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摇头:“没有,义阳王说这事非常不光彩,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所以只是口说,徐大人若是不信义阳王口令,可以拒绝听命,只需上书一封让属下带回义阳王那复命即可。”
徐曦本来就不敢怀疑义阳王的话,见到传令公事公办的样子,更加信了,马上摆摆手:“不敢不敢,义阳王说得在理,我又怎会不信,一切请义阳王放心,不过太守陈大人一向公平严谨,这样的事恐怕他还会审理几天,到时一定会如义阳王所愿,不过我还有一封书信,是要交给光禄大夫大人,稍等。”
说完,徐曦立刻进了屋子,书写了一封,交给了传令,“内容机密,务必交给王璟大人,还有千万不可让义阳王知道。”
“这···”传令满脸的为难,徐曦立刻给了传令一串铸钱,嬉皮笑脸地说:“举手之劳而已,还望不要推辞。”
传令拿了钱,又说:“只是没有大人印鉴,在下不敢送,若是被王璟大人怀疑在下有诈,在下命当不保。”
徐曦想了想也有道理,自己写的事情也算是极其机密的了,如果什么印记都没有,王璟肯定以为是耍诈不会信的,微笑点头:“小事而已,而且也可防人私自偷看。”于是在封口盖上私印又给了传令,传令这才拿走,徐曦看着传令远去,依旧踌躇不安,叹气连连。
传令是徐京墨结识的山贼冒充,立刻送到了徐京墨手里,徐京墨和杨芷馨带着书信交给了陈骞和陈舆,二人立刻阅读起书信。
徐京墨胸有成竹地说:“二位大人,封口未曾破坏,我二人并未偷看,但觉得这书信应当能揭开所有秘密。”
陈骞阅读完,放下书信让二人起身,又赐座,说:“的确,徐曦上告王璟,船只找不到了,义阳王想要把船要回,他不知如何是好,信里还提及他贿赂王璟,以及一同陷害你们的事,不过隐晦说出罢了。”
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样,杨芷馨见到一切都如自己预料,也不免得意洋洋,“这应该是在威胁王璟,告诉王璟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让王璟保着他。”
陈舆点头,“的确如此,有这书信,加上船工之前的指认,已经可以把徐曦收捕,还你二人清白了,父亲可以上书给义阳王,证据凿凿,义阳王绝不会再怪罪你二人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罢手,杨芷馨心里的气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想来王璟肯定不知道徐曦已经完蛋了,现在就把徐曦带过去指认,王璟一定不能应对,杨芷馨跪下拜伏说:“多谢二位大人为民女二人做主,不过大人收捕徐曦后定然是押送他到义阳郡,恐怕他到了那还有脱身的办法,而且只是惩处徐曦一人还不够,民女二人还要报复那王璟。”
陈骞出乎意料,感觉这个女子虽然挺聪明,但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惊讶过后转而哼笑一声:“你二人当真胆大,他可是义阳王身边亲近信任的人。”
第15章 对质
杨芷馨神情坚定,“民女二人原本信任王璟大人,谁知他联合徐曦陷害民女二人,恶气难咽,民女二人即便死了,也要鱼死网破,而且已经有了准备,未必便死!”
陈舆本来就是嫉恶如仇的人,只是碍于身份罢了,杨芷馨这样就如同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一样,连忙看向陈骞说:“父亲大人,孩儿见他二人气质不凡,恐怕过去能有一番作为,父亲大人也可借此警示义阳王,以后便会少有这样的事情再来烦扰父亲大人了。”
陈骞早就被这些屁事烦的一肚子气,立刻点头同意了,接着就下令抓捕了徐曦,让徐京墨和杨芷馨带着书信押着徐曦朝着义阳郡前去,杨芷馨料想王璟这个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对付,还请求让船坞管事人同去当证人,陈骞也一并答应。
过了几天,义阳王宫,通报的人匆匆走进,跪拜在地说:“义阳王殿下,外面一群人押着犯人到来,自称是寿春太守大将军陈骞大人的人,还有大将军的书信。”
司马奇对着王璟说:“看来陈骞已经定罪了。”
王璟心里也是暗自高兴,阴笑着说:“大将军秉公断案,自然不会放过那些罪人。”
司马奇慢悠悠地拆开书信,看了几句脸色立刻变了,王璟看着不对,连忙问:“殿下,怎么了?书信有不妥?”
