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西禔】被神遺忘的角落(31)

他要了他一次又一次,激烈而狂野,男孩甚至连眨眼的力气都被压榨一空。

禔摩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如同西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吻他的唇,彷彿某种挑战,又似某种赌博游戏,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太多交会,只是像两头遵循生理本能的野兽般,原始而单纯地、做爱。

不知是第几次发泄过后,他终于退出了他的身体。

禔摩趴在床上,脸面向窗外,被透过窗帘的晨曦晒瞇了眼。

他抬手遮蔽阳光,蜷起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朦胧间,后方床板一沉,有人扣住了他的腰,将他扯进怀里。

至于那一声低沉叹息,想必,只是梦中言语。

『不要碰她!』

『吵死了,小孩子滚一边去!』

『姊姊!姊姊!』

『吵什么吵,再囉嗦,我就打死你这不肖子!』

『姊姊!……你放开她!不准动她!』

血红色的液体以那个人为中心逐渐蔓延开来,匡当一声,金属利器敲在冰冷的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令人作恶的腥味铺天盖地席卷至鼻尖,他试图抽身逃离,淋漓鲜血却漫漫淹至脚边,血液滴落的声响刺破耳膜,他仓皇回头,蓦然撞入一双怨毒愤恨的诅咒之眼。

「啊!」禔摩悚然一哼,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房里一片宁静,听不到外面消息,身旁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只有时钟的滴答与他急促的喘息在室里悄然回响。

身体好像被浸过水似的,凉得吓人,连心都像缺氧般跳动得比平常快速,他习惯性地将头发甩开,一摸后颈,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头望了身旁床位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觉得黏腻的不适感与下身的疼痛开始清晰起来。

探手一摸,红的白的液体湿湿黏黏地沾染在腿根及被单上,全是那人的杰作,禔摩皱起眉,他每次交易完都会先清洗再入睡,这回也不知怎么累的,竟就这么沉沉睡去。

禔摩移了移身子,果不其然剧烈的痛楚从股间沿着脊髓一路裂上头部,好像被人拿着刀从背后由下往上剖开来一般,他疼得嘶了一声,本能地咬住唇,昨夜已被啃得伤痕累累的唇瓣被吸血鬼尖牙一戳刺,又再次抽痛起来。

深吸几口气,再次移动身躯,他宁可痛死也不能让那些东西留在身上。

双脚艰难地移到床外,轻轻着地,伸手拉住床柱,心一横,一咬牙,嗖地站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疼简直可以把人活生生痛昏过去,禔摩的脑袋嗡然一响,眼前闪过晕眩的黑影,他耐着疼痛,闭上眼,逼自己向前走了几步,途中绊到衣服险些摔倒,光稳住脚步对他来说又是一次地狱般的凌迟。

有什么东西沿着大腿流了下来,禔摩微微一颤,拳头忿忿掐紧,也不管疼不疼了,大步冲进浴室,扭开热水,抓起莲蓬头就往身上冲。

水哗啦啦的流,冲刷着那头湿亮润泽的美丽金发,他本欲闭上眼,突在放置肥皂的塑胶架上看见一个瓶子。

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烟雾瀰漫中,他伸手捞起那个瓶子,抹开水珠,瓶身上贴着一张蓝色标签,禔摩咬着唇,仔细将说明读完,热水温度并未降低,那纤细雪白的身躯却忽然强烈颤抖起来。

他抬起手,将瓶子狠狠摔在外头磁砖上,无辜的塑胶容器弹了两弹,静静躺平。

男孩的眼底布满血丝,粗喘着气,举步跟上,拾起,扭开,用足以掐碎敌人喉咙的力量捏着瓶身,直到那淡绿色的半透明药膏全数挤落在地上,顺着水流遁入排水孔后,才恨恨地松开手。

那个人的温柔来自于他的残忍,这并不是第一天明白的事实。

既然如此,胸腔里震动咆哮的难受到底又算什么。

禔摩奔回淋浴间,抖着手,把所有情交证据掏洗得一干二净。

他转开浴缸边的水龙头放水,眼角余光瞥见洗手台的半身镜,光滑白皙的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红痕。

一夜的激情交欢,无论那些缠绵多么让人疯狂流连,他始终没有吻他,连身体都没有。

禔摩走回卧室,风卷残云般把床单与棉被通通抽起,连枕头也不放过,一股脑儿扔进浴缸。

他怔怔望着逐渐满溢的浴缸,轻盈的布制品被水流冲得漂浮不定,床单上的鲜红残酷地跳进眼里。

那个人抽离得如此干脆,连一丁点吻痕都没有遗留。

外表完好如初,里面呢?

