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宫里哪来的野兔子?明明是有主的,你捡到了就应该还给人家,不还就是抢,就是盗。强盗是害虫,跟过街老鼠没有区别,人人喊打。”
白鹤染眨眨眼,“原来是庶公主遇着了嫡公主,两人因为一只兔子吵起架来。”这时,有宫人上前向着君慕凛行了礼,开口道:“十殿下,小公主听说您带了未来的王妃要到这院子里用晚膳,早早的就吵着过来凑个热闹,可是没想到在这儿遇着了六公主,这会儿正……”宫人说到这
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鹤染,然后低下头不再做声,一脸的为难。
白鹤染不解,几个意思?两位公主吵架,关她什么事?
君慕凛为她解惑:“六公主,跟你还真有些关系,且还算是不远的关系,你该叫她表姐。”她想起来了,白老夫人有个女儿进了宫,生六公主君长宁,如今身居嫔位,她若记得没错,应该是康嫔。可那位姑姑的女儿不是已经不小了,听说得有十六七岁了,怎的还会因为一只兔子跟小公主吵
架?
她问君慕凛:“我那位表姐是个什么性子?我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态,像是跟我家里的五妹妹白花颜有几分像。”君慕凛想了想,告诉她:“跟你的五妹妹像不像我不知道,但跟你们家里那位大小姐到是有几分像的。模样生得不错,所以心气儿高,拖到十七岁也不肯出嫁。前些年父皇给她选中了驸马,可她说什么
也不愿意,以死相逼,弄得对方不得不主动向父皇提出退婚。”“还是个有脾气的?”她尽可能地在脑子里搜寻关于那个姑姑的记忆,可惜,太少了。淳于蓝嫁入白府的时候,那位姑姑已经入了宫,似乎在原主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但也只是远远的,连长什么模样
都看不清楚。对于那个表姐就更陌生,如果不是今日遇上,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晚上该怎么办呢?场面似乎有些尴尬呀!
她跟君慕凛说:“女孩子之间吵个架,也不算什么大事,咱们就别跟着掺合了。这饭改天我再陪你吃,你先送我出宫如何?”“哎哟!王妃,使不得,可使不得呀!”上前行礼的那个小太监一脸苦色地求着白鹤染:“小公主说了,今儿说什么也得跟未来的嫂子吃上这顿饭,如果等不到您,她晚上就离宫出走住到文国公府去,必
须把饭给吃上。”说完,又看向君慕凛,“殿下,小公主这个脾气奴才们也是没办法,要不……您跟王妃解释解释?”
君慕凛抚额,“你们没办法,本王就有办法了?除了四哥,谁治得了那丫头?行了行了,你们千万别跟那丫头说我俩来过了,让她们在里边儿慢慢的打,好好的打,本王走了。”
说完,拉着白鹤染就逃之夭夭。
白鹤染有点儿不明白,“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怕那位小公主?”君慕凛告诉她:“染染,这世上我第一怕的女人是你,如果还有第二个,那就只能是她了。那丫头……啧啧……我这么同你说吧,去年春天宫里开了一场宴席,宴间左相府的一位庶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惹
了她,结果她三更半夜带着暗卫逃宫,摸到左相府里,剃光了那位庶小姐的头发。”
“这么帅?”白鹤染突然对那位小公主生出了无限大的兴趣,她扯扯君慕凛,“要不咱俩回去吧!这么过瘾的小公主不认识一下太遗憾。”
君慕凛坚决不同意,“染染,一个君灵犀已经够闹腾了,再加上一个你……本王深深地以为,你俩要是凑到一起去,皇宫不保。”
“我不至于!”她赶紧摇头,“我真不至于。”
“不至于?”他看看身边媳妇儿,“染染,你是不至于,但如果让那丫头知道白兴言诓你去光明寺祭祖,然后半路设卡埋伏你,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文国公府就要不保。”他刚说到这里,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你说什么?亲爹埋伏亲女儿?卧槽,文国公特么的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第219章 是十嫂啊!
