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观心+番外(11)

“当日受那重刑的又不是我,自然好的很。”

“……我好心来看你,你说话怎么句句带刺!”穗禾身为公主何等骄傲,在表哥面前姿态甚低,却仍求不得他温柔对待,早已心意难平:“一会锦觅一会夜神,怎么别人一个两个在你心里都那么特殊,能让你为了他们与我吵架。”

旭凤叹了口气:“若论天界地位,天后宠爱,你与他们简直云泥之别,何必偏要挑我来比。天界与鸟族诸事繁杂,儿女之情也不该是你头等大事。”

“表哥真有脸说。”穗禾冷笑,“也不知身负五方天将领兵之责,明知锦觅已婚约,还闹着非她不娶,一同跟着下凡历劫,还死都要成亲的人是谁?”

旭凤扶了下额,咳了两声。

“我当日心意也并非虚假,只是情劫已过,再经此次兄长之事,方知当时是一叶障目。来日方长,应当远视一些。”

穗禾轻笑一声,只当他是缓兵之计:“待你将夜神哄得释怀,心下再无夺人妻子的愧疚,望表哥还能记得今日之言。”

一个哄字重重砸在旭凤心上。原来别人眼里,这便是他下界的目的。

父帝母神或许也是作如此想,才轻易允他。待他对润玉情义尽到,该夺的便可照夺不误。

“那好,从今日起,我再不提求娶锦觅之事。”旭凤心头压着怒气,正色冷道,“也请穗禾公主专心打理鸟族,莫再指望倚仗联姻。”

说罢拂袖便走,迎面却又遇上来客。

一阵光现,一袭黑衣的鎏英抱扶着一个男人,神色焦急。

穗禾本在身后唤他,却突然噤声,幻形离开了。旭凤未及细究,就听鎏英皱眉急道:“凤兄,鎏英有要事相求。”

2.

旭凤去了不久,鲤儿便已和那几个水族孩童和好如初,追着剩余的星点火光笑闹。润玉旁观一阵,见他们不似暗存嫌隙的样子,便叮嘱一句小心,自己先回了房中。

旭凤不在,他也懒于找旁人护法,径自揽衣上榻,凝神打坐,内视于体。

前几日无论心绪还是灵力,都波动甚大。如今总算平静些许,让他得以对那观心咒一探究竟。

此咒是簌离以水灵打入,与他自身灵力相近,又符文复杂,牵连十二经络,甚难分辨。

他有意仔细回忆前事,只觉骇人的血迹,暖心的光亮,都一一模糊流逝。太阳、膻中二穴周围徘徊灵息,似在抚慰。他回想越久,那灵息便越发轻柔,也越发混淆过往所见。

原来如此,为了不让他恨,便要让他遗忘、麻木。违誓之罚深痛难愈,往事苦乐模糊难究,久而久之,自然只愿甘于顺从,不愿计较其他。

簌离给他强加如此咒术,不知是过于狠心,还是过于相信他的才智修为。

润玉额上浮起一层细汗,运起内力,首先试着冲破太阳穴上神识封印。

他不怕疼,却不想再遗忘。

未有片刻,却听外面彦佑道:“你见穗禾我也就忍了,怎么又要救他。”

3.

彦佑所说,正是鎏英带来的男人。

簌离被囚之日,他曾在洞庭湖畔见到此人为天后卖命,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好人。

他不愿表示欢迎,却见云梦泽的门还是开了,润玉走出来,面色并不太好。待认出那昏迷之人,立刻上前两步,拦在鎏英面前,将旭凤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鎏英公主这是何意。”润玉神色冷淡。

“夜神殿下,他叫暮辞,是我的救命恩人。”鎏英道,“我素来知他善良,可他最近行事反常,今日又晕倒……听闻二位殿下正巧下界,便想请你们帮鎏英诊治探究一番。”

“兄长不必担心,”旭凤对他的关怀之举暗自高兴,解释道,“鎏英所言,我信得过。”

润玉与彦佑难得有志一同地转身望他,不可置信地想知道他怎么天真到这个程度。润玉道:“你可知锦觅在人间渡劫时,他曾用灭灵箭谋害?”

