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吓了一大跳,这个死罪的锅可比徐曦王璟那几句威胁的话实在多了,立刻回答说:“是义阳王在寿春市肆的管事人让我们欺瞒的。”
陈舆见到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冷笑一声对着左右说:“来人,把寿春市肆的管事人叫来。”
没过一会儿,徐曦应传唤到来,看到满地跪着地都是人,杨芷馨也在,徐曦眉头微皱,已经猜出事情有了纰漏,心里满是担心,拱手敬拜:“见过左军大人。”
“之前义阳王战舰被盗,乃是众位船工污蔑徐京墨和杨芷馨,他们已经招认。”
徐曦眉头变成了紧皱,没想到竟然被拆穿了,徐曦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是怎么样的方法让这些人招供的,试探着说:“大人,在下见众位船工都是本分人,想来不会做出这般大胆罪行,恐怕是被逼招供,那徐京墨武艺高强,或许他们担心家人遭他杀害。”
杨芷馨料想徐曦不知道情况,还敢在这里瞒天过海,冷笑一声对着徐曦说:“徐大人恐怕是不知道,船工可是在城外被抓获的,当时他们可是要去寻找藏匿在城外的战船。”
徐曦表情一颤,心里的底气立刻没了大半,但马上恢复微笑说:“原来是被抓了现行,是在下不明情况胡乱判断了,还请大人见谅,既然如此,那就应当判罪了。”
陈舆又说:“的确如此,然而还有指使的人未曾判罪。”
“在下不知大人的意思。”
陈舆哈哈大笑,“你如此聪明,又何必装傻,能叫你过来,自然是他们招供是你指使了。”
来得路上徐曦就猜到会有这么个最坏的情况,早也有了准备,立刻跪在地上拱手说:“大人,前些日子义阳王需要战船,在下于是去他们那里采购船只,在下为了向义阳王表功,压价的确有些过分,恐怕他们心有怨怼,于是才趁机陷害在下,还请大人做主。”
陈舆问管事人:“的确如此?”
管事人拜伏说:“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尚有利益,而且也是为了讨好义阳王,并无不满。”
陈舆有些为难了,因为按照管事人的说话,徐曦的辩词也很有道理,如果一口咬定就是徐曦,反而让人做文章,只好说:“各执一词,那我便不能听信你们胡乱抓人,但你们偷盗船只的事难以推脱,依旧关入大牢,若还是寻不着船只,只能上报义阳王,让义阳王来治罪了。”
众人大呼冤枉,但还是被带走了,徐曦见到事情还是走到自己的正轨上来了,立刻想到了脱身的办法,于是也起身拱手对陈舆说:“大人明察秋毫,还了在下一个清白,在下感激不尽,不过那徐京墨为何没有回来?”
“众人招供,已把徐京墨杀害。”
杨芷馨心里一紧,难过的表情极力掩饰,但早已经入了徐曦的眼中,徐曦微笑说:“大人,恐怕并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
“在下与徐京墨相处一月,他体力过人武艺高强,怎会被这几个船工杀害?难道大人没有这样的感觉?“又对着杨芷馨说:”你们二人如此亲近,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杨芷馨纠结满面,完全不知道徐曦提这个是要干什么,而陈舆也说:“的确如此,之前我和杨芷馨交谈时也怀疑过。”
徐曦笑容更加奸邪明显,继续说:“在下虽然不明真相,但可以稍稍推断,徐京墨本是主谋,或许已经畏罪自戕,船工们为了得到大人饶恕,才说将他杀死,船工们没了徐京墨,不知往哪里去,才将船停在城外,盗船重罪,这些本分人恐怕会觉得即使投案也要获罪,不如偷偷回城,低调度日。”
十分有道理,陈舆也只能点头:“你这说法的确很有道理,如今寻不到徐京墨和船只,恐怕事情并不像船工们说得那样简单。”
“正是,恐怕他们还有隐瞒,大人不妨用刑,如此多人,自然有挨不过的,到时候就能招供了。”
陈舆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徐曦也自然道谢退下,杨芷馨焦急万分,如果船工受不了严刑承认了徐曦的说法,不但他们成了替死鬼,自己和徐京墨也依旧有罪,马上对着陈舆说:“大人,他想严刑逼供,船工们怎能熬得过酷刑,大人不可那样。”
第14章 以牙还牙
陈舆虽然同意杨芷馨的说法,但依旧摇摇头,又抬手让杨芷馨冷静,说:“然而他所说很有道理,我不能只听船工们的说法,那样有失公正,况且船坞的人本来就与他有隙,陷害他也不是不可能。”
杨芷馨一下变得冷漠严肃,站了起来,对着陈舆说:“大人公正自然是好事,既然如此,那民女就要请大人见一个人了。”
陈舆满脸的疑惑,问:“谁人?”
