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见他蹲地为自己整理裙摆,便勾起他的下巴,笑着道:“好,你的眼光,自然不会错。这身朝服果真漂亮,朕很欢喜。”
牧子期起身之后,朝沅将人揽入怀中。
大约是怕领口的贝壳亮片伤到他,朝沅又松开了他些许,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的衣裳,也多做几套,朕很喜欢。”
牧子期晕红着脸,低头笑了。
等到朝沅上朝之后,芒望才冲着牧子期道:“牧大人心思巧,陛下今日,难得这般高兴。”
牧子期低头笑了:“我整日里无事,正好做这些打发时间。能让陛下高兴,我便高兴。”
芒望也垂眸笑了。
早朝倒是没什么大事,今日早朝,朝臣们无非就是围绕着星辰台大选一事。当然,也有几个朝臣盯着朝沅今日的朝服看。
不过陛下的装束,倒是无人敢议论。有些臣子,只是单纯觉得陛下今日的朝服格外好看。
至于许半双一事,根本没透出半点风声。
对外,就宣称是和安王妃病重,朝阳县主封为郡主,送入宫中,由陛下亲自教养。
提完此事,朝臣们谁也没理和安王妃的事,倒是开始争执起朝沅的后嗣来。
-“陛下,而今后宫凋零,陛下独宠空贵君和摘星台牧大人两人怕是远远不够,如今星辰台大选,陛下应为江山社稷考虑,召些得力的御君侍奉。”
-“陛下,臣听闻扬州沈氏入了宫,这沈氏乃扬州大家,其外祖母立过大功,配享太庙。听闻那沈御君又是天人之姿,臣以为,陛下应厚待沈氏。”
-“陛下至今还尚未与王君行房,听闻王君的伤势已好全。不妨让太医院再选良夜。”
朝沅长叹一声,又问道:“除了朕的家事,爱卿们就没别的事情要上奏了吗?”
说完,朝沅扫过元堂,笑道:“元爱卿今日怎么一言不发?”
元堂静默稍许,终是道:“昨日臣入宫,见王君憔悴了不少,心下担忧,一时竟走了神。”
朝沅叹口气道:“王君身子骨弱,是老病症了。有朕护着他,元爱卿不必忧心。”
元堂拱手道:“陛下恩德,臣感激涕零。”
早朝散了之后,朝沅冲费酒道:“大选尚未结束,这几日费爱卿就再辛苦些,再帮朕参谋参谋。”
说是辛苦,其实这是天大的恩典,旁人唯有羡慕的份。
费酒拱手称是,与朝沅一路同行。
朝沅坐在轿撵之上,侧首看着随行的费酒道:“大选过些日子结束,朕也该给费爱卿好好放个假才是。”
费酒忙道:“臣不辛苦。”
朝沅笑了,道:“朕前些日子,赏了你不少滋补的药材,可听闻,你都拿去捐了,自己一点都没舍得用。再则,你这身官服,也实在是旧了些,朕已命绣郎连夜为你做了几套,明日便会送到你府中。”
费酒垂首道:“多谢陛下厚典。”
“你是朕身边难得的清官,那滋补药材,朕又命人多送了你一些。这几日,御膳房也赏了不少膳食下去。朕算是看明白了,需得送你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才能用得着。”
费酒干笑一声:“是臣不修边幅,让陛下见笑了。”
朝沅想起今日这身朝服,便也抿嘴笑道:“你啊,是该找个体己的郎君顾顾家了,不瞒你说,朕今日这身朝服,便是身边小郎君亲自画出的花样,命人做出来的,你看好看吗?”
费酒早就注意到这别具一格的朝服,点头道:“好看,臣没有陛下这样的福气。”
朝沅又道:“朕还听闻,你脾气古怪,一般的小郎君,那是看都不看一眼。星辰台大选,这么多御君,你可有看上的?”
费酒慌忙垂首道:“星辰台御君,都是为陛下选的,臣不敢肖想。”
“无碍,你若是喜欢哪个,朕亲自为你指婚。费大人官居吏部尚书,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谁若是能嫁予你做正夫,也不算薄待了他们。你只管选,看上哪个,都可以同朕讲。”
费酒叹口气道:“不瞒陛下,臣着实没想过成家一事。臣自由惯了,若是娶个的郎君,在府中管着臣,臣反倒是不习惯了。”
“他们哪敢管着你啊?有个小郎君,整日里侍奉你起居,哪里不好?你过了这年,也快二十八岁了吧,元堂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府中的郎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费酒轻笑一声,倒是对元堂的做法极为不待见。
她轻嗤一声道:“臣可没有元大人那般心性。”
朝沅也不强求,只道:“罢了,这事也不能太急,也得讲求一个缘分。以后若有你相中的,朕想亲自为你做主。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朕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