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那些政治联姻的鬼话看着有理有据的,她本来信了大半,这样看来是一点都信不得了。
晏港听见拉帘子的轻微声音,又迷迷糊糊的睁眼了。
他下意识的扭头往傅海行的方向看,正撞见傅海行也在看他。
“怎么把帘子拉上了?”晏港拉一拉身上的毯子,又闭了眼,含含糊糊的问。
“能睡好吗?”傅海行倚身过去,很克制的释放安抚性信息素,把释放量控制在一个能让晏港闻到又不会影响他人的程度。
“唔,”晏港囫囵答了一句,不睁眼,呼吸倒是加重几分,“哥你信息素溢出来了。”
“我知道。”
傅海行答的很平静。
你知道还不收收……晏港想说,可又嗅到傅海行那边清淡的雪松气味,那味道让他空落落悬着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他藏着一点私心,没再开口让傅海行收敛这不大有修养的行径,安心坠入黑甜的梦乡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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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到了东京已经凌晨五点多,傅海行透过小窗往外看天,还是阴沉沉的。
晏港醒了,惺忪的睁着一双朦胧睡眼,像头刚出林的小鹿,懵懵懂懂的:“哥,我刚才仿佛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唔,”傅海行应了一声,含糊的混过去,“睡迷糊了吧。”
“可能吧。”
晏港吊着脑袋,半摇不晃的点点头,看着还有点发怔。
他这周不大舒服,身上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相冲相克,有时让他头重脚轻的想晕,所谓的精神抖擞全凭见着傅海行的一股高兴劲儿和前几天吃的药吊着。
刚睡醒,还没回过神来,就显得有点打蔫。
“想什么呢?”傅海行支着头看他,小子头上还有两根不老实的呆毛,“愣儿吧唧的。”
“没,”晏港撑起身子揉揉眼皮,“刚睡醒有点迷糊。”
他低头去把拖鞋换了,傅海行看着他的后脖颈,有点惊讶的一耸眉。
晏港的右后颈原本干净白皙的像是一块未经雕琢,在阳光下娇憨散着温暖白光的羊脂玉——他记得清楚,是因为晏港第一次和他去吃饭,在日式餐厅拉下衣裳让他看的。
那一眼顶多只称得上是匆匆一瞥,可晏港脖颈太细,曲线太美,因而他记得清。
可现在不是了,那一片处女地上正泛着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浅淡嫩粉色,像是少女的唇瓣,或者春日樱花最鲜花瓣的颜色,只有硬币大小,可显然那是正发育的腺体,因为那块干净白皙看不见一个毛孔一根汗毛的皮肤下有微微隆起的小丘,像是广袤平原上的一座小丘陵。
这大约是他见过形状最完美的腺体——是个不偏不倚的圆,圆的像是用圆规描着画的。
颜色也漂亮,尽管还没发育完全,可这粉色太鲜太嫩,嫩的他犬齿又细细密密的发痒,迫不及待的要去咬开那块微微鼓起的山丘。
“哥,”晏港穿了鞋,抬起身来,还没来得及戴眼镜。
一头原本挺括有型的长发被睡得乱糟糟的,让他罕见的有点少年气,“你干嘛呢?”海行哥又释放信息素了,莫名其妙的。
晏港有点迷惑的想,还是求偶信息素。
可现在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海行哥释放求偶信息素他还能风轻云淡的笑话他,可现在他明显的感到小晏港在跃跃欲试的要抬头了。
傅海行一惊,匆忙收回目光,语气有点急促的呵斥:“外头冷,怎么不戴你的围巾护嗓子了?”“哦……”晏港不疑有他,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过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乖乖往脖子上套,“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又凑上来,贱兮兮的:“哥你今儿怎么这么关心我?终于发现晏少的魅力啦?”“你有个屁的魅力。”
傅海行心里有鬼,时刻提防着自己失控的信息素,赶紧往后仰身,离晏港远远地,“就你话多!” “真是不解风情。”
晏港啧啧嘴,随着傅海行起身,慢腾腾的往外走,去拿托运的行李。
待到了民宿,傅海行发现是个联排的小别墅。
晏港出示身份证明,傅海行眼见着前台的小妹给他一张房卡一把钥匙,有点惊讶:“一间?”“啊,”晏港应着,随口扯了个拙劣的谎,“就剩一间了。”
放屁。
傅海行心里暗暗想着,谁大冬天的扎堆来旅游?没揭穿,他笑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间就一间吧。”
