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番外(18)

“那便每日为朕写一封情书罢。”方天灼道:“筝儿这般欢喜朕,想来定是心甘情愿的,嗯?”

何筝眨眼:“当然了,只要陛下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天灼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朕今日事务繁忙,便不亲自送筝儿回宫了。”

何筝求之不得!

他立刻从方天灼身上离开,躬身道:“陛下注意龙体,草民先行告退。”

南门良看了一眼方天灼的脸色,亲自将落荒而逃般的何筝送出了门,重新回来,一室寂静。

南门良屏住呼吸悄悄看他。

方天灼静静望着那封所谓的“情书”,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不久,有人来报:“公子已在披泽殿歇下了。”

南门良挥手让人退下,轻声道:“陛下也该歇了。”

方天灼没有回答,他抖了抖那张纸,缓缓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南门良不敢接话。

方天灼道:“这词可真好。”

何筝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喉咙隐隐干涩刺痛,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冻了半夜又感冒了。

时值半夜,头越来越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清楚的听到宫中的更夫打了五更。

五更,便是寅时了。

何筝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宫里人都还没起,只有机灵的顺意听到开门声匆匆跑出来:“公子今日这般早?”

“我。”何筝摸了摸嗓子,道:“我起来锻炼一下。”

他走向马厩里的那匹蠢马,顺意急忙跑进去给他拿披风:“穿得这般单薄可不行,我听公子嗓子有癢,可要宣太医来诊?”

何筝任由他给自己披上衣服,手摸着那蠢马的脑袋,道:“这时太医院有人吗?”

“有值夜的太医,奴才这就差人去叫。”

今晚值夜的却不是罗元厚,一个老太医给何筝开了治疗咽痛的方子,嘱咐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何筝吃了药,又跑去了马厩坐着,呆呆看着它发呆,时不时嗓子发痒,咳上两声。

天色渐渐大亮,何筝依然裹着披风穿着中衣一动不动,顺意左右看看,走上来道:“公子,该用膳了。”

“咳。”何筝脸色苍白道:“你先准备吧。”

“公子回屋里坐着吧,这样下去风寒加重,只怕陛下要心疼的。”

他?何筝嗤笑一声,揉了揉鼻子。忽然抬起头,道:“以后叫你二狗子吧。”

顺意愣了一下,立刻道:“多谢公子赐名。”

何筝一下子被逗笑,伸手呼噜他脑袋:“没说你,我说这蠢马,叫二狗子……”

方二狗子。

这几个字,到了舌尖也没敢吐出来。

顺意也笑了笑,何筝看着他,却渐渐笑不出来。

这个宫里,每个人都仅仅想要活着,被随便改名,失去尊严也无所谓。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方天灼一人是自由的,至高无上的。

他握着罗元厚给他制的风寒小丸子,心又紧了紧。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罗太医,他真的担心,方天灼无声无息的把他杀了。

他吃了早饭,因为在被禁足,哪儿都不能去,只能拿笔写方天灼布置的作业

除了《上邪》,还有哪些情诗呢?

他的脑子里真没那么多东西能应付方天灼的作业。

何筝在纸上写了个“我爱你”,歪歪扭扭惨绝人寰,只能抓起来搓巴搓巴扔了。

情书啊情书,他闭上眼睛,蓦然又坐直,认认真真的写:“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写完,无视丑到爆表的字,命也去了半条,他趴在纸上叹息,啥时候是个头啊。

方天灼不会真让他每天一封毛笔字的情书吧,要是圆珠笔,何筝还能洋洋洒洒扯个淡,毛笔字拿起笔耐心就已经去了大半了好吗?

何筝头疼喉痛耳鸣,烦的抓狂。方天灼就是个狗屎,给他一把AWM,他要灭他一个排!

他迷迷瞪瞪趴桌子上迷糊了过去,直到一声响亮的:“陛下驾到——”

何筝几乎是一秒清醒坐直,方天灼已经跨门而入,何筝站稳当,“陛下,吃饭了吗?”

