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哪天我心情好,你请我吃个冰淇淋,我可能就吧你这个月的房租给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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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花京院请我吃了冰淇淋,还有两个要排好久的队,还不一定能买得到的限定蓝莓蛋挞。
好小子,这个月不收你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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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京院搬过来的那天晚上,养猫的小哥和种菜的大叔暗搓搓的想搞事,买了两箱啤酒去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我吧啤酒扣了下来,让他们消停几天。
他们不肯,开始了死缠烂打,说什么从我开学起,就没聚过了。
这时空条拉开了房门,手里提着一袋垃圾,他在看到堵在我门口的两人顿了一下,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没事,然后把养猫的小哥赶回去。
养猫的小哥装模作样的哭着跑回楼上,我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让他注意脚下,楼道里的灯坏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闷响,估计是养猫的小哥摔楼道里了。
我跟种菜的大叔说过几天再说聚会的事,至少等不合群的小说家赶完稿。
他比了个OK的手势,也走了。
然后我扭头看向空条,问他:『你就穿一件背心不冷吗?』
空条摇了摇头。
老实说,五月底的天气已经逐渐回暖了,但夜晚与白天的温度差还是有些大的,至少我做不到穿一件背心在晚上出去丢垃圾。
夜晚的温度有时候能降到十二度,加上这栋公寓楼的周围种满了树木的情况下,我觉得晚上的温度在九度左右。
说实话,挺冷的。
但他就穿了一件工装背心,手臂大刺刺的裸露在空气中,我看着都冷。
替他觉得冷的同时,我还在想,空条的身材真的挺好。
虽然平常他穿着那件风衣时我就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来了,但在此时我还是想感叹一下现在的小孩子发育真好。
花京院说空条是混血,家里长辈的身高也高。
难怪了。
我跟他道了声晚安,让他早点休息,下楼时注意脚下,空条应了一声,转过身准备下楼时,我忽然看到了他肩膀附近的一颗星星。
……嗯?那是胎记吗?居然有星星形状的胎记吗?
我又喊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我。
『……怎么了?』
『你生日几号?』
他道出一个日期。
『好的,晚安。』
我决定在他生日那一天,送他一对星星形状的耳钉。
明天再去问一下花京院的生日日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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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告白了。
对方是新生,一米八左右的男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专门选了和我一样的课,在我那白月光老师还没来到教室之前,早早的就在教室里等着,然后在我踏进教室的一瞬间,向我告了白。
空条也在。
我能听到那些为了空条而选了这堂课的小女生们的窃窃私语,说着我的坏话。
无疑是表面怎么怎么样,背地里又怎么怎么样,两面派。
反正就是嫉妒我和空条,花京院走的太近了。
……因为我是他们两个人的房东啊。
空条敲了一下桌子,压低声音说了声吵死了,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男生,他看上去紧张极了,明明有那么高的身高,却像个初中生小男孩一样,既紧张又忐忑,眼神特别干净。
哦,我想起来了。
我和他分到过一节课,他忘了带笔记本,我把我的笔记本给他记笔记了。
……唉。
『我喜欢比我矮的男生。』我委婉的对他说。
还有,我一点都不想在大学里谈恋爱。
为了我的满出勤,满学分,顺利毕业,我还想考研。
好好学习不好吗?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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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了课后我收拾好笔记,踏出教室,直奔食堂,无视了告白失败垂头丧气的小男生。
追上我心目中的白月光老师,请教了几个问题,然后美滋滋的下楼,在教学楼前与准备去食堂的花京院,空条两人会合。
在去食堂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位经常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的教授。
我用手肘戳了一下花京院,指着路过的那位教授说:『花京院,跟我打个赌吗?』
他们两个人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花京院疑惑的嗯了一声,空条则压了一下帽檐。
我觉得空条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他肯定在不久前也被这位教授臭骂过。
『赌那位教授戴的是不是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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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我指着那位教授说:『看啊那秃顶教授的假发飞了。』
我觉得花京院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第4章 第四条鱼
噢,六月了。
楼下种的向日葵已经可以看到花苞了,等到七月份左右,想必公寓楼下会是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海吧。
又好看又好吃的那种。
但我的心情很沉痛。
因为步入新的月份,意味着我又要给我的麻烦替身喂食了。
我心情沉痛的在大半夜去了负二层的冷库,门还没打开,就看到了蹲在通往负二层楼梯口的养猫的小哥和种菜的大叔。
大半夜的这两个人点了两支蜡烛,在漆黑黑的楼梯口前蹲着,蜡烛的火光照亮了他们惨白的脸。
拍了粉底,所以惨白。
这两个人还涂了橙色的口红,应该是找教师小姐借的。
我真想求教师小姐不要对这两个大白痴心软。
他们两个看见我后眼前一亮,蹲在楼梯口拿着蜡烛兴奋的像是两个弱智小学生。
那橙色的口红在烛光下反着光,又丑又诡异。
然后他们两个缓缓举起手里的蜡烛,发出意义不明的拟声词:『来了!出云你来了!快!一月一次的邪教现场!』
我看着他们两个拍了粉底的脸,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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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说暗话。
我让他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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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去了冷库,喂完替身后,发现这两个蠢蛋还在楼梯口等我。
粉底和口红已经擦了,一人拿着一件厚外套傻站在那儿,放在脚边的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
我关上冷库的门,锁起来,冷库里是替身吃剩下的鱼类骸骨,隔几天再收拾。
『这次好快啊!来来来,快把我们可爱的房东小姐裹起来。』
种菜的大叔傻笑着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养猫的小哥鬼叫一声,一边说着太狡猾了明明是我先的,一边把手里的外套系在了我的腰间。
『暖和吗?』他眨巴着蓝眼睛问我。
『暖和。』我点头回答。
然后他们都笑了,一人拿起一个蜡烛,拉着我的手把我往楼梯上拉。
楼道里的灯还是坏的,我决定过几天再喊人来修一下。
他们两个人都是普通人,看不见替身。
偶然撞见一次我给替身喂食的场景,他们以为是什么邪教现场。
毕竟在普通人眼中,丢在空中的鱼眨眼间就变成了骸骨,也太诡异了。
但是他们接受了我的说辞,每个月我来地下冷库给替身喂食时,总能碰到他们。
他们怕我在冷库里待的时间太长,着凉,所以才会每个月都拿着厚外套在楼梯口堵我。
我觉得他们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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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替身这个东西,要怎么解释呢…?解释起来太复杂了,总之是超自然现象,就这样理解吧。
替身使者这个称呼是我远在京都老家养老的爹告诉我的,而我的爹妈也都是替身使者。
还是不打不相识,我爹年轻时就是个痞子,和身为不良少女的母上杠上了,然后我爹被母上操起水管揍了一顿。
揍出了爱情。
我怀疑我爹是个M。
我爹义正严辞的反驳了我,说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我嗤之以鼻,一口咬定他就是个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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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生的替身使者。
至少在我有记忆起,我的身边就跟着一条鱼了。不是游在水中,而是在空气中,一开始只有一只,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鱼也越来越多。
现在大概有一百多条吧,一起叫出来时很壮观,口中满是利齿,眼中带着红光的一百来条鱼虎视耽耽的全在我背后,很霸气,很壮观。
也很麻烦。
尤其是在我国小时拿着图鉴,终于发现那些鱼全部都是亚马逊食人鱼时,我觉得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