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宗大手一挥,准了,“来人,拟旨!”
“孤闻朕之皇妹,宝安公主,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太皇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有宣威侯苏奕,将门之后,有其父之风,又着新科状元,谦逊儒雅,文武并重,与朕之皇妹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宝安公主下嫁新科状元宣威侯苏奕,择日完婚!”
“臣谢官家隆恩!”苏奕拜谢皇恩。
琼林宴毕,苏奕正打算离开,却被侍奉神宗左右的宦臣私下叫住,“侯爷,官家召您往文德殿议事。”
苏奕前脚刚步入文德殿,便听神宗怒骂道,“苏奕,你好大的胆子!”苏奕急忙跪下,“官家息怒,不知臣何罪之有?”
“好你个苏奕!”神宗不怒反笑,“你当朕是傻子,琼林宴上的人是傻子,那群世家子弟,都是傻子?”
“臣确实倾慕公主久矣,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好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神宗越看苏奕越觉得不顺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只一句,若日后你待予儿不好,朕定不饶你!”
想到自己最小的嫡亲妹妹,神宗眉目不觉柔和了许多,那王深是什么德行,他怎会不知,他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妹妹嫁他啊!只是不好拂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再加上近年来世家与寒门矛盾不断激化,他也很为难。
今日被苏奕这样一闹,他正好借驴下坡,许了两人婚事。
神宗抬起头,见苏奕还跪在门口,嫌弃道,“你怎么还跪在这儿?”
苏奕:..........
“臣告退。”
第8章 公主姐姐与小将军(七)
虽说这场婚事是苏奕精心谋划来的,可真当接到赐婚的圣旨时,苏奕只觉有些恍惚。
他,真的,要和姐姐成亲了?
苏奕父母早逝,家中又无长辈,唯有一位老师程赐,却又是个不通俗物的。所幸,杨统领的妻子杨夫人愿意帮忙,才不至毫无章程。
七月流火,终于迎来了成亲的日子,苏奕骑着骏马,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皇家乐队,自宣威侯府来到东华门外,去延庆宫迎公主。
神宗倒是没多为难苏奕,嗯,只是让他多跪了一会儿。
无论如何,苏奕总算是迎到了公主,想到这,苏奕嘴角抑不住往上扬。少年回头,看着那顶大红色喜轿,里面正端坐着他最在意的人,他的新娘。
两人身份特殊,最终只拜了两拜便送入洞房。咳咳....其实程赐倒是不介意充当一下“高堂”,受他们一拜,又想到神宗那凉森森的眼神,程赐摸了摸脖子,就此作罢。
九盏宴会,有好事者欲灌醉苏奕,皆被程赐给拦了下来,苏奕趁机逃脱,给了程赐一个感激的眼神。
原来先生偶尔还是有点用的!
程赐:...............
*
月上树梢,夜微凉,阵阵秋风催酒醒。
苏奕在新房外踱步几回,似有怯意,最后一笑,推开房门,径自入内。喜娘刚欲出声唤人,被苏奕挥手屏退。苏奕关上房门转身,慢慢挪步到床边,拿起喜秤,指尖微微发抖,紧握,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将盖头掀开,瞧见公主的那一刻,苏奕整个人顿时呆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美色误人,先生诚不欺我!
还是公主嗔怪地唤了声“奕儿”将苏奕拉回现实。
苏奕在公主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似有不悦,“姐姐,我们已经成婚了,能不能别叫我奕儿了!”苏小侯爷已经十六岁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公主眉眼尽是笑意,伸出手细细描绘他的轮廓,“那叫什么,叫夫君吗?”
苏奕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公主被苏奕这般逗笑了,又道,“你不准我叫你奕儿,那你怎么还叫我姐姐呢?”
“那改叫娘子?”苏奕试探性地问道,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提到这个苏奕总会想到那种年纪有点大的女人,例如杨夫人,咳咳.....其实杨夫人还是年轻漂亮的。
“不好,”苏奕摇摇头,“浅浅?”苏奕觉得这称呼不错,“不若我叫你浅浅如何?”
