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查到,姐姐的尸体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完不见踪迹。
现在他已经接受了姐姐死去的事实,可是今儿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姐姐?
他又看向白鹤染,这叫什么事儿?
这哪里是他姐姐?
根本不是啊?
“娘亲,爹爹呢?
他去哪儿了?
姐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爹爹知道了吗?”
孟夫人见他接受了姐姐,心里舒坦多了,便也不再强硬,拉着他坐下来,这才道:“你姐姐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我们在城门口正好遇着,就一起回府了。
你爹刚走,说有急事要处理。
对了书玉,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都没有赶上跟你姐姐一起用晚膳。
饿了没有?
这还剩下不少菜,不凉,盛碗饭就吃吧!”
白鹤染差点儿没乐出声儿,瞧这少年跟孟夫人长得很像,想来是亲母子。
可这位孟夫人明显是重女轻男,搞得这家里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子,都憋了巴屈的,反到是她自己活得自在,又是老公哄又是儿子哄,即便是乱认个女儿回来,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孟书玉在母亲的“关怀”下吃了一碗饭,然后听说姐姐要回去休息,便主动请缨:“我送姐姐回屋吧,好长时间没见着姐姐了,有好多话想要同她说。
娘亲您都跟姐姐说了好一会儿话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再说您也劳累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行吗?”
孟夫人有些舍不得,拉着白鹤染的手又磨叽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头同意,“也好,你们姐弟两个从小感情就好,每次你姐姐出远门回来你们都要凑到一起说话,娘亲不拦着,姐弟俩感情好是好事。
只是你们一定别说太远了,你姐姐累了,让她也早点歇着。”
三人一起出了花厅,孟夫人在丫鬟的陪伴下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走远,孟书玉才冲着白鹤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阴阳怪气地道:“走吧,我的姐姐,回你自己的院子。”
白鹤染没动,只是朝这孟书玉翻了个白眼,“你先走,我跟着。”
孟书玉就笑了,“行,我先走,看来你连自己要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就这样还敢来冒充我姐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抬步就往前走。
不过走的时候到是撇了一眼白惊鸿,结果撇得他直皱眉,“你这丫鬟长得也忒好看了些,真的是你的丫鬟吗?”
白鹤染点头,“是啊,怎么,你看上了?”
“切。”
孟书玉很不高兴,“小爷会看上她?
漂亮姑娘有的是,小爷只要勾勾手指,她们就会蜂拥而至,哪里用得着小爷主动。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丫鬟典型的中原人面孔,这样的人出现在歌布京都太惹眼了,你最好把她给藏起来,别给我们家惹麻烦。”
白鹤染这回没抬杠,很认真地说:“多谢,我知道了。”
孟书玉还是不高兴,“用不着谢,我也是为我们家好,不想你给我们家惹麻烦。
喂,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是从哪里来的?”
白鹤染扯了扯嘴角,“我以前的名字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叫孟书和就行了。
至于我是从哪里来的……恩,我是你父亲母亲从城门外头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
孟书玉扭头看她,明显的不信。
“说,你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
她耸耸肩,“这话你得问你爹,是他苦苦哀求,我才勉为其难地到这里来给你当个姐姐。”
“骗子!”
孟书玉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就算是他们请你来的,那也一定是你言惑了他们,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回来,非得说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我娘脑子不太清楚,但我爹可不傻,说吧!你处心积虑到我们家来,是有何企图?”
白鹤染几乎要给这少年点赞,她可不就是处心积虑地进了这孟府么,虽然也是孟家人主动的,但顺水推舟的那个还是她。
不过这事她可不能承认,于是冷笑一声,对孟书玉说:“我还想问问你们家到底有什么企图呢!我带着个丫鬟好好的在城外道边儿上门着吃大饼,你娘下了马车就管我叫女儿,抱着我哭。
然后你爹苦苦哀求让我扮作你的姐姐哄你娘开心。
你们家人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有毛病啊?
稀里糊涂地我就成了你们家的大小姐,我自己还没委屈呢,你到质疑起我来了,我冤不冤?
真是的,我也是看你娘真可怜,才答应了你爹演这出戏,都没跟你们家算银子呢,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这一通怼,把个孟书玉给怼得发懵,白鹤染再进一步提醒他:“你爹是个妻奴吧?
意思就是唯你娘的命是从,对你娘好得就跟奴才对主子似的,对不对?”
“你怎么说话呢你?
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孟书玉很不高兴,但似乎又不太好反驳,再想想这个比喻,怎么越想越发现很有道理呢?
以前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爹对他娘的那种好,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
奴!就是奴啊!典型的妻奴啊!“哎你说我爹他怎么就能是这种性子的呢?
别人家的男人都在外头顶天立地,就唯独他整日在家里围着女人转。
哦对,偶尔他也出门,但出了门也是去买他女人喜欢吃的东西,他女人喜欢戴的首饰。
他没了他女人真就不能活!唉!”
孟书玉捶胸顿足,“我爹一点儿也不像我……”
第1158章 孟夫人是继室
白鹤染看着这小子,忍不住说了句实话:“你爹是不像你,但你像你爹啊!”
孟书玉很不服气:“我不会,我将来绝对不会当妻奴!我……不对,怎么说起这个了。”
他终于意识到有些跑题,于是赶紧把话题又给扯了回来,“我是问你有何企图!”
白鹤染轻哼了声:“我说了,我没企图,有企图的是你的爹娘。
哎要不我现在就走啊?
你看如何?
只是得劳烦你跟你娘亲解释一下了,她要是再因为此事犯个什么病,那我可不管。”
孟书玉气得直咬牙,“算你狠!别让我知道你的鬼心思,否则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终于到了从前书和小姐的院子时,孟书玉又提醒她:“记住了,你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可不是这里的主人。
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你的,你给我小心着点儿,千万别弄坏了。
还有屋里的东西,我姐姐的东西你不要碰,我姐姐的首饰你也不要戴,我姐姐的衣裳你更不能穿。”
“那我穿什么?”
白鹤染摊手,“我现在这身也是你娘亲叫做给我找来换上的。”
孟书玉握了握拳,“娘亲给你的就算了,你自己不可以主动穿。
至于你穿什么……”他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行了,我会叫人去给你买成衣,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白鹤染也没想叫住他,只是看着快步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能看得出来,这个少年跟他的姐姐感情很好,即使姐姐已经不在了,依然想要留着姐姐在时的一切。
她无意打扰,就是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穿戴故去之人的衣物。
此番进得孟府实在也是权宜之计,她在凤乡城里行走,总得要有个身份才行。
“奴婢安兰,给小姐请安。”
有个丫鬟从院子里走过来,到她在前躬身行礼。
白鹤染回头去看,那是个大丫鬟,应该有十岁了。
虽然给她问着安,但面上并没瞧出笑模样来,称不上友好,但也不算太过排斥。
她点点头,“安兰,不必多礼,你是这院子里主事的吗?”
安兰直起身道:“回小姐的话,这院子里唯一的主事人,只有已经故去的书和小姐,奴婢是书和小姐的近侍,称不得主事二字。”
“恩。”
白鹤染淡淡地恩了一声,抬步往前走,“安兰,我知道你们对书和小姐都是有感情的,主仆多年,我也敬佩你的忠心和情谊。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并非我个人所愿,实在是孟老爷苦苦相求,孟夫人又拉着我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