瞧她精气神不错,便携着沈姝颜去了前院,带着林君苛转一转消消食。

三人走了一圈,沈姝颜想起前几日沈睿给自己搭台阶时说的话,笑着道:“五哥哥叫我找时间去他书房一趟拿东西呢,不如咱们现下过去瞧瞧?”

沈珍珠也应声:“走吧。”

慢林君苛一步的林珩止入府便径直去了沈睿的院子,他推开门进去。

沈睿见是他,还有些诧异:“你怎的来了?”

“来寻你说些事情。”

沈睿起身,让小厮上了茶,两人对立而坐。

他给林珩止添了杯茶,抬眸问:“你来寻我是要说什么?”

林珩止垂眸盯着茶水:“我准备安排一个人在你六妹妹身边。”

“?”沈睿不解,蹙着眉头问:“你这是何意?”

“昨日那件事情是许照年做的。”林珩止只将这句话告知,沈睿瞬间反应过来。

他愣神:“你是觉得靖王妃盯上六妹妹了?不能啊,她与六妹妹从未见过面,况且小六那性格,也就是眼下才好不容易活泼了些,可见着生人不还是避之不及的。”

说罢,沈睿眼里带着笑,打趣道:“这点你最清楚不是?”

林珩止淡淡扫过他,抿唇:“请你适可而止!”

这话一出,他神情忽而愣住,这话如此熟悉,不是沈姝颜当初对自己说过的吗。

忍不住唇畔微微翘起,垂眸喝茶。

“她怎么样了?”沉默半晌,林珩止终究还是问出那个在嘴边徘徊数次的问题。

沈睿叹息,手执瓷杯喝了口茶:“昨夜你是没看到,小六烧的满脸通红。”

“你怎知道我没看到?”林珩止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沈睿静静与他对视,皱眉道:“林珩止,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林珩止错开视线低头不语,后背有些发毛。

“那你说为何如此关心她?你往日可不是这样的人。”沈睿眼神愈发犀利,沉声道:“小六是个死心眼,你可别去招惹了她又不负责任,到时候别怪我跟你翻脸。”

“不会有那一天。”林珩止睨他,心里头有点闷,然后还有点堵得慌,低声道:“她又不喜欢我。”

招惹了,自然是要负责,只是她又不喜欢,再如何都是自作多情。

沈睿没听清后半句,只嗤笑:“最好不会。”

台阶下安静的三个人宛如木桩,沈姝颜低垂着脸,唇色惨白,额角渗出星星点点的汗液。沈珍珠悄无声息的与林君苛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看向她,她神情不对劲,林君苛似乎明白了什么。

“六妹妹……”沈珍珠轻声唤,“你还好吗?”

沈姝颜抬头,无力的笑起,“我没事,我有点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

说罢,对着林君苛点点头,脚步虚浮的离开了院落。

林君苛神色古怪的问:“姝颜姐姐喜欢三哥啊?”

“啊?”沈珍珠想起她难看的脸,心头发怵,结巴着回应:“大抵……是不喜欢的吧。”

两人说话声有些大,沈睿起身拉开门看着她们俩,沈珍珠表情僵硬的对他笑了一下,而后将目光落在林珩止身上,还未开口,只听林君苛坦白道:“姝颜姐姐刚走。”

林珩止神情倏地变了,几步走到门口来。

似乎觉得还不够,林君苛继续戳他的心:“刚才你们说的话,姝颜姐姐都听到了。”

“什么?”沈睿愣神。

沈珍珠摸摸脸,“就是他说的‘不会有那一天’,我们都听到了。”

一袭玄色直缀的林珩止立在门边,手指死死扣住门框。

沈姝颜疲惫的回了青岚阁,眼下这番,叫她彻底断了对林珩止的那点心思。

她从未想到过,她自己知道这个事实其实并不难过,难过的是被他亲口从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简直撕心裂肺。

回了屋子,见如绘跟进来,沈姝颜叮嘱:“我有点乏,别叫人打扰我。”

“是。”如绘见她面色不大好看,也不敢再说什么。

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站在长廊下候着。

栗枝拿了银钱出偏屋,瞧见她百无聊赖,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姑娘说身子不适,不叫人打扰,我便在这儿候着。”如绘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问:“你要出去吗?”