杨芷馨说:“正是那已死的人,徐京墨。”
杨芷馨早已经决定把事情闹到义阳王那去,一定要把耍弄陷害自己的王璟也扳倒,本来还打算让徐京墨在那个时候上场一招解决,看来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陈舆大惊,怎么也没想到杨芷馨还留了这么一手,还没做出反应,杨芷馨已经让门口的人拿着自己的东西去请客栈的那个人来,转身又对陈舆说:“大人,徐京墨命不该绝,他本是会水之人,所以并未被淹死。”
“那船···”
杨芷馨道了个万福礼,微笑说:“自然是找到了,不过民女与徐京墨还有事要求助大人。”
过了一会儿,外面通报徐京墨求见,陈舆立刻喊入,徐京墨敬拜行礼,看了一眼杨芷馨,杨芷馨也面露欣慰,虽然现在只能解决掉徐曦,但也不错了,至于怎么对付王璟再想办法吧。
对着徐京墨说:“子苓,可以和大人把事情都说明白了,这样大人才能帮助我们报复那些奸人。”
徐京墨抱拳,对着陈舆说:“在下原本奉了王璟大人的命令,带着船队前去汝南剿灭水贼,为义阳王立威,当夜刚在船楼上睡下,谁知被船工扔下水,好在在下学得游泳,加上困意消除,于是游回岸上逃了性命。”
陈舆恍然大悟,点头说:“原来如此,可是船队为何不见了?莫非是你的关系?”
徐京墨回答说:“的确,在下跟着船往回走,见那些人把船停在一片荒芜水边,在下于是就守在那里,然而天刚亮,在下就遇到一伙山贼,他们要占有空船,在下与他们争论,还打伤一人,混乱对话中得知他们已经不愿再做贼,想要投军却无门路,在下于是谎称自己是大将军麾下偏将,可以将他们引进,他们于是听命在下,在下便和他们把船开走,换地隐藏。”
说完,徐京墨招呼一大堆人在门外空地上跪拜,口中呼喊着为大将军效力。
陈舆松了口气,一切的不合理的谜团都有了说法,于是说:“你的说法可与船工们所言吻合,而且他们是惧怕祸事而招供,想必都不假,虽说是那徐曦王璟陷害你们,但若是船真的不见了,家父大将军脸上也会无光。”
杨芷馨又跪拜在,脸贴着地说:“民女二人本是良民,入市肆也是想为义阳王效力,本想揭发奸人贪污,却没想到遭奸人陷害,如今已得真相,还望大人相助。”
陈舆站起,让杨芷馨众人都站起来,说:“看来你们已有办法对付他们,那我自然是会配合你们,但你们的计划要确实成功,不可以有刚才徐曦那样的反驳机会,若是做不到,趁早罢手,不然大将军脸上无光的话,我定会杀了你们,不管你们是否冤屈。”
杨芷馨和徐京墨互相看了一眼,之前约好的事情全部闪现心中,心有灵犀地互相点了点头,徐京墨用力抱拳,对着陈舆说:“大人放心,我与杨芷馨已商量数个时辰,已然万全。”
第二天,寿春市肆门口快马到来,徐曦立刻迎接,传令下马敬拜,说:“传义阳王口令,徐曦敦促大将军尽快破案,将杨芷馨处斩,发布消息到各处市肆。”
徐曦微微一笑,马上回答说:“请义阳王放心,不出两日,杨芷馨必死,属下也一定会将义阳王体恤下属的心思告知大家知道。”
传令又拱手:“如此最好,义阳王还有命令,罪人处斩后,徐曦请将所有战船送回义阳王那里,义阳王要派兵镇压水贼。”
徐曦脸色马上变了,这个事情根本没有听王璟提起过,本以为买船的事情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就是为了除掉杨芷馨和徐京墨,立刻问:“当真?可有义阳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