“还有干娘在洞庭隐居之事,恐怕也是他给天后报信。”彦佑补充。

润玉原不知还有此事,现下闻言,只觉脑中一阵晕眩,膻中郁积更重。心道早知如此,便不该急于冲那咒印。

鎏英急于说服他们救人,也未仔细体谅旁人心情,哀求道:“暮辞的确曾为天后卖命,但他为人善良,如此行事定有他的苦衷。二位殿下若能救他一命……”

润玉手中已召出水蓝冰剑,抵上暮辞颈间:“我娘因此死了。”

剑刃寒光逼人,鎏英面色苍白,扶着暮辞闪开:“夜神殿下节哀,但若要细究,殿下何不去质问天后,为何利用无辜之人……”

“鎏英!”旭凤出言阻拦,“救人要紧,其余先别争了。”

天后动不得,天后的爪牙亦动不得。暮辞如此行事,?还有人愿救他护他。

“无辜,苦衷,迫不得已。”润玉冷笑,语声颤抖,“怎么此等说辞救不了我娘,在别人那里,竟如此好用!”

“哥你别动气……”

“你要探他前事,或要救他,魇兽与灵药,都在天宫。”润玉显然只认为旭凤有回护暮辞之意,“不必在此耽搁了。”

他垂下剑径自离开,未走两步,又觉一阵钻心剧痛,不得不以剑支地,跪了下去。

“哥!”旭凤赶忙上前想要搀扶,却不知他哪里疼,不敢轻易碰他。

那咒术被他试探松动,却是任他心绪激荡,惩戒丝毫不减。

“哥,”旭凤跪在他身旁,“我不救了,你别再想了!”

润玉茫然望着前方,忍着未曾呻吟出声,白色衣袖却分明有血色渐渐渗透。

“别愣着啊!”彦佑在旁催道,“不然你打晕他了事吧。”

谁又知他昏迷时可有噩梦。

旭凤沉一口气,望一眼润玉颤抖的唇,扶住他的脖颈,侧头将自己双唇凑了上去。

彦佑:“……”

鎏英:“……”

彦佑:“……你们要靠这个解咒,我得带鲤儿离湖出走了啊。”

第8章

1.

旭凤这招的确奏效,吻上的一瞬,润玉脑中一片空白。

他命理孤独,唯一与亲近二字沾边的便是旭凤。现下却又比以往亲近更甚,是此生从未消受过的珍重炽热。

旭凤在他面前,羽睫低垂,唇齿厮磨,鬓角发间沾着凤凰花香。

润玉首先想到的,不是成何体统,而是,竟也有人能予如此重情于我。

旭凤一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安抚性地从他肩上抚落,抚过上臂、小臂,直到手腕脉门。待到确认兄长再非灵息紊乱,而只是心跳过速之后,他方拉开二人距离,近近打量润玉。

润玉此时还未及做出什么表情。他的神色干净怔愣,一如在魔界热闹的街市上与自己偶遇时——仿佛怔愣之后,又是那时毫无芥蒂的笑容。

旭凤脸还红着,润玉倒是很快续上前话,轻微喘息声定,越过他望向鎏英:“要帮忙可以,但从今往后,暮辞须听命于我与旭凤。想要得救,又想前尘尽断,还没有这样的好事。”

鎏英还未从方才惊世骇俗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何况听命于他二人,也总比听命于天后好得多:“啊,我……我答应,只要二位愿意相助。”

润玉笑笑,站起身来,将染血衣袖背在身后:“这条件并不简单,当心他事后恨你自作主张。”

旭凤跟着他起身,见鎏英未作犹豫,倒是咬牙切齿:“他自作主张惯了,也轮到我作主一回。”

“好,那便扶他进来吧。”润玉说着转身。

“哥,你先上药,我通知燎原君带魇兽下界。”旭凤对他亦步亦趋。

“不可,魇兽亦须守职。”润玉有意要亲自卖鎏英这个人情,“我另有办法。”

2.

那边鎏英先将暮辞安顿在客房,这边旭凤在卧房给润玉上药。狰狞伤口又多两道,幸好他早有此担心,早向太上老君搜刮了些丹药来,现下方不至于手忙脚乱。

两人心绪混乱,无一人提及方才荒唐。连彦佑都很安静。

只是待旭凤又有余裕留意到他,方知安静和安分是两回事。彦佑望着润玉的目光,不似之前的调侃或不屑,而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旭凤自方才一吻,便有如梦初醒之感,仿佛此前一直茫然追寻,此时终于有了着落。现下立刻便意识到,润玉也是很容易让人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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