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37)

长孙璟略一点头,快步离开了沈府。

他面色冷沉,找到林珩止时,他正在书房温书。

瞧见门口一身寒气的长孙璟,林珩止诧异道:“三殿下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沈姝颜出事了。”长孙璟来不及寒暄,刚一开口就看见林珩止变了脸色。

他手中的书跌落,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今晨有人送了一只被剖心的黑猫给沈姝颜,她看过后当场未曾发作,只是……傍晚开始便发起高烧,眼下还未退热,江太医已经到了。”长孙璟抿着唇,他缓声开口:“文昭,虽不知晓你与她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待她不比旁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丫头在躲着你,可是前段日子她得知你受伤的消息,不顾宵禁还要来林府门口看你一眼,只为了看你一眼,眼下就连烧的糊涂了,嘴里都还是念叨着你的名字……”长孙璟脾气有些上来,他忍不住磨牙:“林珩止,一个姑娘为你卑微到如此地步,你曾经到底做过什么?”

长孙璟眼眶湿热,他平生见过的女人要么爱钱要么爱权,却未曾遇见过这样傻的人。

“那只猫的事情……”

话未说完,只见林珩止已然抬步从他身旁经过,“我去看她。”

外头天色暗沉,林珩止翻进窗户,里屋一片安静,只有沈姝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小心地走到沈姝颜身边,看着她素净的小脸,伸手探了探温度。

“珩止……”沈姝颜呢喃。

林珩止未收回的手一顿,看着她紧闭的眼轻声道:“我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闻声沈姝颜却没能安稳睡过去,而是睁开眼,犹疑未定的看向他,她神色迷茫,似醒未醒的眼神叫林珩止愣在原地。只见她唇畔扬起一抹哀伤的弧度,通红的眼里涌起水光,忽而低声开口:“是你吗?”

林珩止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静静看着她不敢应答。

她忽然哑着声音道:“每次梦醒都会看见你,是你又不是你,你们长得一样,可是你又怎么会来看我呢?”

“果然……”沈姝颜悲哀的叹息,闭上眼睛偏过脸:“又是梦啊。”

她说的奇怪,可林珩止却听得甚是明白。

沈姝颜的呼吸渐渐平缓,他的眼中起了雾。

林珩止心口难掩酸涩,看着这样的沈姝颜,太难受了。

他闭了闭眼,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对沈姝颜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门外栗枝猝不及防的抬着药碗走入,林珩止僵在原地,栗枝也是瞪大眼睛。

她听见身后如绘的声音越来越近,赶紧回头道:“如绘,你去休息吧,我先守着。”

如绘的脚步一顿,回了偏屋。

栗枝合上门,走进来盯着林珩止道:“三公子怎么来了?”

他紧张的难掩语塞,乱七八糟的胡诌:“长孙璟让我过来看看,说他有些不大放心。”

栗枝“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坐到床边给沈姝颜小心翼翼的喂药,林珩止看着她动作艰难,上前接过药碗吩咐道:“你去把她扶起来,我来喂吧。”

“是。”栗枝手臂绕过她的后脖颈,将人扶起来靠在她怀里。

林珩止坐在沈姝颜对面,半勺半勺送到她嘴边。

一碗药喝下,林珩止后背出了一身汗,方才抬碗的胳膊都是麻木的。

又看了一眼沈姝颜,他温声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是。”栗枝话音刚落,眼前的人走到窗边利索翻出。

-

回府上,随侍告诉他长孙璟临走前留下了字条。

林珩止打开一看,里头写着一个人名。

他神色冷峻,径直去了书房,在书案前停留片刻,从里间拿出弓箭一言不发的去了靖王府。

眼下快要宵禁,长街上人烟稀少,林珩止翻上靖王府对面的瓦房,立在房顶迎着月光看向其中一个院落。

抽出一根羽箭,将长孙璟临走前的那张字条缠在箭端,拉满弓狠狠射出去,箭被插在院子里的柱子上,他看见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拔下箭,四处张望过后入了屋。

屋子里,许照年斜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家丁举着箭走进来,她伸手从箭端拿下纸条。

细长手指拆开一看,她面色大变。

——许照年,你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该死。”许照年低声怒骂,抬手让家丁出去,才问:“那件事情办得如何了?”