到了房间,又发现虽然是个套间,可是个只有一间卧室的小房间。
“……”他看晏港。
“东京这地界儿寸土寸金,”晏港自先去换鞋,懒散的靠着门口的鞋柜,给自己寻借口,“有个客厅餐厅和独立的厨房就不错了。”
傅海行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
他担心的是自己和一个刚刚开始发育,鲜嫩多汁,最近还荣登他心上人行列的Omega共处一室这几天,他会不会把自己憋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你要是不想和我待一个屋,”晏港看着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总半眯着,“那也没办法。”
傅海行快被他给气笑了。
他记得刚上大学学Omega分化指导时背过Omega分化时的几个反应,此刻他又默念一遍——需要自己alpha家人;契合度极高的alpha恋人陪在身边,或是及时注射卫生办派发的O型分化激素调节剂来中和体内不稳定的激素,不然体内激素水平失调会导致O型分化反应症:高热,头晕,浑身乏力甚至昏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Omega是种脆弱又麻烦的生物,傅海行早知道。
可此前只在课本中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分化中的Omega——聂秉凡分化时他已经上大学了,忙着毕业论文;和赵煜宁恋爱时,赵煜宁早是个成熟的Omega。
他此前不知道晏港正在分化期,不过看臭小子仿佛也没把这么大一件事放在心上。
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有点惴惴的,怕这件精美易碎的瓷器在自己手上会出什么岔子。
“得,”傅海行看靠在墙上摇摇欲坠的晏港,“我是个alpha,再怎么吃亏也吃亏不到我头上。”
“是啊,”晏港意识模糊,却依旧牙尖嘴利,“你等着吧,我回头就肏翻你。”
“好,”傅海行望着他,眼神宠溺的不像话,“我等着,你快去洗洗澡上床睡吧。”
晏港摇摇晃晃的往浴室去,身子骨细,那几步路叫他走的摇曳生姿。
昨天有小朋友问我的微博…(挠头)@行川弋鹤(头像是一条照镜子的狗)这个博其实很无聊的啦,有家人朋友在,更的都是2b女青年的日常,和文没有任何瓜系…(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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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875/8
第三十六章
晏港洗完了澡——其实根本不能叫洗完了澡,顶多是冲了一遍身上的浮灰,潦草的洗了个头,就跑到床上去接着休息了。
身体里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位颠倒的难受,难受的脚趾头都紧紧的蜷起来了。
唔,他不该逞这强的,该把药带来。
前些日子他到医院去,医生已经拒绝给他注射任何含有抑制Omega分化的针剂——体内O型激素含量极高,压制不住,反而可能会引起各种意想不到的并发症。
医生给他开了平复O型分化反应的药物,一日三次让他按时吃。
他从不遵医嘱,只在吐得吃不下饭的时候才象征性的敷衍吃两三片。
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即将变成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变成一个下贱的,发情期没有alpha就过不下去,只会掰开双腿求别人快点操自己的Omega。
这样活的好没意思。
晏港有时候大半夜的蹲在马桶旁边吐完了,天旋地转,耳鸣眼花,得缓好久好久才能回过神来,弄明白自己在哪。
脚下踩得是冰凉的地板砖,手上撑得是冰凉的马桶圈。
家里只有他一个,他喊一声就只有寥廓的墙传来淡淡的回声来应和他,他就想着干脆提前计划去死了得了。
可是不行,他又想到傅海行了,傅教授他肖想了四年,最后怎么能功亏一篑,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此放弃呢?可是再仔细想想,他对傅海行屁股的执念似乎又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深重了。
那又是为什么?总之有时候一想到傅海行就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