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番外(69)

那大嗓门儿愣了一下,尴尬片刻,打哈哈道:“嗨呀,许是他们家的猫猫狗狗吧——哎哎兄弟,咱不说这个了,走走走!喝酒去,我请你……”

说着,一把揽过那人,往小城中去了。

待那二人走远,那男子遂才从树后现身。

他先是走到那聂氏夫妇二人的墓前,摘下了斗笠。只见其面容俊美,纵是岁月添了划痕,也不损其英气半分。

他稍稍洒扫了一番,续了香,磕了头,这才拎起那小木盒子,走到那“阿九之墓”边上来。

放了木盒,男子的目光落在那四个大字上,他柔和了眉眼。他取过帕子,去擦那石碑,手下动作轻柔,似是在温柔地抚摸他的爱人。

“阿九。”他唤她,声音浓得如陈年之酒,醇厚醉人,“方才那人说你小猫小狗,你莫要生气。是我不好,没有在你石碑上字,倒是叫旁人误会了……”

他本想在她的墓碑上刻上“聂予衡爱妻”五字,可到底没有。

他害怕,害怕教旁人找到她,害怕教旁人带走她。

“前些日子,我见到蝶三娘了。”他缓缓道,“她问我,将你藏在了何处,说要将你带回天元……我没答她。”

风拂过树林,林叶沙沙作响。

“这里是的聂家祖坟,待我死后,也会葬在这里,和你一起……我知道,你从未答应过做我的妻,但我舍不得……”

“你会不会恨我?”

没有人答他,他扶着墓碑,坐下来,掌中冰凉。他捂着,甚至用了些内力生热,可他却知道,一旦他离了这里,这石碑又会凉下去。

就像那年,她的身体。

“你大概会恨我吧。”他轻笑,敛了眸中灰暗的情绪,寒声道,“但就算你再恨我也没关系,我绝不会放你离去……”

他在石碑上轻轻吻落,目光幽明。他的声音蓦地极哑,哑得教人听不清明。

“阿九,又是五年了。”他轻道,似是有些无力,脸上写满了疲倦,“你还是没有回来,可你可知……我等不及了。”

沉寂片刻,他慢慢起身,一边将木盒里的东西摆出来,一边道:“还有一些事未及打理,也不知你还在不在黄泉等我——想来你不会。”

他哂笑出声,复又陡转低沉:“若有来生,我定会找到你,让你做我的妻。直到黄泉,我也会不让你逃离。”

风又过,呼呼作响,似是在应。

他眉目柔和,片刻又道:“蝶三娘说,自你出异域伤愈以后,就变得很爱食这东西。虽是没能见你吃它的模样,但想来应当是美的。你会喜欢的吧?若是喜欢,我再给你带。”

说罢,他拎起木盒,回身再看了一眼,轻道:“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离去。

炷香烟云袅袅娜娜,生者思念丝丝缕缕,风吹散还复,经久不息。

只见那石碑之前,放着一个油纸团。

风一敞,赫然是一只鲜滑肥美的烤鸡。

第65章 第五劫(1)

大庆国史有记, 昭阳长公主, 至和五年冬, 下嫁驸马裴景诚。

寥寥数字,写不尽那年那日, 寒梅怒放,十里红妆。

·

苏小淮睁开眼的时候,头被一块红布蒙着, 什么都看不见。她愣了一下, 只觉脑袋极重, 像是被山压着一样, 脖子又酸又僵。

难受。

受不得这莫名其妙的委屈, 苏小淮抬手一摸,把头顶的红布给扯了下来。光亮倾洒入眼,教人颇不适应。她眨了眨眼睛, 只见触目所及皆是刺眼的大红色。

红烛罗帐, 喜字剪纸贴得到处都是,饶是对人间礼法再不清楚的苏小淮都明白了过来——

她这不会是……嫁了吧?

