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钱?
我看向辛苏安,这才知道他来学校谈的“项目”是什么。
“你们现在也算学校的光荣了,优秀校友,也不枉我给你们上了那么多节班会课。”楠姐边走变笑。
我笑了笑,“您班会上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呢。”
“要是对你们的人生有用,那就是我功德一件。”楠姐领着我们走到会议室,“进去吧,院长应该在里面了。”
我对她挥挥手:“嗯,楠姐等会见。”
“好,我在办公室,没变,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坐坐。”她笑着说。
“嗯。”我点点头。
她看着辛苏安:“辛同学,好好珍惜我们葭葭啊。”
“好的,老师。”辛苏安说。
楠姐欣慰地摸摸我的头,脸上带着笑便转身走了。
抬头看辛苏安,相视无言,谁知道时间的洪流早把我们冲散了呢?
开完会,签了捐赠条约,辛苏安要求晚会不出面,只捐赠。校长和院长劝了一会儿最终答应,只拍了张合照留用便没再安排什么复杂的互动。
快五年时间,院长和校长都换了人,学校到处一派新景象。
一直到去参加晚会,我和辛苏安都没说一句话。两个人都在看风景,回忆自己觉得珍贵的过去,一时间涌出来的太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校庆晚会嘉宾席,台上又是精彩的表演。
学校的大型活动,还是在老地方,用着旧模式。只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无论是台上的人还是观众,一样的年轻,不一样的时代。
旧人看着新表演,心里却全是旧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就是大学初恋剧情非常非常甜!不甜你打死我!
第6章 初遇
辛苏安我和他从相遇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那是大学开学的前一天,天气异常燥热,是火炉城市应有的天气。
我并非来自这座城市,他也不是。
在拥挤的人群中辗转,终于到了学校门的那个地铁站。出口看着那么近,可却被拥挤的人群塞满,显得遥不可及。
四处都是闷热地空气,带着汗液怪异的气息,蒸汽完美战胜了地铁站的中央空调。
我在娄心曲前面下了地铁,带着她往出口走。不是她娇弱需要我保护,而是她一路都盯着手机不转眼,在这种拥挤程度的地铁里基本属于找死。
跟她相识这么多年,总不能见她在地铁里被踩死,我只能受累给她当一回“导盲犬”,即使她很可能在被踩死的那一秒都还死盯着手机……
被人群挤上了扶梯,眼见不远处就是出口,出去外面就是天堂了。不知道是地铁通道设计不合理还是当天人确实是太多了的原因,扶梯口的拥挤程度还是远远超过我的想象,逆流顺流的人都有。
心曲一路跟着我走,头也不抬,这时候中间随便插个人过来都能把她挤散。
我又要往前挤,又要顾着她,干脆牵着她走。
她的性子总结起来就是常年死猪不怕开水烫,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都不慌不忙。比如我拉着她费心费力好不容易走了一小段,她却扭扭捏捏要走不走的样子,拖不太动。
“你看手机看傻了呀?”
又热又闷,我也被挤得有些恼,可回头提醒她却见到一件陌生的白T恤。
少年红着脸,有些别扭的样子,脸上还挂着讶异的表情。他年轻清秀,眼神流转间透着水光,长长的睫毛轻轻抬起,望望又欲躲闪。
那一刻,我却误以为那目光中的神采是泪光。
他有些别扭,被我牵着不知该做何表示。
这脸颊上的一抹绯红倒把我吓着了,心想自己难道这是干了什么玷污良家少男的龌龊事?
低头一看,我还牵着他的手,周围的气氛都被一种名为“尴尬”东西凝结了。
反应过来,我颤抖着放开手,脑中混乱不已,一时也想不出个什么好法子来解释这一切,便没脑子地脱口而出:
“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
随后眨眨眼,望着他,等一个回应。
他像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低头浅笑。
这少年郎长得俊俏,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一种清透的感觉,甚至给人一种身在山水云海间的错觉。
那一刻,少年的浅笑和指尖温度变成了我心中所谓的“特别”。只一眼,周围的潮热都随之散尽,只剩下丝丝清凉。
他阳光白净,恰是最好的年纪。
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脑子一抽说出这样一句话,并未料想什么后果,只是想安抚他的片刻不安而已。
说到“负责”,我能怎么负责?难道还能娶了他不成?
在我沉迷于那个笑容,大脑进行着对未来的疯狂估算运转时,少年却随着拥挤的人群聪视野中消失了。
等回过神来,娄心曲正在我面前,懵懵地:“你去哪儿了?我刚找你半天……”
我对她轻轻一笑,抓着这双对的手:“等你啊!”
有些人的手,不能乱牵,一牵就是一生。
有些承诺,不能乱给,给过就不能反悔。
看到辛苏安的那一刻,仿佛瞬间明白了那句话——“年轻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只一目便如此难忘。
……
第二天,操场。
“看你们几个排都没互动,估计也不认识,派个人过去交际交际,相互唱个军歌嘛!”
教官听到连长哨声便招呼我们休息,自己也盘腿坐到地上。
“我我我,我去!”我从地上爬起来,高举右手,就差往上蹦了。
“好,顾葭你去。”教官喝完一口水说。
“教官你都记得我名字啦?”我满心期待地问。
他放下水,淡淡地说:“你嗓门儿大。”
“……”
我竟无言以对,燃起的热情之火瞬间被盆冷水浇灭,只剩旁边的娄心曲笑得比谁都大声。
后排一男生赶紧说:“可是好听来着。”
我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小伙子,有眼光!”
“快去吧,等会儿连长吹哨儿了看你怎么办。”教官在后面说。
“是,教官!”我向教官敬了个礼,拔腿就往旁边排跑。
我们排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旁边排就清一水的男生了。不过这也要怪咱们院男生太多,前面几个排男女一比一,后面两个排就只能打光棍了。
一走过去,他们排的男生就开始起哄。
“大家好,我是旁边六排的顾葭。想跟你们商量下一起搞个活动,邀请你们几个同学过去唱首歌…”
前排男生打断我,“那你们做什么呢?”
“我给你们唱首歌……”我的目光突然被一个人吸引,说着说着就移不开眼。
另一个男生插话:“同学,你是今上午那个新生代表吧?”
“对啊。”我失神地点点头。
后面几个男生小声讨论:“这不是昨天校媒采访视频那妹子吗?”
“对,好像是。”另一个男生捂着嘴说,享受这样谁就不知道那话是他在说一样。
“昨天传了一晚上,搞了半天是我们院的啊?”
“本人比视频还好看点。”
“主要是白……”
……
他们小声讨论着,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愣愣地望着倒数第二排最边上的那个男生失神。
一走过来我还没说完第一句话就看到他了,昨天地铁上那个清爽的男孩子。
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是一个学校,还是一个年级一个院的,没准还是一个专业的。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认命,至少那一刻我是很开心的,或者该说窃喜。
他也看到了我,发现我痴痴盯着他傻笑,脸上些许惊讶。
一天的军训把我脸晒得通红,还全是汗,头发都打了结,估计以后很难再这么丑了。
沟通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休息,我赶紧趁着连长还没吹哨跑到他身边。
“你好呀。”我对着他眨眨眼。
他表情淡淡的,点点头。
这冷淡的反应让我有些失落,“你不记得我啦?”
“记得。”他挪开一点,站在奖台边喝水。
我靠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呀?”
之前莫名其妙牵了他的手,连个名字都没留给我,我还是很好奇的。
他对我爱答不理的,和那天地铁里那个红着脸的少年比,可以推断他这是害羞过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