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笑了笑:“他还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呢,出事就出事,看看到时候丢人的是谁!”
碧清嘿嘿笑了笑:“小姐,今日孟家来了人,高演去前院打听消息了,高岭今日轮休,就剩马全一人守院门。我问他为何将孟二公子放进来,他支支吾吾地说孟二公子是侯夫人特许了来的。”
“哼,既然这马全这么想给侯夫人效劳,咱们就成全了他是了。林民,付中,把他给我绑起来,等着侯夫人来要人。”
“是。”林民和付中应道。
他们几个早就对这马全很是不满了,黎歌院的护卫中只有他不是自己人,成天防着心里膈应的上,偏偏这人还是个好吃懒做的,若不是高演大哥拦着,他们早就把他收拾了。
苏黎心情大好,连着画图样的灵感也是源源不断,迅速提笔画了几张,便有丫头来叫她去福寿堂。
苏黎眉头一挑,玩味道:“赵声,赵吟,带上马全,我们走。”
“跪下!”一见苏黎进来,刘氏厉声喊道。
“哦?”苏黎环顾一周,孟夫人脸色难看,孙氏一脸愁容,葛氏和苏洁幸灾乐祸,郭氏一脸担忧,邓氏则面色镇定。
苏黎从容地道:“老夫人,黎姐儿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品的郡主了。代表的不光是允世侯府,还有皇家的颜面,怎么能说跪就跪,老夫人总得给黎姐儿一个理由吧。”
“好!好一个郡主!我就给郡主个理由!”刘氏气的说道,“你纵仆行凶,将孟家二公子打伤,如今还在客房里躺着起不了身,这个理由够是不够!”
“老夫人说错了,不是纵仆行凶,就是我让人打的他。”
刘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苏洁见此连忙给刘氏顺气。
孟夫人铁着脸说道:“嘉仪郡主,就算你贵为郡主,也不能恶意伤人!”
“孟二公子擅闯我黎歌院,还直呼本郡主名号,难道……”
“够了!”刘氏打断她,“就算孟二公子有失礼数,你也不该下手如此之狠!”刘氏当然知道孟宇什么德行,“我今日就要用家法伺候你这位郡主,我就不信,封了郡主我就罚不得你了!”
“老夫人,黎姐儿说得对,她现在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这就涉及朝堂之事。不如就让人请老侯爷过来,若是老侯爷做了见证,自然老夫人怎么罚都是可以的。”邓氏轻声说道。
刘氏一听正要发作,随即想到如今孟宇被打已是铁证,就算苏立严在又能如何,她照样该打就打。难不成苏立严还能当着孟家人的面包庇苏黎不成?
于是缓了脸色让人去前院找苏立严。
苏立严对福寿堂犹如开堂审理一般的架势烦躁不已,漫不经心地坐了上座,端了杯茶,似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刘氏哭诉道:“老侯爷,黎姐儿是郡主了,老婆子我是管不了了。可是她今日将孟二公子打伤,我们允世侯府与孟家素来交好,洁姐儿与孟大公子又是订了亲的,我原本想罚她一罚给孟家一个交代,谁知……”
“谁知郡主硬是要顶撞老夫人,还拿出郡主的身份来压老夫人,老夫人为难,才将您请来了。”孙氏接了话茬。
苏立严抿了杯茶,问道:“黎姐儿,你怎么说?”
苏黎眼含泪光,不卑不吭地说道:“是,黎儿说了自己是郡主,若是罚也要有个理由。”刘氏一噎,竟然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哦?既然如此,你可认罚?”