突然变成了人妇的苏小淮:“……”

左右看了看不见司命, 也不知她又到何处去了,苏小淮只得先一步翻看起原主的记忆来。

只见原主身份不凡, 是这大庆国皇帝唯一的妹妹,封号昭阳。虽说是唯一, 但其与皇帝并非一母同胞, 关系不甚亲密。皇帝乃先帝嫡子, 而原主则是贵妃所出。

据闻当年先帝在时, 皇后与贵妃明争暗斗,闹得是你死我活,是以,这原主同她皇帝哥哥的关系也不过只是尔尔。

原主现年二八芳华,正是花开时候。女大当婚,嫁嫁人什么的也是正常事。可这嫁人就嫁人吧,也不知那皇帝是作何考量,竟是挑了裴景诚当驸马。

有祖令,未防外戚干政,只道驸马不得与朝事。按理说,这皇家嫁个不怎得宠的姑娘,那这驸马之任大多是落在什么出身望族,但没有什么真本事的贵家子弟头上。

可这裴景诚却是大大不同。其出身寒门不说,更是至和五年三元及第的天子门生。他年方及弱冠未久,却是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当是人中龙凤。朝中党派纷纷拉拢,京中贵女翘首盼嫁,世人皆道:好家伙!这裴景诚飞黄腾达之时,指日可待啊!

没想到,就正正是裴景诚一路高升的好时候,那皇帝居然一纸诏下,将长公主赐嫁于他,硬生生封死了这人的仕途。闻此,无数惜才之士唏嘘不已,多少贵家仕女哭断了气……

不过嘛,这裴景诚仕途断是不断,苏小淮倒是不关心的。

她只是想知道,那渡劫之人姓甚名谁,在此异界之中的劫数又是何。眼下自己穿成这业已出嫁的昭阳长公主,自然是束缚颇多,她又要如何才能为那人渡劫……

而至于那素未谋面的驸马裴景诚,她只盼着他能是个皮相入得了眼的小哥哥,毕竟是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还是希望他莫要生得太过寒碜为好。

“哇喔!妖精,你打扮得真好看!”

司命女娃蓦地从她身后冒了出来,飞到了她面前。她眨巴眨巴了眼睛,乐呵呵地着苏小淮的头饰直瞧,小片刻突地就伸手去扯。

苏小淮眼疾手快地逮住了她的手腕。

司命无辜地咧嘴笑:“诶嘿嘿……”

“仙君大人,敢问您方才去哪了?”苏小淮眯眼问。

“方才啊,通路出了一点儿小问题,本仙差点儿就迷路了呢!咿呀!吓死本仙了、吓死本仙了!还好本仙逃得快……”说着,她一脸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苏小淮:“……”

“哎呀,妖精你知道不?也不知那通路里的大洞是从哪冒出来的,它一直吸吸吸吸——”

“大人。”苏小淮微笑,“您要不说一下劫数的事儿吧?”

司命:“……哦。”

司命委屈巴巴地摸出了命簿,翻了一翻,脆生生只道:“妖精,你此番要帮助的目标人物,名唤裴景诚。”

苏小淮闻言愣了一下。

裴景诚?这不正是她的驸马嘛!

她登时有几分心喜。

哈,这甚好!

难得穿成了一个能光明正大采他阳元的身份,她可要好好回想回想当年所学,该用哪些姿势榨干他为好……

只见司命摇头晃脑又道:“这裴景诚啊,出身寒门,父母早亡。他有幸得命中贵人相助,入得学堂读书。他勤奋刻苦,才华过人,不过五年功夫,便得三元及第,一跃龙门,却不想遭皇帝赐婚,不得不尚公主,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苏小淮点了点脑袋,这些原主记忆里都有,她知道。她再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啊,据命簿所书,裴景诚因不得入仕而郁郁寡欢,后受朝中逆臣牵连,被落了意图谋反的罪名,死在了皇帝的诏令之下。”

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呀!”司命“啪”得一声合了命簿,飞过来拍了拍苏小淮的肩膀,笑嘻嘻道,“你此行的任务很是简单,就是要想办法让目标人物得以回归朝堂,干一番大事业,使其得尝一展宏图的心愿,就可以啦!”

苏小淮:“……?!”

“好咧!本仙说完了,可以去吃饭饭了!妖精你好好干呐,干好了本仙给你加修为喔!”说着,司命小短手一挥,就消失在了空中。

苏小淮:“……”

好好干……

去你的好好干!

天!这司命女娃说得倒是轻巧。一个尚了公主的驸马爷要想回归朝堂,这谈何容易?

大庆国的祖宗令写得清清楚楚,驸马不得干政。这也就是说,如果要帮他渡了这劫,要不然是身为公主的她死了,要不然就是他俩和离……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他此次渡劫路上最大的障碍,是决计不能与他成就一番好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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