方天灼没有理他,而是伸手把他的“作业”抽了出来,不知道是对他的字不满,还是对风儿和沙儿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

何筝立刻凑过去当解说:“这个,风儿是陛下,沙儿是我,就是您一吹,我就跟着您走了……”

“你要随朕去哪里?”

何筝甜甜道:“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个,海角天涯,四海为家,都行。”

方天灼望着他:“海角天涯,四海为家?”

何筝敏锐的闭嘴。

感觉,好像说错话了。

方天灼向他确认:“你要与朕,海角天涯,四海为家?”

何筝终于明白过来。方天灼身为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他海角天涯四海为家,简单来说,他这次马屁拍歪了。

何筝忐忑的眼神持续两秒,慢慢走过来,伸手,环住了方天灼的腰,主动贴过去一点,再贴过去一点,一直到仰起头,几乎可以碰到方天灼嘴唇的地步,才带着小鼻音软软道:“我是说,我要与陛下,缠缠,绵绵……到天涯……再到海角……”

这话带着无比暧昧的意境,他眼神柔软的像丝,方天灼被不轻不重的拉扯着,身上似乎被点燃了细密的火焰,寸寸发狂。

何筝蓦然被他抱到了桌子上,他屏息望着方天灼深邃有若深渊的目光,不自觉的收紧手指,眼见着男人嘴唇越靠越近,突然之间,何筝:

“阿,嚏——”

口水,细密如春雨一般溅到了方天灼脸上。

方天灼没有动,何筝却手忙脚乱的动了,他擦了擦方天灼的脸,主动亲了上去。

“啾。”一下。

“啵。”两下。

“么。”三下。

气氛并未缓和,何筝心里犯怂,惺惺的松了手,委委屈屈,瓮声瓮气的卖可怜:“我,我生病了。”

方天灼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的确又有些低烧,他淡淡道:“筝儿如此频繁生病,莫不是为了要见什么人?”

这简直是造谣!

何筝却立刻看向他:“是。”

方天灼抿唇,漆黑的眸子刮出一股阴狠的怒意来,胸腔之中有什么东西咆哮着,他收回手,未曾来得及发泄这股来源不明的愤怒,面前不知死活的小玩意儿却又开了口。

“如此频繁生病,自然是希望,陛下能多疼我一些,再疼我一些……若有陛下时刻陪着,莫说这小小风寒,瘟疫我也不怕。”

“……”

怒意诡异的被抚平,方天灼又一次质疑,何筝这条舌头,究竟有何魔力,竟能随意左右他的情绪,说痛便痛,说快便快。

他眸色流转:“朕,迟早要割了你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筝筝:……qwq

方皇:呵。

qwq啊,我要被宠坏了,真希望每天的点击都不是假的……

第16章

何筝因为这句话,保持着被方天灼抱坐在桌子上的姿势,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饭菜被端了上来,方天灼坐下看他,他才意识到对方是过来陪他用晚膳的。

麻利的跳下来跑到方天灼身边坐下,伸手拿起公筷帮他夹菜,两边嘴角同时上扬,讨好的笑。

接着默默吃饭,唯恐方天灼真把他舌头割了。老实说,他觉得自己能在方天灼跟前活那么久,全靠他这条喷遍直播间的三寸不烂之舌呢,真给割了,就相当于好马没好鞍,兵器没了手,怎么着都只能等死。

何筝心里忐忑不安,面上食不言寝不语,只偶尔耐不住嗓子痒低低咳上两声,好在方天灼平时也不多话,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唯一让何筝头皮发麻的是,方天灼今天看他的次数有点频繁。

饭后,宫人们撤走了剩下的食物,何筝走上去为男人宽衣,方天灼垂目,忽然道:“筝儿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

何筝迅速在脑子里计算,咧嘴笑:“半月有余。”

“想不想回家看看?”

何筝第一个想到的是现代的父母兄长,接着才意识到方天灼说的是何相府,他愣了两秒,试探道:“我还能,回家?”

何筝把他的外套搭在屏风上。他自打穿过来之后还没有见过何相国,这目前还好,要是哪天见了面自己亲爹都不认识那就尴尬了,如果方天灼准许他回家,这倒也是好事,一来可以把人都认认,了解了解,二来那里相对皇宫,的确会自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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