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着吵闹的手机，郝萌是原罪，本想挂了，但他突然想起了路非来。
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璟微，我很快就到你家了，给你带了礼物，快起床！”
“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虽是莫澜之的声音，关于这一点，她早就接受了，“如果你不想我去你们主卧观摩的话，你就辛苦下，哄她起床吧，我最多10分钟到。”
对方并未给莫澜之拒绝的机会，电话直接被她挂断了。
回到床边，见顾璟微似乎又睡沉了，她向来爱睡懒觉，可这6年来，她从未安睡过。
想到这，莫澜之的心便被揪得生疼，他俯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终究还是不忍叫醒她。
出房间后，莫澜之给路非发了条信息，便安心洗漱去了。
“郝总，早啊！”
刚晨跑不远的路非，在收到了莫澜之的短讯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郝萌最后还是被他堵住了。
怎么刚回来就遇见了他啊！
郝萌暗暗腹语着。
见他周身都是汗，连垂在额前的发丝都在滴着汗水，金丝框后的猫眼里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自上次共处了些时间后，她对他虽然没了针尖对麦芒的锋利感，但也说不上好感，郝萌敷衍地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郝总，你应该知道璟微有爱睡懒觉的习惯！”见她准备去按门铃，路非鼓起勇气叫住了她，“打扰他们的温柔梦，作为朋友有些越界了吧！”
“哎！”听他故意意有所指，郝萌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来，“你现在这样就不算越界了？”
“我……我只是受人所托！”
“托什么啊？”郝萌突然有些明白了，“是莫澜之让你来堵我的？”
“算是吧。”路非说：“看在闺蜜被人如此护着，连梦都不舍得打扰的份上，你成人之美不好吗？”
虽说这么讲也不无道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刚对他有些改观的郝萌，瞬间又看他不顺眼了起来。
“传闻，陆总是莫澜之最锋利的狼爪，如今这是沦落到给人当生活秘书了吗？”
耳边的声音明显不悦，也透着不屑，她看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是跨越不了的鸿沟。
想起顾璟焱说的他不配，路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眼神也随之蒙上了犀利之色，“狼爪也好，秘书也罢，分寸感在任何关系里都很重要，劝郝总自重！”
说完，路非抬步越过她，往家的方向跑了去。
被呛满鼻子灰的郝萌，气闷的转身，本想冲他吼一嗓子的，但在看向他背影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中午他为护自己摔伤背的那一幕。
想到这，她的怒气似乎平缓了不少。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
“路非。”郝萌开口叫住了他，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够他听见。
第35章 遗憾
闻声，路非虽顿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看她。
“路非。”郝萌再次唤了他一声。
终究敌不过妄念的心，路非还是转了身，冷眼瞧着她。
见他停了下来，郝萌打开后备厢，拿出了一个大礼盒，犹豫了好一会，才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我饿了。”虽然知道这样会招他烦，但她实在说不出抱歉的话。
她这算是道歉吗？
听她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路非眼里的冷霜也退去了不少，但他也不愿无条件包容。
终究是无关的人，该有的底线他必须守住。
“璟微家有佣人，实在不行，你还有车，想吃什么自己去找。”
如此不冷不淡，郝萌有些意外，毕竟她觉得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了”。
这一刻，她的大小姐脾气又烧了起来，她最后看了眼路非，丢下手中给他带的礼物，转身离开了现场。
见她离开后，路非扫了眼地上包装精致的礼盒，心下正疑惑间，有跑车的轰鸣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车轮刚好压过礼盒。
似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刚疾驰而过的车，是郝萌的。
她为何把礼盒扔在这？又为何故意毁了？
如此想着，路非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掀开了破损的礼盒，那是一套价值名贵翡翠茶具，礼盒里还剩下一个完好的杯子。
这个完好的杯子他很熟悉，因为他也曾拥有过一套。
“路非，你家的那套茶具怎么只剩一个杯子了？”
这是攀岩那天，在悬崖峭壁间，郝萌问他的，他当时告诉她，是因为自己只买得起一只茶杯。
这样的答案，她显然没信。
的确，他并非买不起，只是当初的那套茶具被人为毁了，只剩那一只了，加上这套茶具产量少，极其难定，他又恋旧，所以一直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