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飘进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作息时间,一入门就有一股强大的阻力将我阻挡在外面。
书门圣地,还不让鬼进去,鬼就不能学习吗?
我泄气的在门口蹲着,继续听着卖苹果的吆喝着:“小雨哗哗下,苹果大减价,不甜不要钱。”
大概听了半个小时左右,一队小朋友背着包陆陆续续的跑出来了,我张望了好久,小丫头在那儿!
我乐呵呵地跑过去抱起她,“宝贝儿,我在这儿。”
童谣见是我也不害怕,抱紧了我的脖子“吧唧”一口,我把她放到地上的时候,她旁边的同窗娇声问她:“童谣,这是你妈妈吗?”
童谣仰起脸自豪的说:“是呀。”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我也没有否认,不是为了助长她的虚荣心,而是帮她找回一点点自尊和自信。
我领着她去买了些苹果,她的同学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看来都不是很富有的人家,只能勉强供儿女读书了,童谣却很大方的把苹果分给了他们,并且说:“你们两个人一半吧,我自己吃一个。”
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小手一直被我握在掌心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她还是小心的问了我:“深深姐姐,你不怪我么?”
我帮她正了正帽子,“怎么会怪你呢,如果深深姐姐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儿,肯定高兴坏了,以后你也可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留头发了,以后我可以教你扎辫子,还给你盘漂亮的头发。”
“真的吗?深深姐姐。”
我确定的点点头,我又不会死,可以陪着她长大的。
她一路走一路哼着歌,我的心里则不由自主的默念着:“小雨哗哗下,苹果大减价,不甜不要钱。”
作者有话要说:
☆、疑虑种种
回到童年家我给他们兄妹俩做了饭,小丫头抱着零食闭不上嘴,估计晚饭也吃不下了。
今夜在城郊还有一个魂魄。
收完魂魄飘回来的路上,在一间还看的过去的屋子里,我听见有哼叫声,听声音分辨不出是人是兽,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受伤了。
如果是小狗的话,救救它也没关系吧。
我飘进了那间屋子,院落空荡荡的,叫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门没有关严,我飘到门口悄悄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一个男人穿着里衣被捆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四肢有部分□□在外面,他的眼睛好像受伤了,还绑了纱布。
我现了身想把他的被子盖好,即使在屋子里,他的手都变得没有血色了。
我一碰到他,他就开始大叫起来:“放过我,放过我!”
看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我出声告诉他:“我不会伤害你。”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他仿佛不害怕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了?为何被人捆在这儿?你的家人呢?”
“她杀了我的妻儿,她要禁锢我一辈子!她戳瞎了我的眼睛,她不让我走,姑娘,求求你,带我走,带我走。”
我心生怜悯,被人剥夺人身自由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是救了他之后呢?
正犹豫着,屋外有人来了,大约是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所以她走的格外快,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到我之后她有点恐惧,她放下手里的菜篮子走到这个男人身边,给他盖好了被子,这个男人的脸被她肥胖的身体遮住了。
她抱歉一笑,跟我解释说:“姑娘受惊了,我儿子因为未婚妻跟人跑了所以受了刺激,经常做些伤人的事,所以我才把他捆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神经病一个。
“姑娘,夜深了,今夜就在这儿宿一夜吧?” 似乎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觉得愧疚和窘迫,因此对我这个意外造访者很客气。
我见那个男人的身体在大幅度的扭动着,好像想传达什么,这个母亲的治疗方式有些不对,如果一味的这样捆着他,会适得其反,但是放出去伤人又更危险,算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用了,大娘,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我先喂我儿子喝药了,就不送姑娘了,还劳烦姑娘帮我把门带上。”
“好。”
我带着同情离开了他们家。
回到酒楼后Three还在打坐,对他来说打坐就是睡觉,睡觉就是打坐,打坐要凝神,我觉得还是睡觉舒服。
他的头发又变成短发了,好羡慕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造型,想多帅就多帅。
Three陡然睁开眼,觑我一眼问:“干什么?”
我走到灯的开关旁边,“也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个不用法力也可以隐身的方法,想来跟你分享下。”
他似乎有点兴趣,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方法?”
“看我施法,一二三,隐身!”我快速关了开关,脚底抹油立刻溜了出去。关灯啥也看不见了,也算是隐身吧。
其实关于向舒的事我还是想知道的,只是Three一直说查不到什么,而且向舒的任务也恢复了正常,所以我还是决定不纠结了,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我养成了习惯,每天的早餐必须让傻大个给我做,他把我的胃都养刁了,我不吃他做的菜简直三月不识肉滋味。
大清早的酒楼还没有人,除了傻大个和我还有店小二在摆桌椅,我正吃着傻大个一大早起来给我熬的皮蛋瘦肉粥,婉儿揉着眼睛从外面走进来了,连飘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是累坏了。
我一边搅粥,一边问:“婉儿,眼睛都红成那样了,任务太重了吗?”
婉儿扶着楼梯扶手,一只脚已经踏上去了,“不是啦,我自己玩的过了头,所以太累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
婉儿晕乎乎的点点头,直往上走,脚步有些虚浮。
我回头准备继续吃粥,傻大个突然把脑袋凑了过来,我差点就跟他亲上了,老娘的初吻啊!我给他脑门就是一巴掌,“靠那么近干啥!想亲我啊?”
傻大个揉着脑门皱着脸说:“不是的老板娘,俺只是见过你那朋友,所以想跟你说说,又怕她听到我嚼舌根,所以才靠那么近。”
傻大个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净说谎呢?他怎么可能见到过婉儿?现在人少,他能看见婉儿的脸这我知道,但婉儿平常来的少,而且来的时候也都是隐身飘来的,傻大个也是年前不久才来的,怎么会见过婉儿呢?还是见过她的真容。
我不信。
我喝了一口粥,满不在乎的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在哪儿见的?”
“就是过年你给俺放假那几天。”
放假的时候我们都在地府,傻大个又回了家,怎么会见到婉儿呢?
我意识到有点问题了,放下碗问他:“你过年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见过婉儿?”
“俺没有家人,俺从小就跟着戏班天南地北的跑,戏班老板说教俺学杂耍,可惜俺资质愚钝,摔了好多盘子也学不会,后来他让俺学练武生,俺也没有天赋,所以就去伙房帮忙了,老板说俺饭学的还不错,所以俺后来就一直做厨子了。”
“这跟你看到婉儿有什么关系?”
“老板娘,你听俺说完嘛。”
“你说你说,等会儿,你为什么喊我老板娘?”
傻大个指着店小二说:“是小哥说酒楼是那个气度不凡的公子买下来的,难道老板娘你不是他姨太太?”
姨太太?姨太太?我又给了他脑门一记爆栗,让我做姨太太?
“我说傻大个,你给我看仔细,老娘这身段和姿色只适合做姨太太?”
傻大个不住的摆手,否决自己将才说过的话,“哪儿能啊,俺有眼不识泰山,老板娘是正房,是正房!”
我这才又问他:“接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俺呢,做过好多人家的厨子,最后一个老爷家也请不起厨子了,俺就到这儿来了,俺没有家,过年回家就只能上城郊那儿偏僻一点的地儿,找一些荒废的,没有人住的破屋。俺爱喝酒,酒瘾上来也控制不住,就那个时候半夜里出去买酒,就见过了那姑娘,老板娘我跟你说……”他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我们这儿才对我说:“这姑娘走路可真快,都不像是走的,像是飘起来了一样,像个鬼!”
傻大个挨打活该,“胡说什么呢!世上干干净净的,哪儿来的鬼!”我指着我的鼻子问他:“你看看,我像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