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匡邝出现,硬将不情愿的李可拉走“走吧,这是两人座的,咱两赶紧坐缆车下山吧”
匡邝临走前不忘对陈立侬眨了一下眼睛。
我欲跟上大部队一同坐缆车下去,岂知没走几步就被陈立侬拉了回来“陪...陪着我。”
只觉他手异常冰凉,脸色也异常白,不禁替他有些担心“喂...陈立侬你没事吧?”
他冲我笑着说“放心,死不了。”
“也对,还能耍贫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愣着干嘛,去坐缆车啊,大家可都走了呢。”
“等...再陪我等一会儿。”
只见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陈立侬,你别吓我,你到底哪不舒服?”
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下就蔫吧了呢?该不会是我的背包将他压垮了吧?
罪孽罪孽...我赶紧去取回自己的背包,却被他阻止了“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我...恐高”
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真是难以抑制住想笑“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恐高?哈哈哈...陈立侬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你变成现在这样竟然是因为恐高,哈哈哈...”
终于抓住了他的软肋,以后可以经常用来戳他脊梁骨了,哈哈哈...
“不准笑”
好吧,看在你是老板,发我工资的份上,我就给你留点面子,不取笑你了...明面上不取笑你了,可这暗地里,你可别怪我,我可控制不住。
“走吧...”
“你不恐高了?”
他白了我一眼。
“好嘞,走了。”
陈立侬的一手至始至终拉着我的手,我也能明显的感应到坐上去后,他的手又凉了几分,不禁有些心疼,看着他坐得一板一眼,一动不敢动,是真知他此刻一定害怕极了。
而我能做什么?
☆、一个坏消息
“陈立侬,你想不想听歌,很多年前,我特地为你而创的,叫做《蛋蛋之歌》,混蛋的蛋。”
他此刻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受惊的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于是我对他笑着开口唱道:
陈立侬是个大笨蛋,笨蛋笨蛋你是大笨蛋
陈立侬你个大混蛋,混蛋混蛋你真是混蛋
陈立侬考试得鸭蛋,考呀考呀门门是鸭蛋
陈立侬你快点滚蛋,滚呀,滚呀快点滚蛋
陈立侬是个什么蛋,扒开一看,原来是个大坏蛋
......
我知道我一定唱的很难听,但是我看见他笑了,而且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居然还松开一直握着我手的那只手,在我脑门上习惯性地一弹。
看见颇有成效,于是我法外开恩,一路重复着给他唱着。
此刻的陈立侬望着袁湘琴笑着,满怀感激,谢谢,谢谢你用那么难听的歌声帮我战胜了恐高。
可是缆车的另一端不是山脚,而是对面的另一座山。
“怎么回事?”我下了缆车不解地问陈立侬。
“你当真以为是来游玩的?”
“不然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先前有提示过。”
“啊~”
此时教官站在最前面,答疑解这惑“大家现在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山脚,这里又是哪里?别急,等我公布完坏消息之后,谜团就解开了。
咳咳咳...这个坏消息就是,恭喜各位,本次军训的最后一课,野外生存就此开始。”
顿时啊声一片...
“教官,我们什么都没带,怎么生存?”
“对呀,住哪,吃什么,拿什么生火?”
“就是,就是”
.......
“什么都带了,还能叫野外生存吗?不过你们放心,前方这片林子里,有好多生活物资,现在以之前分组为单位自行搜索,谁先找到就是谁的,至于要不要交换分享就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闻此一言,大家立刻四散出去找。
我暗自庆幸地拍了拍陈立侬背着的我的包,得亏我有颗贪婪的心,备了水,嘿嘿...起码不会渴死。
陈立侬拿下包,打开数了一下水,随后伸手又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算你激灵。”
“那是...这哪来的?”我从包里拿出几个小面包不解地看着他“难不成,是水生出来的?”
这是我的包,我分明只记得装了水,况且我也没有这些小面包啊?
“刚夸你,你就立马迫不及待的现出原型,你告诉我水怎样能生出面包?唉...”陈立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叹息摇头。
我方醒悟,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家伙,你也够激灵啊,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怎么放进去,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手指抵了抵我的脑袋“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了,你还不得成老板...了”
总觉得老板和了字中间陈立侬还说了一个字,但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还说了什么?
最后,我俩运气还算好,找到了两顶帐篷,一个军用便携锅和几包泡面,算是不用挨饿挨冻了。
然而教官一切都安排的正正好,有人得必有人失,我们这有两顶帐篷,就意味着有人今晚没地睡了,而我们有锅有水有泡面,可是没有燃火的工具。
看似差不多了,却总还是差那么一样。
于是开始相互物物交换,李可过来和陈立侬协商用水换帐篷。
我当然是不情愿的,我们有水干嘛要换,况且,换了,不就意味着我今晚要和陈立侬这家伙单独睡一个帐篷,所以不干,不想干。
奈何,陈立侬这家伙不敌美色居然轻而易举就同意了,望着李可笑得格外灿烂的脸,我又无可奈何吞咽了口水。
虽奈何不得他,但我却可以不理他。
( ′? ??')
陈立侬讨好式地走过来坐我身边,递了一个小面包给我,我瞥过头,我才没这么好收买呢。
“我记得,你和我说'原谅别人就是宽容自己,要想感化别人就得先感化自己',那你知道教官这么做是为何意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们现在这样,每一组自己找到的东西自然按照规则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如果只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抓着不去交换,其实多了也是多了,多了的也不会产生更大的效益,只会多而无益,但是如果放宽眼界,懂得取舍交换,那么无用的就换成了有用之物,使没有价值的东西增了值,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连忙站起身接连挥手打断“什么有用没用的,我现在只知道,少了一个有用的帐篷,多了无用的水,你告诉我价值在哪?”
“这帐篷本来就是两人份的,怎么你心里有鬼,所以有所顾忌?至于这水,我们有那么多方便面,自然水越多越好,你不是想要吃水果吗?一会儿煮好了面,你拿去交换,想吃什么,一一去交换,重要的是。”陈立侬拿了一瓶水给我“你先去交换借用个打火机回来。”
“哼,为什么是我?”
他指了指身后漆黑的小树林“那要不我去,改换你去捡树枝?”
我立马噘着嘴,小跑去有打火机的小伙伴那换。
于是就那样你换我我换你,到最后,渐渐从两人为组的单位,变成了不分组别的整体,一起用来一起吃喝,也算明白了一把什么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像是瞬间突飞猛进了一般,得是修来多大的缘分,才能一起在荒山野岭一起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累了再一起横躺着看星星看月亮?
大抵这就是教官安排此事的初衷:不管我们在哪,都是一个整体,切莫为了个人小利益而忽视了集体所能创造带来的大利益。
说白了,就是做人不要太贪婪太自私,要懂得分享。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第二天是在陈立侬的怀里醒来的。
他的脸近在我眼前,他呼出的气直打在我的脸上;酥酥麻麻的,难受的我心疼,老是乱颤。
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呀,要是脾气也好一点...简直...
“你看够了没有?”
陈立侬突然睁开眼。
“简直不可能。”
对,他的脾气是不可能会好的,所以即使长得再好看,还是一样惹人厌。
他挪动了一下手,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枕着他的胳膊,立马羞红着脸直起身“我出去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