“请祖父听黎儿将今日之事说明白,若是祖父觉得黎儿依旧该罚,黎儿绝不多说半句。”
“你说。”
“孟二公子今日闯入我的院子,一口一个苏三妹妹,甚至直冲我闺房,我让人将他拦下,孟二公子却说,却说……”苏黎抹了把泪,“却说福山寺一事后,若是他不娶我,黎儿就嫁不出去了。”
苏黎又擦了两把泪,还是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黎儿那日明明被玄郡王所救,孟二公子怎么可以这般玷污黎儿的清白,黎儿气不过,就让人将他打了出去。”
刘氏和孙氏不由呆住了,这丫头刚才怎么不这么说,非等到侯爷来了,才把这话说出来?孟夫人脸上也挂不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孟宇竟然如此扶不上墙。
孙氏柔声道:“那也是你院子的人没拦住,怪不得孟二公子擅闯。”
苏黎抹了把泪,对外面说了声:“将人带上来。”
赵声,赵吟将马全押了上来,苏黎接着道:“这是我今日院子守门的人,此人说是侯夫人特意让孟二公子来的,他不敢拦,既然他如此忠于大伯母,我今日就将此人还给大伯母了。想来以后,我院子里的人就能拦住如孟二公子这般的人了。”
“混账!”苏立严大骂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都摔了出去。
福寿堂顿时鸦雀无声。
孟夫人觉得没面子,犹豫出口:“老侯爷,宇儿确实是出言不逊,不过话也说的有几分道理,您看倒不如成全了两个孩子……”
“给我闭嘴!”苏立严大吼道,吓得孟夫人赶紧住了嘴,“孟宇算是什么东西,也能配得上堂堂的郡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福山寺的劫匪还在玄郡王手里关着呢!若是你们再有造次,洁姐儿也不用嫁了,我允世侯府从此不与孟家来往!”
几人脸色一白,苏洁惊得几乎掉泪,苏立严又说道:“既然今日来是定亲的,就赶紧定!婚前再整出什么事来,休怪老夫亲手毁了这桩婚!”
苏立严不等刘氏等人再有言语,冷着脸离开了福寿堂。苏黎连忙跟了上去,一直跟着苏立严到了鹤松堂。
苏立严进了书房,便坐到案前提笔写起大字。
苏黎知晓这是他心中气恼,毕竟这几次事都跟她有牵扯,苏立严不可能对她一点意见都没有。
看着苏立严下笔力道轻了些,苏黎想了想说道“祖父,皇上让岐北皇子过了年去苏州选购物资,我和哥哥都被皇上安排前去。”
此事还未下旨,所以苏立严也是不知道的。
苏立严诧异地抬头:“怎么会让你去?”
“皇上此番似乎有意让几位和亲人选陪同。”苏黎回忆起自己前几日听到的消息,“不过皇上和古越皇子都已经说明了绝对不会让我和亲,所以让我去苏州,应当是顺便让我回去看看爹娘。”
“皇上怎么将选购物资的地方定在苏州?”苏立严皱眉道,比起苏黎所言之事来,今日福寿堂发生的确实不算什么。与外族交易是一国大事,如实与此事有所牵扯,苏逸堂和允世侯府众人都需要谨慎再谨慎。
“皇上说现在只有苏州更换了皇商,所以去苏州最合适。”
苏立严怎么也是在朝堂上混迹了半辈子,而且对苏逸堂与皇帝之前的事也有几分了解。很快就将最近发生的事串联了起来,先是苏黎救了太后之后便被册封,定皇商的圣旨便接着下来,苏逸堂便成为了此番大宴与岐北物资交易的选。
虽然此事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又何尝不是苏逸堂的机会。若是顺利,定然能给苏逸堂带了许多好处。
苏立严心中满溢,想到今日苏黎受的委屈,便有心安抚。他对苏黎笑着招了招手说道:“前几日祖父新得了一副水墨图,你过来瞧瞧,宋老说你是颇会点评的。”
苏黎笑着应了“是。”
第38章 第 38 章
下午,苏黎以心情烦闷为由出府闲逛。逛了几家铺子后,进茶社换了男装,又从后门去了香斋。
五爷正好在院子里,见了苏黎,连忙将她请了进来。
“上次说的屯米的事怎么样了?”
“小姐,最近米价较低,米也不少,倒是不难办。不过我们出去屯米的人发现,还有一批人也在暗中屯米,应该就是胭云说的锦衣卫。”
“嗯,能屯多少屯多少,最好能将那批人手中的夺过来。在买米上花的钱不必计较。”
“那些人会与锦衣卫有什么关系?怎么会突然开始屯米?”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苏黎皱着眉说道,“但是肯定没按好心。”
五爷点头赞同,此事确实奇怪。
“我年后要回苏州,此事牟掌柜可与你们说了?”
“说了,我们几人正在尽力将事都赶到年前来,不过现在咱们的店面什么的都经营起来了,就算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应付了。”五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