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好好！你狂，我让你狂！把你家长找来，快点！”
家长没来，警车先来了。校园暴力的案件监察局向来是不重视的，只派了两个年轻警察。
“是谁报的警？”
到底是高中生，见了警察还是打怵，白灵回头瞪了那女生一眼，女生才磨磨蹭蹭的出来。
“叫什么名字。”
“朱巧巧。”
在警察面前，女生早就没了气焰，声音小的好像蚊子。
好在警察只问了个名字，就转问其他人了。
“你就是被打的？”
“是，警察叔叔，请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说完，白灵四十五度角抬头，任由头发披落，可怜兮兮的看向警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人都会动容。
她自己是这么认为了。
但是警察比较年轻，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
白灵脸刷一下就黑了。
林默默适时补刀：“警察哥哥，你不要因为这一个人就以为我们整个学校都是妖艳贱货。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像我这样的。”
警察没答声，白灵却被气得不轻，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是这里的教导主任。”
赵松涛自出现以后，两条眉毛就没松开过，且有越皱越紧的趋势。
“嗯，情况你都了解了吧？跟我说说。”
“似乎是这两个女生之间起了点争执，然后沈雁归出手帮那个矮个子女生，把白灵打伤了。据白灵说，腿被打断了。”
“是沈雁归主动出手打白灵的吗？”
人物关系一目了然，警察不用问，已经能对上谁是谁。
“应该是，白灵没有打沈雁归。”
“那就是故意伤人。”
“警察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又软又甜，警察也不由笑了：“怎么了，小妹妹？”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警察哥哥。”
“嗯？什么问题？”
“请问要是我在当街遇到一个恶霸、精神病患者、杀人狂、小偷，他们想打我、偷我的东西。我无力反抗。这时候路过的一位素不相识的大哥救了我，帮我打跑坏人，但是因为出手太重，将坏人打成重伤。请问，这位大哥是不是见义勇为呢？”
“沈雁归和你根本不是什么素不相识。你刚刚才说，你们是兄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因为雁哥是我哥哥，就不能救我了？”
林默默慢吞吞的说。虽然她没有明说，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潜台词：“你是傻逼吗，这种逻辑都搞不清。”
“当然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行了，都跟我回局里做笔录。”
林默默陪着沈雁归走，教导主任作为负责人也要一起过去。
那个报警的朱巧巧趁着没人注意她，想独自溜走，被林默默眼尖发现。
“报警那个？一起啊。警察哥哥还等着你的笔录呢。”
朱巧巧狠狠的瞪了林默默一眼，随即感到凉飕飕的，抬头一看才发现沈雁归正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她顿时后悔了。
干嘛要当这个出头鸟？
就算能在白灵面前露脸，可也把沈雁归得罪的透透的。
校霸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沈雁归才刚进高中就有了校霸的名头，可想而知这人是有多凶残。即使他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足够让朱巧巧脑补一百八十种报复手段了。
“姓名。”
“朱巧巧。”
“年龄。”
“16”
“职业。”
“学生。”
“把你看到的经过说一遍。”
“就是沈雁归用胳膊打断了白灵的腿。”
“当时两人都是站着的？”
“是。”
朱巧巧正奇怪警察问这个干吗，就听一声冷笑。
“我站着，你也站着，你打一下我的小腿试试？还是说那个沈雁归长了人猿的胳膊，胳膊比腿都长？”
“这这，我不知道。”
“呵，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这一声大喊，饶是警察也吓了一跳。询问只能告一段落。毕竟对方只是人证，有些手段不能用。
另一边，进展就顺利多了。
“警察哥哥好，我叫林默默，今年十五岁，是A市一中高一一班的学生。”
警察乐了。
“你就不怕我？”
“我姥爷说，警察是保护我们不受坏人欺负的，是最好的人。我怎么会怕好人呢。”
真乖啊。
警察也就二十四五岁，看林默默就跟看妹妹似的。恨不能自己的妹妹也这么乖巧可爱，连问话都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
“你把看到的情况说一下，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太好了，警察叔叔，你不知道那个白灵有多坏。”
有了抹黑对手的机会，林默默一点都不浪费，当下口若悬河起来。
“我和我哥哥好好的走在放学的路上，开开心心的要去吃冰激凌。当然，吃冰激凌都是我哥哥请客。从这一点上您也能看出来我哥哥对我有多好了。”
“但是谁知道啊，这个白校花，不能形容啊，带着一帮学姐拦住了我们的出路。您想啊，我哥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被一群女的拦住了，能舒服吗？那必须不高兴啊。”
“等会，白校花？”
“就是地上坐着的那个。”
“你们学校审美挺……嗯……继续。”
“但是我哥这个人，他嘴笨啊。拒绝人家就只会说两个字，哪里是死不要脸脸皮贼厚的人的对手。”
“被拒绝还不死心，非要找我哥单独聊聊。我哥认识她是谁啊？这个时候，当然就是我这个机灵可爱的妹妹上场的时候了。”
“我当时义正言辞的指出了她这种行为的不正确性。”
“首先，高中生早恋是不对的。其次，脚踩几条船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最后，学校里并没有校花和校霸必须是男女朋友这种关系的规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哥哥是不会早恋的。”
“但是那个女人，好凶残的，不听人讲话啊。她要拿腿踢我。警察哥哥，那你是不知道她那个腿劲啊。要是被踢中，我肯定半条小命都要没了。”
“还好沈雁归同学，见义勇为，仗义出手，将邪恶的腿打了出去。我才有机会能在这里说出真相。”
“所以啊，警察哥哥，沈雁归真的是见义勇为啊。你们不能因为他帮的是他妹妹，就认为他不是勇士啊。”
警察被小姑娘的用词逗笑了。
“所以，是对方先出的手。沈雁归如果不采取行动，你就会受伤，是这样吗？”
“警察哥哥英明神武！”
“行了，别拍马屁了。”
说是这么说，他那上扬的嘴角，证明林默默的马屁拍的还是很到位。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沈雁归是用胳膊挡的，对方怎么可能会断腿而沈雁归却毫发无伤。”
“啊，糟了！”
女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两颗金豆子在眼眶里，马上就要掉下来。
小年轻警察哪里见过这个，忙问怎么了。
第12章
“你怎么突然就哭了？我没怎么着你吧。”
“警察哥哥，你可不可以给我哥哥找个医生。”
“嗯？医生？为什么？”
“我，我怀疑他的胳臂断了，他硬挺着不肯说。哇！我的哥哥！我可怜的哥哥！”
林默默这一哭比朱巧巧的威力大了许多。警察连哄带骗，最后答应让她去看沈雁归。她这才止住哭声。
“警察哥哥，嗝，你真是个好人，嗝。”
“行了，擦擦吧，哭的都打嗝了。”
作为犯罪嫌疑人，沈雁归的待遇远没有林默默那么好。
审讯过后，还要羁押。临时牢房里除了两个凳子什么都没有。一扇窗户就十厘米长宽，整个里面都表现出一种阴冷绝望的气息。
“哇！哥哥！”
本已经停了的眼泪，在见到沈雁归的一刻，如潮水般奔涌而出。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雁归眉头一皱，眼光扫过看守的警察。警察不自觉低下头，就像一种本能。
等警察反应过来，重新抬起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怀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