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望着我方才躺的地方许久许久,他在等,等麻木了的手自行一点点恢复知觉。
出了帐篷却没见袁湘琴,反倒是李可开心地朝他走来“学长,要不要吃点葡萄,可甜了,对了,教官说了,等十点就可以坐缆车回去了。”
“袁湘琴呢?你看见她了吗?”
“她...她...”
陈立侬察觉不妙,用手使命地按着她的肩焦急地询问“快说啊,她人呢?”
李可手指了树林里面“她说她要去找吃的,然后就进去了...”
“多久了?”
“不清楚,就她一出来就...”
该死,这么算来已经很久了,他立马跑去找教官,将情况告诉他“袁湘琴不见了,李可看见她进林子里去了,你可有办法?”
教官脸色暗沉“这里的林子绕人的很,所以我怕出意外,没有打算再继续进行下去提前回去,不过,你别急,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兴许她就回来了。”
于是又等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见她出来,陈立侬再也坐不住了,重新去找教官“我不能再等了,我听李可说,十点你们要坐缆车下去是吧?不用等我了,你们先走,把你手机给我,我找到她了给你打电话。”
教官立马掏出特配的军用手机“这个只要有一点信号就能拨出去,我先带他们回去,一会儿再来寻你们。”
“不用了,一会儿回去后,让他们休息,明日一早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去。”
“那你呢?”
陈立侬邪魅一笑“我想...这可能是老天爷给我和她的一次机会。”
教官拍了拍陈立侬的肩膀“懂了,这个留给你,虽然这里没什么凶残的家伙,但是留着总有用。”
陈立侬将军刀放好后,动身去寻袁湘琴。
李可追上来询问“学长,你这是...”
“你随他们一起回去,安排好休息然后带他们先回去。”
“学长,那个...”
陈立侬已不见身影。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学长你还是忘不了她。”李可不由拽紧了双拳。
她早就见过袁湘琴,准确来说是她的照片,她和陈立侬唯一的一张合照一直被他放在皮夹里,虽然外面用一张加拿大币给挡住了,但是有一次无意间她还是看见了。
照片里,他一脸冷漠但是眼睛里是放光的,照片里,她蹲坐在地上指着陈立侬放声大笑有些变形,可是即使这样,却依旧美好的让人心生嫉妒。
☆、成精了
林子看着不大,越往里走才越发惊叹它的深、它惊人的相似迷惑人心,总感觉走的方向不同,但最后又都绕回了原地,像个硕大的迷宫,条条小路通原路,仿佛走了很远,却其实一直原地踏步。
他越发感到不安。
“袁湘琴,袁湘琴,你听见我说话没?”
边说着边脱下外套,沿着边缘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碎布,他需要自己设定东南西北以防再一直旋转不前。
他随后在四个方向的树上打了不一样的结来辨识不同方位,顺着一个,每走五步,做个记号,又一圈走下来,他发现在这里,无论你的方向感之前有多好,都会被狠狠的打击一次,你以为你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直线,但是在你不知不觉中,你已呈抛物线弧度在绕,本该是往南走,却走着走着看见北边做的记号,然后又是西边的,紧接着发现又是东边的,最后回到了圆心。
因为树与树之间的距离不可能是笔直的。
“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他瞥了一眼脚下的石子,随后弯腰捡起一个扔在前方“投石问路?”
于是他捡起路边一堆的石子,走一步抛个石子,走五步回头看看连起来的石子是否是一条直线,但...
最后还是绕回了那个中心。
人生第一次感到硕大的失败感。
突然林中窸窸窣窣传来声响,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猫猫?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快出来别闹了。”
静静地原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声只有风声,当他以为只是风吹草动时,一只雪白的兔子从草丛中蹦跳了出来,浑然不怕生不怕死,在他的正前面堂而皇之的进食。
陈立侬皱了皱眉,为脑海里此时闪出的一个大胆猜想感到惭愧。
“果然和你呆久了,我也会异想天开”陈立侬自我嘲讽一笑,随后蹲下身,用手指试着去轻点了几下那兔子的头,竟然真的一点都不怕生,紧接着陈立侬试着将它抱在怀里,别提,那眼睛,那吃东西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让他不禁脑洞大开,揉了几下小兔子的毛发“袁湘琴,你该不会真成精了吧?”