身旁新换的丫鬟名叫水袖,眉眼沉静,回应道:“妥了。”

许照年侧着身子,腰肢纤细宛若水蛇,她继而妩媚的笑:“我倒是要看看,沈姝颜失去最亲近的人如何能受得住。”

水袖笑:“王妃说的是,杀敌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她身边亲近者一一除尽。”

“我就不信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经此一事还能沉稳到哪里去。”许照年轻笑。

“可今夜这字条……”水袖垂眸,紧紧睨着她的侧脸。

许照年又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笑:“威胁我又如何,我有什么可怕的?这事儿办妥,可不一定能查到我身上来。”

“更何况,有那位护着我呢,怕什么。”

水袖了然一笑,盯着许照年的眼神轻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有点虐,先打个预防针,别骂我,我是甜文作者~

第42章

温度渐渐退下, 凌晨时分如绘前来换人时, 与栗枝一道又给沈姝颜用温水净了一遍身子。

次日清早, 沈姝颜思绪渐渐回笼, 醒了过来。

她胳膊刚抬起,趴在床边打盹儿的如绘惊醒过来,愣愣瞧着她半晌, 赶紧摸摸沈姝颜额头的温度, 而后起身风风火火的喊来栗枝, “六姑娘醒了。”

栗枝绕过屏风,霎时间红了眼:“可吓坏奴婢了。”

沈姝颜苍白唇角缓缓扬起,她喉咙干涩,有些难受。

栗枝见状, 急忙扶起她喂了一杯温水, 吩咐如绘去准备些清粥与小菜让沈姝颜垫垫肚子。

正帮着沈姝颜梳洗,栗枝忽而想起昨夜, 低声道:“三公子昨夜宵禁后过来了。”

沈姝颜一愣, 抬起小脸看她:“谁?”

“林三公子啊。”栗枝一边给她挽头发一边嘀咕:“倒是没看出来, 往日您这么躲着三公子, 他竟还能来看您, 况且他是个多无趣的人啊,性格又寡淡,还不近女色。”

沈姝颜拧眉:“他……还好吧,也不是那么无趣。”

就想起那日在靖王府,他能反将一军与自己开玩笑话, 便可知这人当真是心思活络,只怕平日里那副冷淡矜贵的翩翩公子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怎的来了?”沈姝颜心情一时忍不住的雀跃,稍稍弯起唇角,摸到一支簪子摆弄着。

栗枝手下动作一顿,沉吟片刻半分不差的道:“说是三皇子不放心您,让他来的。”

沈姝颜眼神暗下,拿起的簪子也丢进珠宝盒子里。

用过饭,沈姝颜的精气神好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是有些无力。

栗枝从偏屋折回来,偷偷摸摸站在沈姝颜身后,红着一张小脸似乎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沈姝颜一阵好笑,回眸瞧她:“你这是怎么了?”

瞧见她右手背在背后,探过身子欲要去瞧,她连连后退不给看,沈姝颜软软的拉住她的手:“你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栗枝涨红着脸,抿着唇蹲在她身边,献宝似的将东西递给她。

是一支简单的银簪。

沈姝颜突然笑开,眼睛里头都亮着光,拿过来来回看着:“真好看啊。”

簪身是银质的,而簪头却镶了一朵白玉雕成的越桃花,花蕾将开未开,好看的很。

沈姝颜欣喜的瞧她:“这是给我的吗?”

“是。”见她喜欢,栗枝也跟着高兴,抬手抠抠脑袋:“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私房钱给姑娘买的,不是快到您的生辰了,我就想着这会儿先给您博个乐子。”

“栗枝,我特别喜欢。”沈姝颜反手握住她温热的手指,眉眼弯弯的笑:“谢谢你。”

这样珍重认真的道谢,叫栗枝一时受宠若惊。

红着脸磕磕绊绊起身,将银簪给她别在发间。

沈姝颜一阵感叹:“咱们自小相依为命,我们只有彼此。”

栗枝是个孤儿,小时被人牙子捡到给了一口饭吃,几经辗转入了她的院子。从记事起,她身边就没有生母,只有栗枝,眼下她终于在沈府熬出了头,有了所谓的家人,可栗枝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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