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杜子涵真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那我得向你讨教。”我仰着头看到白炽灯。
杜子涵毫不含糊:“你想问什么?”
我也不弯酸:“你知道什么?”
杜子涵想了想:“金兰奖,是话剧界的最高奖项。每年一月份举办。会向全国的话剧表演家发出邀请,然后评选出最佳男女表演奖。”
我打断杜子涵的话:“这些网上都有。其他的呢?”
杜子涵又想了想:“穿着得体保暖即可。提前十分钟到。进去了先上厕所,就坐后,别随便出来。位置窄,别人不好让。上台的时候别说太多话。见着前辈就喊老师好。”
杜子涵要是老师,一定是一板一眼,朴实无华。我用心记下:“好的。到时候,我们礼堂见。”这里的礼堂,是指大剧院的大礼堂。
每年的金兰奖都在这里举,所以只要是剧院的在编员工,都可以免邀请函欣赏这场含金量高的盛典。
吸烟室:
江映雪吸了口烟,对着梁梓慢慢吐了出来:“现在的金兰奖真是越来越水了。”
第一次在二楼看金兰奖,江映雪十分激动,暗暗立誓,自己一定要在五年内也站在台上,受人瞩目。可惜,五年过去了,杜子涵都上台两次了。到后来,她就不去看了。有什么好看,不过是权益的蜘蛛网。在得知苏娜今年都被提名了,她更是嗤之以鼻。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叹一声:世风日下。
苏娜官方微博留言节选:
a:我很幸运,成为365之一。
B:苏娜,加油。
C:越看越觉得苏娜面相恶劣,还好高缪子和她分得快。
第一百九十章
乖乖听了杜子涵的建议,我选了一条黑色的小西装,里面搭着加绒的衬衣,别提多暖和。
金兰奖虽然是话剧界的殿堂,但它的仪式感非常的弱。比起我参加过的任何一个盛典,它都是最朴素的。
偶尔会有几家媒体朋友守在剧院门口等着话剧界的泰山北斗、俊男靓女,但是大家一下了车都是急匆匆往剧院里面赶。因为天,太冷了。
没有红地毯,没有镁光灯,没有采访人,我从车上一路走到剧院的门口,就好似跟平常来剧院一般,高涨的热情开始往下掉。
一拐角,走近大礼堂,就看了挂在剧院墙上的话剧大人物。
有白发苍苍的吴炎和苏锦云,和他们漫步走着漫谈的是新一代领军人冯澎越。心底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之情让我加快了步伐。
“你的建议很好。”别看吴炎年过古稀,说话铿锵有力,不愧是大家膜拜的大神。
苏锦云也开了腔:“你呀,别倚老卖老,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有思想。”惹得吴炎哈哈大笑,而一旁的冯澎越只摆首。
“吴老师,苏老师,这边请。”大礼堂门口等候着专人迎接他们的礼仪小姐。
踏进大礼堂,只听见窸窸窣窣悄悄讲话的声音。没有站着的人,大家都淹没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也在倒数第二排找了自己的位置,认识了左边的蒋依依,右边的汤显容。大家都属于才踏入话剧界的新人。
“你们好。”后面的男生探了头过来,“我叫邹宇,今天坐飞机刚到z市。”瞟到我,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苏娜。”见我微微点头,他赶紧从包里拿出纸笔:“我女朋友可喜欢你了。麻烦你给我签个名,我回去就不用买礼物了。”
我接过纸笔,边写边听他们唠嗑。
“今年最佳话剧女演员不是杜子涵就是苗诗曼。”蒋依依说得有理有据,“她们俩今年的话剧我都看了。真的是都百里挑一,各有千秋。”
邹宇发表自己的意见:“苗诗曼去年才斩获,今年又得。”
“这个奖是靠实力说话。”戴眼镜的汤显容开了口,“实力强,年年拿,谁敢有异议。”
邹宇哎了一声:“像我这种,什么时候才能站上去。”当我把纸笔还给他,他又兴奋着:“苏娜,听说你今年以一部《兰》就杀进了最佳新人奖。你们看了吗?”他把目光移向其他两人,大家并没有接话。
这个烫手的山芋,不开口才是最明智。我只好自找台阶:“第一次,还有很多不足。希望以后大家能多提意见。”
邹宇又想逮住什么,抓着我问:“你还要演话剧吗?你不是影视演员吗?演话剧可比影视清平的多。受众面又窄,周期又长。”
“话剧比影视更考验演员的实力。”一旁的汤显容面不改色着,“哪一个话剧演员站在镜头前,不是最好的演员?”在剧院大礼堂,此话一说,大家更不敢接话。
寂寞的邹宇身边总算来人了:“你好,我叫邹宇。”我们的耳根也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