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对方眼睛里读到，‘这好像花魁啊’这个信息，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校霸不怕白灵，他们可惹不起。
但是所有人中不包括林默默。
“这种关系呢，放在现在叫做滥交，放在以前叫做卖笑。良家妇女做这个事情是要被沉塘的。当然这种陋习早就被废除了。我就是有一点好奇。白校花对自己的定位是怎么样的呢？是校花还是交际花？”
林默默怕她听不明白，话说的非常直白。
旁边响起好几声忍不住的‘噗嗤’声。
白灵眼底闪过一片阴霾，故作大度的笑笑，一副不跟小朋友计较的样子。
“沈雁归，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两个来解决，你不会是喜欢躲在女人后头缩头乌龟吧？”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敢叫校霸缩头乌龟，即使是白校花也很难能全身而退吧？
白灵也想到这点。她在赌。和这些人不同，她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她知道沈雁归是学武出身。武馆的人对女人可是十分温柔的。何况沈雁归还是那种身份。她赌沈雁归不会对她出手。
但是她低估了林默默的战斗力。
“谁跟你，‘我们两个’？你这个女人真的够不要脸的，雁哥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你了，你还纠缠不放，简直像只赶不走的苍蝇。”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沈雁归偏了偏头，做了一个聊胜于无的掩饰。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嘴角动了动。
“那是在憋笑吧？”
“我草！我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这一声如洪水开闸，笑声弥漫整个校园。
“哈哈哈哈！苍蝇啊！居然有人把校花比成苍蝇。哈哈哈！要笑死我吗？”
白灵身后姐妹团终于证明了她们不是背景板，在她们“都闭嘴”的呼喝声中，笑声渐渐停下。
只是这时的气氛和刚刚大不相同。要说刚才围观群众还支持校花校霸联姻，现在他们更支持这个嘴毒的妹子治一治校花。
毕竟谁也不喜欢听人呼喝。
白灵身上的淡然自信已经荡然无存，她看着林默默的眼神充满怨毒。
在一恍惚间，她竟然抬腿踢向林默默。
林默默正抬头和沈雁归说话，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这时她再怎么也躲不开那腿击。
她吓得用手捂上眼睛，心说玩完了，这次闹大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出现，反而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啊！我的腿！”
林默默张开手指头，从指缝中观察情况。
白灵抱着腿跌坐在地上，身边的姐妹团对沈雁归怒目而视，敢怒不敢言。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
林默默有点担心：“你真把她腿打断了？”
“嗯。”
我草！在雁哥身边太有安全感了！
林默默顿时把沈雁归胳膊抱紧了点。
“快叫救护车！”
“快！快去找老师！”
“啊？不会真的断了吧？”
“喂？110吗？我们这里是A市一中，这里有人行凶伤人。嗯好，我不会让人离开。”
打电话报警的是白灵姐妹团中的一员，她看起来也不是不害怕沈雁归。
报完警，她就嚷嚷道：“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暴力是没有前途的！”只是眼睛一点都不敢抬起来，也不知道这话她自己相信多少。
明明是自卫，对方嘴唇一张一闭就成了故意逞凶伤人，林默默摇头感叹。
“我刚刚只以为你是自恋，原来还是个人渣。”
白灵闻言抬头，恶狠狠的瞪向林默默，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诶呀！好怕怕！”林默默一下躲到沈雁归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骨头断了的疼痛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白灵这会已经出了一身汗，脸上的妆都花了，恶狠狠的模样哪里还有校花的风采。
她刚才低头还没人注意，现在瞪向林默默，脸上的状态让人看的一清二楚。
同学中就有眼尖的。
“诶？你们看，白灵脸上那些颜色是什么？”
“好像是化妆品诶？大概是出太多汗晕妆了。”
“我还以为她皮肤特别好呢，原来都是画出来的。”
“说起来，校霸旁边的小美人看起来比校花好看很多啊。”
“就是，那个皮肤真的好好啊。”
“那个眼睛大大的，也没用眼影眼线的。就是天生的大眼诶。”
“哇！好羡慕。”
教导主任来的是最快的。
他本来就要等学生走完才会下班，因此接到同学报告，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都围在这干什么？该回家回家。该干嘛干嘛去？走走走都走。”
教导主任多年积威。他赶人走，没人敢留，不一会人流就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沈雁归、林默默、白灵和她的姐妹团。
“你们还在这干什么？闲杂人等都走开。”
“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我们是人证。老师，我们可以证明这两个人故意把白灵的腿打断了。”
“别胡说，可能只是扭伤，人怎么能空手把人腿打断。”
过来的路上，赵松涛已经让来报信的同学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些。他知道沈雁归是徒手劈在白灵腿上的。
他不相信有人能徒手就将人腿劈断，因此断定只是扭伤。白灵一个女孩子太过娇气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但是白灵今天出了这么大丑，被人拒绝被人打，还被迫卸妆，她校花的名声还可能被对面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抢走，她怎么可能大事化小。
“老师，我自己的腿我自己知道，肯定是断了。”
“我也实话和你说，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个公道，我就让我爸爸来和你谈。”
“我爸爸是谁就不用我来提醒您了吧。”
她第一次用您这个字，怎么听都有点讽刺的味道。
第11章
赵松涛脸色很难看。
任何一个老师被一个学生威胁，脸色都不会好看。
但他也不能无视白灵的威胁。白灵的父亲的确在学校董事会有话语权。可以说，她父亲一句话，就能让他失业。
赵松涛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失业对他来说是不可承受的。而且这个沈雁归的名头他早就听过，在初中就是打架惹事的祸苗子。没想到开学还没到一个周，就给他惹出来这么大一个事。
心中厌恶，语气也不由重了些。
“沈雁归，你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好说的。”
“好啊！你还挺狂。”
“老师？”林默默从沈雁归身后探出头，一双机灵的眼睛看向赵松涛。
“你又是谁？我不是说没事的不要留在这么？”
“可是，我是苦主啊。”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赵松涛想起来了。报信的同学说，因为白灵要踢一个女生，沈雁归才出手的。出手也不该这么重！
再看沈雁归和林默默的亲密程度，赵松涛心中厌恶更深。
“你们知不知道学校不让早恋？”
“什么早恋？这是我哥哥啊。”
林默默委屈的说。平常让她叫的软软的‘哥哥’两个字，此时听起来格外正经。
“老师，这个女生要踢我，我哥哥不替我挡住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你胡说，沈雁归根本不是你哥哥。”
“诶？这位不知名的小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都有什么亲戚世交的呢？”
“哪有妹妹会和哥哥这么亲密的。”
“你这就不对了。家庭不幸不是你的错，但是把自己不幸的家庭关系带入到所有家庭关系中，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他妈的才家庭不幸！”
“够了！这里是学校，吵什么吵！”
“老师！，我已经报警了，我这边人证物证俱在，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坐牢。”
真他妈不省心！
学校纠纷闹到报警，他这个教导主任是彻底不用干了。白灵是肯定不能得罪的，剩下的就只有……
“沈雁归，你把白灵打伤，你先道个歉，剩下的之后再说。”
“做梦。”
“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林默默高兴的捂脸，原地转了两圈。
“哥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雁归，你想好了，万一因为这事进了警局，以后可是要在你档案上留下记录的。到时候对你上大学都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