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西禔】被神遺忘的角落(40)

禔摩脚步一顿,似乎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捏紧那个纸盒,旋身,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禔摩赶在天亮前一刻踏入校园,幸好无人发现,警卫们大概是认为不会有学生在天亮之前外出,便提早下了班,玫瑰花圃四周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拎着草莓塔往宿舍方向走去,才到中途,就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他一向讨厌拖泥带水,见有人不怀好意地跟踪,也懒得玩什么捉迷藏,当下站定,冷冷喝道:「谁在后面鬼鬼祟祟?还算个男人的话就他妈给我滚出来,面对面说话。」

没有人出声,倒是迎面来了三支利箭,阳光下闪着黑色厉光,似是淬了毒。

禔摩闪身一避,倒未发怒,冷笑道:「这种程度的偷袭想伤我,你的脑子长到膝盖上去了?」

「那三箭是警告,来自闍城的警告,再去纠缠西蒙,下回就不只是三支箭。」

紫衣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左手叉腰,俏然而立,美丽的脸上隐隐带着戾气。

「哦?妳什么时候变成闍城的走狗了?」

胡蝶衣被他一阵抢白,心下愠恼,表面仍维持镇定的模样,「你不必妄想他身边的位置,闍皇未来的伴侣已经决定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想必那群瞎了眼的老头是选择妳了?哈、我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你!你对血族长老不敬,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

「被三支箭射穿吗?」他嘲弄地挑起眉。

她咬咬牙,试图重新夺回主控权,「西蒙不可能喜欢你的,他只是玩玩,长老们只认定我一个媳妇。」

禔摩嗤地一笑,「你来找我示威,是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放心,我从来都不想当西蒙的老婆,女人甘心当他的附属品,冰爵禔摩可不干,他想选择谁是他的自由,妳如果够了解西蒙就应该知道,就算把那些死透了的闍城贵族从坟墓里挖出来替妳撑腰,他也不可能回心转意。」

胡蝶衣冷冷一笑,「少得意忘形,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他可有告诉过你任何关于他自己的事?」

「他告诉我的够多了,想套话,换高明一点的做法吧!」

禔摩指的是西蒙要与人类重新订约,开辟血族王国的事,他确定闍城还不知晓,否则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但胡蝶衣并未因为他的自信退缩,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你知道?你知道他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吗?」

「他爱哪一种人,用不着妳来评论。」

「你很有信心嘛!」女孩的丽颜浮上一层尖锐的寒笑,「那你知不知道,他曾经让一个女人怀孕?」

「妳指望我会相信妳的疯言疯语吗?」

「没关系,你就继续自我欺骗吧!这些长老们都已经告诉过我了,他们也调查了你的身世,你永远也不可能进入闍城,死了这条心吧!他们绝对不可能接纳一个肮脏污秽的贵族杂种!」

禔摩瞇起眼,嗓音压沉,隐然散发危险,「妳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隐瞒所有人,却瞒不过我,你是不容于世之子,人神共愤,世所不容!冰爵禔摩,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闍皇西蒙何种身分,怎么可能跟你待在一起!」

禔摩像是被人刺了一剑,脸色褪至透明。

不是愤怒,不是哀伤,不是仓皇,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痛。

他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未曾听见那个带着极度轻鄙与唾弃的词汇,久到他几乎遗忘了自己有多么可悲。

伶牙利齿的嚣狂气燄瞬间浇熄,此刻,禔摩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西蒙是否也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女孩的衣袂在风中飘舞,粉唇扬起胜利微笑。

没有万分把握,她不可能独自前来向禔摩寻衅,她知道成功了,自己狠狠地砸中他的致命要害,那个丑陋而残酷的事实,足以让最高傲最冷淡的冰爵瞬间崩溃。

「学校里关于你的流言很多,这一类的传闻至今都还没出现过,看来你真的把秘密守得很紧,不过,谁知道呢!事实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是吗?呵呵,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某一天,大家会突然明白,你的母亲……」

「胡蝶衣。」

那个人一开口就有着让空气凝结的压迫力,女孩很快变了脸色。

禔摩不需回头也明白说话的人是谁,他狠狠一咬牙,转过身,飞奔离开。

西蒙没有拦阻,也没有追赶,他停留在原地,凝视着胡蝶衣。

女孩很懂得看人脸色,见西蒙神态冰冷,轻轻一颤,低下头,娇弱的模样令人不忍责备。

「妳胆子不小。」

西蒙的声音太冷,冷到女孩的心脏一吋吋结冻,她僵硬地半张着唇,说不出一句辩驳。

「妳知不知道,哪一种人不会泄漏秘密?」

死人。她当然知道,可她怎么敢回答,又怎么敢不回答。

「闍皇大人,我知错了。」

她不指责禔摩,也不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做出任何辩解,因为她知道西蒙不喜欢藉口。

胡蝶衣是聪明的女孩,她很直接地认了错,西蒙若再出手,闍城绝不可能善罢干休。

西蒙冷冷一笑,哪里不懂她的玲珑心思,甩袍转身,「不要再让我发现类似的事情。」

「闍皇大人。」她鼓起最大勇气唤住他的脚步,见西蒙顿了顿,连忙接下:「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皇者未答半句,似乎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迈开步伐,从容离去。

第8章 ◇

房间里很暗,一盏灯也没开,刚进门的西蒙顺手扭开开关,电灯闪了几闪,亮起。

禔摩正缩在沙发上抽菸,被灯光一照,皱起眉,沉默地将香烟掐熄。

「何时回来的?」

禔摩不语。

西蒙脱下外套,眼角余光突地瞥见客厅桌上的那个白色方盒,眼神跟着暗了下来。

「我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我正等着你告诉我,那家店跟你有什么关系?」

「注意你的语气,冰爵禔摩。」

「我的语气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的表情尖锐起来,西蒙这才发现男孩的眼眶有些发肿。

「常经过,偶尔去消费,你以为是什么?」

「别想骗我!」他暴躁地对他大吼,「你敢说你跟那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西蒙沉默了一会儿,「胡蝶衣对你说了什么?」

那个女孩的名字让禔摩的肩膀蓦地紧绷起来,他从沙发上跳起,隔着一张桌子,戒备地瞪着对方。

「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最清楚,没种的人才会遮遮掩掩。」

「哦?我遮遮掩掩?」他冷冷一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胡蝶衣没说谎。」

禔摩踉跄了一下,膝盖撞上坚硬的桌脚,竟也不觉得痛,只能愣愣地望着西蒙,觉得心里有某个部分破了个洞,里面的东西不断流出,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消逝的速度。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传闻,记者最爱八卦皇族的丑事,这么重大的事件竟然完全没有走漏风声,想必闍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与特权来护送西蒙过关,那群不顾一切的人,若说他们谋杀了那个女孩,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十七岁时。」

「你爱她吗?」

禔摩以为西蒙会像过往每一次他逼问类似的问题般,挑起眉,讽笑着说我谁也不爱,但这回,西蒙选择了沉默。

他觉得心里的东西已经流空了,可是还有什么不断在消失,像要把他的灵魂都榨干。

他费力地压抑颤抖,突然觉得空气好稀薄。

「你爱她,他们杀了她,所以你谁也不爱了,是这样吗?」

「她没死,我不可能让他们动她。」

一句话让禔摩倏地抬起头来。

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

那个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直至成形。

他一定是心太乱了,才没有联想到这么浅显易见的事实,早在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该看出来才对。

那个瞎了眼的女人,那个神色与西蒙像得令人心惊的男孩。

「终于想明白了吗?」

西蒙冷淡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无情,可是禔摩已经感受不到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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