“去给姑娘抓药。”

“那你早些回来。”如绘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略微有些不踏实,便多说了一句。

栗枝没回头,只摆摆手:“你好好守着门。”

六月的天夏蝉在树枝上叫个不停,闷热的天似乎将要下雨,如绘将院子里的东西收了,拿了针线篮子坐在栏杆上绣着花。

沈姝颜这一觉睡得实,如绘心里不放心,进去看了好几次,只见她侧着身子,白嫩的脸颊垫着软枕压出一道红痕来。

如绘用帕子给她将额角的汗捻尽,盘算着时辰,却忽然想起栗枝眼下还未回府。

皱着眉头起身出去,刚站在长廊下,只见沈珍珠瘸着腿进了院子,她惊慌失措的低声问:“六妹妹呢?”

“姑娘还睡着呢,怎么了?”如绘心里头莫名的砰砰跳。

沈珍珠神情愈发严肃。

屋子里,沈姝颜做了一中午的梦,梦境里头是无边无际的白雾,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听见耳边有人唤她的名字,沈姝颜朝前跑了几步,皱眉道:“是谁?”

声音越来越近,“姑娘——”

“栗枝?”沈姝颜拨开一片雾,眯着眼睛朝前看,只见不远处站着只有背影的一个人。

她微微皱眉:“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栗枝回头,她一袭白衣,浑身上下全是血,衣衫被撕碎,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不堪,她嘴角流着血迹道:“姑娘……”

沈姝颜被吓得后退,颤声问:“你在干嘛?你怎么……”

“姑娘,你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她抬手,遥遥朝她伸过来,红肿的眼睛里流出泪,“你别忘了我。”

沈姝颜再想出声,却已是不能了。

胳膊被人来回摇晃,她慢慢睁开眼睛,沈珍珠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四姐姐?”她轻唤。

沈珍珠手心全是汗,刚一开口竟发觉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栗枝出事了。”

“什……么?”沈姝颜脑子不清醒,神情迷茫。

“方才角门传来消息,说是经过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忽然摔下来个姑娘,陆子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发现是……”那个名字她说不出口,沈姝颜却已然明了。

“怎么会呢?”沈姝颜眼睛红红的,脑海里回想起上午她给自己戴发簪时的场景,愣愣的笑。

“是真的,眼下尸/体还在角门。”

屋子里头安静片刻,沈姝颜忽然起身,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奔了出去。

沈珍珠回过神,赶紧追上去。

她方才来时跑的太急,下台阶不小心崴了脚,眼下右脚生疼,又不敢迈大步子,只好叫如绘赶紧先去追。

看见慢自己一步的林君苛,沈珍珠红着眼睛道:“快去唤三公子与五弟,就说出事了,叫他们去角门。”

原本沈姝颜回青岚阁后林珩止两兄妹就准备回府,可无奈沈睿不放人,拉着他下了一下午棋,林君苛便与沈珍珠在菡笙居待着,可谁曾想,竟会遇上这种事情。

她年岁小又机灵,跑起来横冲直撞跟只小牛一样,沈珍珠也赶紧往角门去。

沈姝颜脚上只套了双薄薄的足衣,青石板上的小石子咯着她脚掌,还未到角门便已然出了血。

满脑子来回荡起的只有今晨她醒来时,栗枝匆匆绕过屏风红了眼睛看着她,她分明还与自己商量好的,待她病好,要喝醉香居的酒,要吃菊宴楼的酱香蹄膀,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脚步频频踩错,踉跄着赶到角门口,只见陆子瘦小的背影挡住视线,沈姝颜停下步子,看见露出的那双布满伤痕的脚丫,她蓝色裙摆被撕破堪堪遮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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