司马奇把书信揉成一个纸团,一下砸在王璟的脸上,“当真放肆!”
王璟都来不及看书信,也更没有胆子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跪拜在地,磕头不止,“殿下恕罪!”
司马奇对着门口:“把他们全部带进来!”
没过一会儿,杨芷馨和徐京墨几人来到了府上,司马奇见到杨芷馨身段过人貌美出众,暗暗觉得惊奇,主动开口说:“若寡人没有猜错,你便是那杨芷馨对吧?”
虽然很嚣张地过来对质了,但是杨芷馨知道面前的人可是一个王,连司马奇的脸都不敢主动去看,和众人都跪拜在地,“民女拜见义阳王殿下,正如殿下所想,民女的确就是杨芷馨。”
“寡人已经看了大将军的书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芷馨已经看到揉成一团掉在地上的书信,心里暗自明白司马奇已经对着王璟发火了,踏实了一些,于是说:“民女得到机会进入殿下寿春市肆办事,本以为能为殿下效力,谁知却遭人陷害,民女和徐京墨不愿坐而等死,于是奋起反击,好在殿下圣明,苍天开眼,众人作证,大将军主持公道,还了民女二人一个清白。”
司马奇微笑说:“便是这徐曦陷害你们?”
船坞负责人看到杨芷馨眼神,立刻拜伏在地说:“回殿下,草民是船坞管事人,殿下船只尽皆是从草民那里买的,当时这位徐曦大人威胁草民与船工们,让我们在水路上杀了徐京墨,然后藏匿船只,谎称杨芷馨和徐京墨密谋,偷盗船只,好让殿下降罪。”
司马奇没想到计划完全被揭穿得清清楚楚,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假装大惊说:“啊?竟然有这种事?”
司马奇微微看了一眼王璟,希望王璟能有应对,而王璟早没了办法,只是低头不语,司马奇感觉到了被动,又对着徐曦说:“徐曦,你莫不是与他二人有仇吧?”
徐曦就指望着王璟和司马奇救自己,怎么可能承认,赶紧磕头说:“属下为殿下买船,杀价过狠,管事人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污蔑属下,殿下万不可信啊!”
管事人赶紧否认,理由和与陈舆说的一样,而杨芷馨冷笑一声,插嘴说:“殿下,说起这个,民女还有一事要告知殿下,这徐曦徐大人虽然为殿下省了些钱,但是却也贪走了殿下十数万,这些钱原本也可以为殿下省下的。”
徐曦立刻否认,而司马奇也被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数字,皱着眉头让徐曦闭嘴,又让杨芷馨接着说。
杨芷馨说:“当时民女与徐京墨一起陪同徐曦大人买船,分明听清了价格,回来时徐曦大人告诉王璟大人的价格却是加上了十八万,若是殿下不信,可以让管事人和王璟大人写下价格,看看是同还不同。”
徐曦马上说:“殿下,管事人与杨芷馨是同伙,殿下不可信。”
管事人见到和杨芷馨说明的情况一样了,马上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账本,说:“当时账本已带来,可以让殿下过目,有公印,且连成一本,必然不会有假。”说完把东西递上到司马奇手里。
司马奇看完,和王璟所说的价格完全不一样,要么就是徐曦连王璟也骗,要么就是连王璟都骗自己,冷冷一笑,对着王璟说:“王璟,你与寡人说的价格,是不是就是徐曦与你上报的价格?”
王璟赶紧点头:“回殿下,自是当然,如此大事,属下怎敢欺瞒。”
司马奇把账本拍在案上,对着徐曦说:“徐曦,那你便告诉寡人,你买船的价格究竟是和王璟相同,还是和人家的记账相同?”
徐曦汗如雨下,说话都是哆哆嗦嗦,“这···恐怕账本有假。”
“放肆!”司马奇拍案而起,周围全部跪下,司马奇说:“你是觉得寡人连这个都没见过,真假都分辨不出?”
徐曦见到已经狡辩不下去了,赶紧磕头不止:“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殿下慧眼怎能不知。”
司马奇又说:“那这十八万,究竟到了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