他话音刚落,小兔子突然从他身上蹦跳而下,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头看他,见他一动不动又跑回他脚下,抬头望着他,又调头往前跑,来回几次,陈立侬发现,它似乎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于是且跟在它后面看看。
跟着它一路七绕八绕的,结果真是邪了门了,竟然被他找到了袁湘琴。
小兔子径直一跳跳到她怀里,她则一脸爱抚样揉着它的毛发,用脸去亲热“你终于回来了,这回给我带什么吃的了没?”
小兔子眼睛望向陈立侬那,她这才发现他也在,立马走过去既兴奋又好奇“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陈立侬望着那兔子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随后用手指了指它“我跟着它过来的。”
“是吗?”说着,便抱着兔子靠近他,特地将兔子炫耀展示给他看“陈立侬,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嫦娥仙子啊,否则怎么会遇见这只成了精了的兔子呢,而且还和我这么亲,你不知道,它还找了果子给我吃呢。”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几颗野果向他炫耀“所以,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嫦娥呀,呵呵...”
陈立侬伸手敲了敲我的脑门“仙子要长你这样,神话真就是成了神话。”
“陈立侬,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呗,走吧,教官他们也都回去了。”
“怎么能先走呢,为什么不等我呢,万一我要是死在了这里怎么办?”
“正好,你这样不就可以回月宫了。”
“陈立侬你混蛋。”
“走吧。”
“那我把它也带回去吧”
“带回去?你要养?”
我连连摇头,瞪圆溜了双眼望向他“不是我养,是你养,赵惟依对动物毛过敏,所以我不能养,但你可以啊!”
说完,强制将那兔子塞他怀里,好让他们提前培养感情,岂知一秒又被他送了回来“凭什么你想带回去的让我养?”
“我让它跟你姓,姓陈?”
“不稀罕。”
“我还可以让你当它爸。”
陈立侬贼笑了一下“那你是它什么人?”
“我当然是它妈,打从和它对眼的第一秒我就想好了,要把我儿子带回去养。”
“那好吧,带回去...我养。”
“真的吗?哎呀,陈立侬你突然怎么这么好呢,儿子赶快去谢谢你爸。”
我说着又把它塞进来陈立侬怀里,这次他没有拒绝,反而真像个老父亲一样低头一脸宠溺的挑逗它。
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前后反差这么大呢?
仔细一思索不对啊...
“陈立侬你占我便宜。”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我是它妈,你是它爸,你...你不就占我便宜了吗?”
“我好像有些失忆了,你帮我回忆回忆那又是谁让我当它爸的呢”
啊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肉疼。
他突然俯下身凑近我耳边低语说道“所以,你说咱两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你你你...就是你,不准反驳,哼...”
陈立侬放下手中兔子,浅笑着跟着它带路出去。
☆、俩人的山间时光
这只兔子似是真的通了灵的一样,又把他们带到了昨晚宿营之地,然而也不知教官是否有意或是粗心,其余东西都撤了,唯独遗落下了昨夜属于他们的那些东西。
一个军用锅,几包尚未吃完的泡面,几瓶水和一个帐篷。
“陈立侬,他们真的扔下我们就走了?”
“不然,你以为呢?”
“当然等我回来了一起啊,这样就把我俩抛在这里,太不地道了,军人不是应该以保卫像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为天职的吗?”
“你手无缚鸡之力?”陈立侬脑海里不由浮现之前上学时期,袁湘琴大战隔壁班三男的壮烈场面,实乃惊心动魄,一直堪称是第一华中的经典传说榜首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