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蒙着脑袋生怕我又打他,瘪着嘴说:“俺就是说像,又没说是。老板娘你也不像是鬼啊,哪儿有您这么……这么……”这么爱打人的鬼。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
傻大个屁股离了板凳,作势就要往厨房跑,“俺说您那粥要凉了,快些吃。”
我又推开窗户冲跑到后院的他喊了句:“你把这间仓库腾出来,让店小二给你置几床被子,以后就在这儿歇了,不收你房租。”
傻大个大大的脑袋从厨房探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谢谢老板娘啦!俺会好好干活的。”
你是好好干活就没事了,我心里又堵了,婉儿那个时候到城郊去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耳钉赌注
我收完魂魄顺道去洋行看了下,因为童年现在也经常出入我的办公室了,所以我进洋行都是走进去的,我怕突然现身吓到了他,可不巧,在大厅里就碰到了霍婷婷。
因为才进洋行没多久,霍婷婷还挺重视的,穿的很正式,黑色西服搭一条蓝白条的裤子。嗯,挺好看的,如果把黑色西服换成大红色就更像扑克牌里的大王了。
我正想从离她稍微远点的地方溜到办公室去,霍婷婷不知怎么的,竟然发现我了,她把手里的一沓纸甩到她旁边的女孩手里,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她瞅了一眼我的手臂,出言讽刺道:“走这么快,奔丧还是送葬啊?”
“麻烦让一让,我赶着处理文件。”
“问你呢,送葬还是奔丧呢?”
我懒得理她,推了她一把,她体重太轻了,一点都不经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子老实了。
就算你是霍家大小姐我也不买你的账,我要是爱巴结人,生前早就升职加薪了。
还没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她嚷嚷着:“许深深,像你这种脸都让人记不住的女人,凭什么喜欢谦哥哥。”
全洋行的人就算不知道我的长相也该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出名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我倒懒得计较,只是霍婷婷还真的去跟霍谦告状了,还好霍谦是个明事理的,进来他就问我:“婷婷怎么惹你了?”
童年见这阵势,自觉出去了,我把文件一撂,“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当众骂我。”
“我会跟她好好说说的,你别生气。”
“我拿你的工资,不会跟她生气的。”
我不生气不代表无作为。
霍谦笑吟吟说:“那就好,多亏你包容,不然不知道婷婷要惹多少事。”
我暗自一笑,明面上我肯定包容她,但不整整她我也憋屈。
敷衍过去后,我找机会弄清楚了霍婷婷的办公室,说是来实习的,霍谦就当她只是来玩玩,给了她单独的办公室。
我知道她中午都爱睡觉,我隐身飘了进去,趁她睡着之际偷偷用胶水把她拇指和中指粘在了一块儿,两只手都是如此。
一双兰花指,多像观音。
这胶水是托延清给我找的,听说效果特别好,而且滴手上也不会伤手,但如果要洗干净,必须在温水里泡好久,没有三天她折腾不起来,不霍霍她,我都不得安宁。
还是很奏效的,我隔三天粘她一次,我安宁了上十天,这天,她还是忍不住了,她举着一双观音手哭着跑办公室来了,到了霍谦面前就开始大吐苦水,童年在一旁听的想笑不敢笑,我也是拿报纸挡着我的脸,我怕霍谦发现了。
霍谦安抚了她几句,然后告诉她,以后不会这样了。
霍婷婷哭完了本来要走的,突然举着她的观音手朝我走来,我把报纸放下来,难不成霍谦面前她也这么张狂,敢有事没事就找我茬,美丽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她用兰花指指着我大喝一声:“说!是不是你粘了我的手!”
