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逸云就站在那,冷眼看着王鹏的死亡。
她没有平时一点点娇弱的样子。
王鹏平日里不太灵光的脑子忽然就像是开了窍一般。
他想起第一次碰见董逸云,她掉下小溪中,在这之后的每一次相遇,似乎都是董逸云策划的,并且每一次自己都会受伤。
然后一步步的,走向今天这个局面。
生命的流逝带来的恐惧以及自己的猜想带来的恐惧,都让王鹏呼吸更加困难。
他挣扎着,从嗓子眼里挤出简短的几个字。
“你....早有.....预谋......”
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带有杀意。
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即便刚刚杀了一个人,也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那样冷漠。
她说:“猜对了,奖励你早点去死吧。”
年与归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笑着说出最让人恐惧的话。
这句话又让小随便想起年与归以前在归墟和人打架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打完全程,受了伤也在笑,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赢,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边挥舞着最狠的拳头。
一边说:“认输吧,你就快要死啦。”
她对待敌人从不手软。
以前和人干架的时候还知道手下留情,但要是真遇到了王鹏这种必死无疑的敌人,那年与归是绝对不会多废话一个字,也不会在敌人该死的时候说废话让敌人有逃跑的机会。
她只会嫌敌人死的不够快,然后补刀。
瞧瞧,她又补刀了。
年与归手起刀落。
再一次将匕首插进了王鹏的心脏。
然后搅动了一番。
这次,王鹏死的很是彻底。
年与归觉得有点可惜,“死的这么快,一点都不痛苦,诶,可惜了。”
原本年与归是想把王鹏的整个尸体都带去王小妹的面前来一波杀人诛心的。
但王鹏的尸体实在是太恶心,整个屋子都写满了‘糜烂,腥臭’。
她下不去手。
于是毫不犹豫割下了王鹏的耳朵,他的耳朵上有个小耳朵,很好辨认。
还好她空间里有一次性手套,否则她今天回去一定要把手洗脱皮才肯善罢甘休。
到了小溪边的时候,年与归耳朵心情明显比刚才要更好一点。
特别是越靠近小溪,越看清楚那座木制的笼子,以及笼子里面的王小妹的时候,她的心情就越好,好的甚至哼出了小曲儿。
小溪中流水潺潺。
王小妹精神涣散。
年与归踱步靠近。
然后便扔出耳朵,精准地将那只耳朵扔在了王小妹的脸上。
王小妹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漂浮在自己面前水面上的那只耳朵。
先是惊恐,随后在看见那只耳朵上的小耳朵的时候,惊恐就凝聚在嗓子眼,随后她发出了短促剧烈的一声尖叫。
沙哑至极,像是刮痧板在黑板上反复摩擦的声音。
那是她的儿子,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
她甚至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整个笼子忽然就天旋地转。
缠绕在岸上的铁索被年与归轻飘飘就斩断了。
随后,猛地一用力,整个笼子就顺着小溪滚了下去。
虽然村民把这一处地方叫做小溪,但其实这里更像是一处河流。
河水其实并不湍急,但足够深。
王小妹刚要张嘴,就天旋地转地栽进了水中。
随后,铺天盖地的水就挤压她的内脏,她扑腾着想要往上,但身体上有铁链拴在了笼子上,在加上一个月左右的囚禁,让王小妹早就体力不支,不是之前那个肥硕且力气极大的悍妇了。
水无孔不入。
水面上巨大的水花正在扑腾着。
年与归坐在岸边,很是无聊,小随便默默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了一个小食盒。
“哇,这什么?”
“绿豆糕,你喜欢吃的。”
年与归十分感动,一把抱住了小随便现在的狗头来了个贴贴,“么么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东西?”
小随便轻咳两声,“你每次都这样,下次我找尊主要点瓜子。”
“更爱你了。”
她激动地口不择言,最喜欢看戏的时候搞点东西吃一吃。
哪怕她刚刚杀了一个人,且眼前还有一个人正在死亡。
但年与归仍然能够把此刻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电影来看。
她是个巨大的矛盾体,疯起来谁也比不上,比如此刻,任谁看见了恐怕都觉得她是个变态。
但温暖起来又像个小太阳。
小随便默默地张嘴,吃下年与归喂过来的一块糕点。
不管是哪一面,他都喜欢的要死。
甘愿坐在她身边,和她一样做一个淡定的疯批和变态。
水花渐渐小了,月亮也从厚厚的云层中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