公主螓首低垂,红晕攀上脸颊,轻声道,“阿奕。”
算是将称呼定了下来。
不过,洞房花烛夜,公主和驸马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讨论称呼,真的好么?
重要的是洞房啊!
等了许久,公主见苏奕还没动作,兀自坐在原处,一副乖宝宝模样。犹豫几番,终是公主先开口道,“阿奕,你喜欢我么?”
“当然!”苏奕急表忠心,生怕迟了被公主误会什么,“我自是喜欢姐姐的!”少年目光清澄,不掺半点杂质。
公主对苏奕的表现很满意,面上却不显,“我知阿奕待我如亲姐,不忍我错嫁王深,耽误一生,我亦知恩图报,他日阿奕若是有心上人,只管告诉我便是,我必让出正妻之位。”
如果说十二岁的苏奕还是个不知情为何物小孩,而今十六的苏奕,早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尝尽思念之苦。
任何言语都太显苍白,现在苏奕终于拥有正当的身份用行动去诉说衷肠,当即俯身向前扣住那觊觎许久的红唇,单手圈住公主的腰身,手臂越收越紧,两人贴近,隔着薄衫,苏奕甚至感觉到了公主身上逐渐攀升的温度。缓缓将公主压在身下,然后熄灯,然后盖好被子,然后重新抱住公主,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公主:................
所谓洞房,原是挑灯吹蜡?!
良久,待公主平复心情,才缓缓道,“所以说,奕儿觉得这就是洞房?”
原谅苏奕从小爹娘不在身边,是公主一手带大的,公主自然不会教他这种东西,后来有了个师傅,程赐更不会教他这种东西,所以苏奕眼中的洞房就是这样!
“不是吗?”苏奕委屈。话本子里面不就是这样吗?
苏奕重新点燃红烛,坐在床上,一副好学宝宝的模样,看着公主,“先生说,夫妻之道,贵在坦诚,若是姐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改正。若我有什么不会的,姐姐也可以教我,我定好好学习。”
公主脸涨得通红,此情此景听着“姐姐”这个称呼,莫名觉得羞耻。
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东西只好她自己教他了。一来既然两人是夫妻,总不能不成礼,二来她也实在话不出口让别人教她的驸马这种事情!
公主强忍住臊意,凑上前吻住苏奕,苏奕先是一惊,然后渐渐适应,享受着吻,但是手不要太|安分。无奈之下,公主只好牵着苏奕的手引到自己腰侧,而苏奕在碰到公主盈盈细腰,一颤,下意识地慌张离开,却被公主温柔握住,引着他的手领略其间风光,得到公主的鼓励,苏奕的胆子也变大了,在公主腰间游弋,愈来愈下,寻到衣带,解开,褪去层层薄衫,身上衣物渐少,可周遭气温却不断攀升。
苏奕气息愈来愈重,化被动为主动,翻身将公主压在自己身下,加深了吻的力度,在唇间反复厮磨,碾转,伸出舌,撬开牙关,探入里处。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迷离,下意识地勾住苏奕的脖颈,配合着苏奕的吻,任他在自己唇齿间攻城略地。随着吻意渐深,公主有些喘不过气来,苏奕不满这小片池城,转变阵营,含住公主几欲滴血的耳珠,一番轻咬后转向侧脸,然后是脖颈,锁骨,一寸寸地吻,吻得细密缠绵。
情之一事,情到深时,自然无师自通。
几番缠绵,两人终于赤身相见,感受着手中的细腻柔软,苏奕早已忘乎所以,只遵从着人最本能的欲望。
室内,红烛燃烧,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烛火摇曳,忽明忽暗,更添暧昧。
*
苏奕整个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觉得他可以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可惜姐姐累了,作为体贴姐姐的乖孩子,苏奕只好偃旗息鼓,自个睁着眼挨到天亮。
苏奕看着怀中温香软玉,那人呼吸轻细绵长,唇角微微翘起,似是好梦。苏奕悄悄凑近,幽幽清香扑入鼻息,轻轻蹭了蹭,那人鼻翼翕动,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似是被扰好梦的不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奕儿?”
不开心,姐姐明明答应过要喊奕儿阿奕的。好吧,苏奕自己都没改过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