她的姿势太搞笑,我一下没憋住,光顾着笑去了,她哭的更厉害了,不停地用兰花指抹眼泪,霍谦上前用手帕给她擦泪,好半天才哄好她,让她先回去把手弄好。
送走霍婷婷后,霍谦回来借口让童年出去拿东西,支走了他。
我就知道他发现了。
霍谦坐到我身边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深深,你就别整婷婷了,她天天闹腾我都不能正常工作了,你也知道婷婷娇气的很,又爱哭。”
我歪着头,差点就靠他肩膀上去了,我问他:“你就知道是我?也许是别的不喜欢她的人也说不好。”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吐了吐舌头承认了,并且保证再也不整她了。
哎,一物降一物。做鬼了都是这样,认了吧。
童年回来后出了点汗,不管霍谦或者我让他做什么事,他都十分卖力,他解开扣子脱了洗的起球又发白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麻布的长袖衫。
我以前还挺喜欢穿亚麻的衣服和裙子,凉快,这个时代穿就是贫穷的象征了。
我记得他之前总是穿的那件长袖衫是有口袋的,现在竟然换了一件,我问童年:“怎么买两件差不多的长袖衫?”
童年看了下自己的长袖衫,“没有啊,还是原来那件。”
“那你口袋呢?”
他扭头看了看背后,羞赧的转了个身,原来衣服穿反了。
私下里我给他买了两套衣服,让霍谦给他,就说是员工制服,霍谦说的话他总是很相信的,所以也没有多问。
他给童谣做了两套袄子,却没有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刻苦又善良的人总是让我心生怜悯。
我收了很多魂魄,这是第一次收一个未成年小孩子的魂魄,她只有六岁,我飘过去的时候看见她死在妈妈的怀里。
我看见幼子的魂魄总是心生悲悯,他们还没有长大就要离去了,好不公平,但愿下一被子他们能活的久一点,能够尝遍人间百味,不仅仅是亲情而已。
回到酒楼后我问延清有没有收过小孩子的魂魄,他呵出一口气,有白白的气体从他口中呼出,“我收过三十六个,二十五个女孩,十一个男孩。”
我没有问向舒,她也说:“我收了五个,都是女孩。生活的太困苦了,死了也好。希望她们下辈子去个好时代。”
延清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放心吧,她们没有做恶,会好的,这辈子只是没赶上好时间而已。”
我怕他们尴尬,便压下欢喜,他们两个就快在一起了吧,真好。
一定要记得把子母环给我。
Three从房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咔”作响,怪吓人的,我生怕他的脑袋跟那次满门抄斩人的脑袋一样,像车轱辘一样滚下来。
延清现在也能跟Three说上两句话了,“怎么?任务来了?”
Three撑在栏杆上,看街上的车水马龙,“没有任务,想去钓鱼。”
我也会钓鱼,原因就不用说了,不然一个女孩子没事才不会大夏天顶着大太阳去钓鱼,皮肤晒的发红甚至达到了轻度烫伤的程度。
延清也来了兴致,“我和向舒也都喜欢,没有任务的话明天一起去吧?”
Three看了下手表,说:“可以。”
延清有点看不起的问我:“深深,你不会钓鱼吧,也要去吗?”
“谁说我不会了?我可是得过奖的。”
延清嘴角下拉,极其不信任我,“可拉倒吧!你下象棋的技术我不是没领略过,你还钓鱼得了奖,少在这儿自吹自擂。”
我猛拍桌子腾起身,这回非跟他杠上了,“要不明天就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说吧,用什么做赌注。”
“你输了我们就交换勾魂索。”法宝的法力和操控它的人法力有很大的关系,延清的法宝修炼的比我的厉害些,我觊觎他的勾魂索好久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来赢。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的。”
“我看你准输。”
“那行,你说,我输了你想怎么样?”
“把你那个珍珠耳钉给我,怎么样?”
我很宝贝的抓住我的耳垂,“不行!这是我的宝物。”
“废话,不是宝物我要吗?”
“你一个大老爷们要这个干什么?你也去穿耳洞啊?”
“你管我!”
我明了,他是想送给向舒,他们不知道这是Three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否则也不会找我要,这个珍珠耳钉看起来还有点管用,我舍不得,如果当面说出是Three送的,我怕延清个死鬼又编排我和Three,所以硬着头皮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