有些痕迹是洗不掉的,就算棉被白了、床单白了,就算伤口痊愈了,烙在心上的痕迹还在。

幸好,只要不去碰、不去想,只要用冷静的淡漠将它密实地隐藏起来,它就不会疼得难以承受。

禔摩扭停冷水,走出浴室,随意挑了件衣服披上,抬首看看时钟,原来已经过了正午。

外头似乎有人正在低声交谈,他不愿细听,但想出门又不得不穿过客厅,顺手抓了条皮绳将还未完全干的长发绑起来,打定主意不要再受他影响,吸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女孩清脆娇软的嗓音无预警窜入耳中,对禔摩来说却有如雷击劈落,他浑身一僵,顿时抛开了不与对方目光有任何接触的打算,急急往声音来源的方向探望,却没见到西蒙身影。

禔摩恼怒地挑起眉,大步上前,心想西蒙从未让维特和他之外的人进入这个地方,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擅闯禁地?非将她扔出去不可。

女孩听见动静,从沙发上抬起头来,陡然看见怒气腾腾的禔摩走向客厅,「啊」地尖叫了一声,却不是被他脸上神情所惊吓,禔摩定睛一看,那双纤软小手羞赧地抱着胸口,竟然似一丝不挂。

他厌恶地皱起眉,连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谁让妳进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寝室吗?还不快滚。」

「啊……禔、禔摩大人……西蒙大人他……」

「他带妳进来?别笑死我了,妳还不把衣服穿上光低着头干什么?等我帮妳穿吗?」

同样一句话换个人说可能就成了挑逗,但禔摩脸上的鄙夷与讽刺绝对没有给予任何误解空间。

女孩委屈地低下头,接着,出乎意料地,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缓缓响起,化解了压迫感十足的对峙情境。

「我让她进来的。」

禔摩狠狠一愕,这才看见沙发靠垫上还有另一颗脑袋,俐落的黑色短发露出半截,刚才他背对着卧室坐在椅上,禔摩心思紊乱,竟没有及时察觉。

皇者的大掌扶上女孩玲珑有致的纤腰,状似无心地问道:「你不是要出门?」

她轻轻咿呀了一声,甜腻而媚人。

禔摩的胃突然翻搅起来。

他看不见西蒙的表情,但那名赤裸女孩的娇羞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他忍着翻腾的恶心感,死死握着拳头,冷漠的嗓音掩不住恼恨的颤抖。

「你他妈脑子烧坏了吗?」

西蒙从来没有带人回来过,偏偏选在这个早晨,禔摩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西蒙用另一次动作来当作回答,女孩再度发出娇羞的呻吟,禔摩的身子震了一下,脸色苍白如鬼。

他咬着牙,走到沙发前方,目不斜视地瞪着西蒙,眼里的火焰跳动着两败俱伤的疯狂。

「昨天在我床上爽了那么多回还不够,一大早就急着找女人快活啊?」

他刻意加重了口气,几乎是针对女孩而来,目光却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西蒙。

「你倒提醒了我。」皇者微笑着,视线淡淡扫过那微微发颤的拳头,又很快回到眼前女孩身上,就像风扫落叶般不经意地抛去一句:「钱在床头柜,收好了吗?」

西蒙的微笑像一巴掌,无情地甩在禔摩脸颊上,他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这个人一向明白该怎么伤他。

禔摩颤巍巍地牵起嘴角,唇张了一半,又翦回沉默的直线。

付钱做爱是自己主动提醒的字句,他想看看西蒙是否会有所反应。

当时那个男孩在听到那句话时陡然扭曲的神情他已记不清,甚至,他怀疑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此刻他唯一的感受便是真实而清晰的心痛,痛得几乎失明。

禔摩猛地转过身,冲回房间,跌撞地推开浴室的门,跪在马桶边,把体内翻涌的酸涩通通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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