白鹤染顺声回头,只见前方一道粉影扑面而来,嗖地一下就撞到她身上。
她的脖子被那粉影死死搂住,随之清脆的声音扬起:“你是十嫂吧?十嫂你长得真好看!”白鹤染好不容易才将一个粉色的小人儿从自己身上摘下来,看到的是一张笑嘻嘻的脸,跟君慕凛一样的无赖相。只因为是女孩子,又生得十分漂亮,所以这种笑容让人很难抗拒,甚至会被感染,跟着
一起笑起来。
小粉人儿看起来跟白蓁蓁差不多大,正是东秦正宫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君灵犀。六公主君长宁,和嫡公主君灵犀是出生在君慕凛之后的最后两个君家的孩子。其实打从贵妃娘娘死后,皇上基本不再进后宫,之所以又有了君长宁,是因为一次醉酒被白明珠钻了空子。而有了君灵犀
,是老皇帝可怜陈皇后没了八皇子后终日郁郁寡欢,给了她一个女儿。正宫皇后所出,从小在万千宠爱下长大,不但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更是九皇子十皇子最疼爱的小妹妹。故而,这君灵犀的“独霸一方”那是一般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别说皇宫里,就是整座上都城所
有在京官员及其家眷,一提到这位小公主都头疼。
十皇子够不讲理了吧?可小公主比十皇子更不讲理。十皇子好歹只跟男人斗,从来不掺合女人之间的事。可这小公主可不分男女,只要招惹了她,她都能跟对方斗个天昏地暗。这会儿君灵犀站在白鹤染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又开口说:“十嫂,你长得这样好看,配我十哥有些委屈了。因为我十哥这人脾气不好,以前一有女的靠近他,他就一脚把人踹飞,从来
不留情面。不过你放心,她不敢踹你,有我呢,我罩着你,他要是敢欺负你咱俩就一块儿上,我也是学过功夫的,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君慕凛听得阵阵头大,“咱俩什么仇什么怨?我是你亲哥,你要造反不成?”
君灵犀冲着他挑挑眉毛,“你说什么仇什么怨?我巴巴的在宫院里等着跟你们一块儿用晚膳,人到好,人都走到院门口了,一听说我在里面调头就跑。什么意思?”君慕凛给她讲道理:“我是听见你在教训人,不想打扰你的雅兴,这才跟你十嫂先行离开,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再说,那君长宁是康嫔的女儿,康嫔是白家的人,你让你嫂子怎么露面?关
系太复杂,不好出面的,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君灵犀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白鹤染说:“十嫂,我知道那君长宁是你表姐,但你那位表姐品行不咋地。那么可爱一只小白兔,她居然叫宫人抓了去准备红烧,就说当晚上给康嫔娘娘添菜。真真是笑话!这要是野外猎来的兔子我不管,她爱怎么吃怎么吃。可这皇宫内院的,哪来的野兔子?分明是别人养着玩儿的,她却要给人红烧,这不是欺负人吗?养兔子的人知道了得多伤心,我
绝不能让她下这个手,平白祸害一条小生命。”
白鹤染点点头,赞同地道:“你做得对。”君灵犀十分得意,“不过咱们眼下不说这个,兔子什么的都是小事,咱们说说你爹。”她说着又转问君慕凛,“十哥,刚才你们说什么?文国公欺负我嫂子?还给她下埋伏?这是怎么个话?不是亲爹吗?
为何要这么干?”
君慕凛想了想,总结道:“因为文国公是个二比。”
白鹤染却是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道:“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好父亲。”君灵犀还是不太明白这个父女关系怎么会如此恶化,不过她这人就是有一个好处,她不管什么逻辑对错,也不管关后因果,反正只要她认准的亲人或朋友,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但凡有一点对她的朋
友不好,那一定就是别人的错,没错也错,她必须得帮着朋友报仇,帮着朋友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于是她拉起白鹤染的手说:“走,我给你报仇去!趁天黑,摸到文国公府里看盾,这么不要脸的爹本公主还是头一次听说,可得好好开开眼。哎,你爹喜欢什么发型?我昨天刚学会了一个三角发,就是
把人的头发都剃光,只留头顶一小块,留成个三角型,十分别致,要不咱们趁夜给他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