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仙子身受重伤,速速通报你家真人!”
他元力传音,疾声利斥,一声清啸响彻仙府上空,震得二仙山上缭绕的仙气都是一抖,仙鸟、仙兽惊得齐鸣。
那仙童修为尚浅,不过虚虚三五百年的道行,被这浑厚元音一震,卵石刚砸过的脑瓜子更疼了。
他心有余悸,拾起白瓷石板上那块绿玉牌,打眼一瞧,渗出遍身冷汗。
那牌上两个大字:
昊天。
这是天帝的法名!
仙童赶忙施法唤云,驾云直奔西边去了。
不多时,一只仙鹤自天际飞来,鹤鸟羽若霜雪,丹似红朱,一位黄袍道人手提陶罐,他分明身躯凛凛,仙姿也雅致清逸,却跌跌撞撞从鹤鸟上降下,浑身的酒气。
“金莲,我、我的小金莲呢,在哪呢?”
那道人喝大了,醉醺醺的,入鬓长眉蹙起,口舌也有些不利索,他走路歪歪倒倒,自家仙府洞门都摸不着。
仙童驾云追来,慌张上前搀扶。
“真人——,真人——,随我来,随我来。”
他二人踉踉跄跄,穿过仙宫廊庭,一路上,方才女仙经过流出的污血滴答遍地,进到行宫中,只见天帝正为金莲仙子运功疗伤。
黄袍道人一眼瞥见榻上女仙,扑到床边,便哭嚎出声,因醉酒而熏红的脸上更加涨红。
“我价廉物美的小金莲啊!哪、哪个挨天杀的,将你剁、剁巴成这副德行!哎呀呀!可怎么得了啊!你若去了,为师怎么还能苟活啊!”
道人口中酒气外溢,身上道袍松散,伏在榻边,口舌不伶俐,哭丧似的哀嚎。
他一个身高体大的得道仙人,俨然间,便如同凡间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虞洮透过男仙视线望去,瞧见道人醉酒胡咧咧的样子,竟意外觉得,除了容貌不相像以外,这道人如今这副模样,真与阿珂情急撒泼时那番娇态有十足的相似。
正此时,那道人也眯朦双眼看过来,他拧眉扫过,瞧见男仙白袍上也是斑斑血迹,出声责问:“黄、黄毛小儿!你伤了我天下独一位的宝、宝贝徒儿,看、看我今日不教训你!”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手上捏出一缕青色元力,醉酒气法不稳,那元力无法凝结,化作缕缕青烟四下飘散。
“咦——”道人手上结印翻飞,滚滚元力青烟弥漫屋内,没施出来半个法咒,他口中结结巴巴的,还大放厥词道:“看、看本真人,怎么打、打得你满地找牙!”
男仙剑眉轻蹙,抿唇不语,冷着一张脸看那道人。
袅袅青烟中,仙童支支吾吾,臊着脸在一旁解释:
“我家真人尤爱吃酒……”
男仙宽袖一拂,施了一个清心诀。
“黄龙真人,金莲仙子此次受伤,实因助本帝降服梼杌而至,本帝决不会将责任轻易推卸,还烦请真人出手诊治。”
他句句是义务责任,声音泠泠若松针坠地,冷面冷言丝毫不沾半点人情味道。
清心诀一挥出,那黄龙道人的酒气已经退得七七八八,他晃晃悠悠坐下,眯了眯眼睛看向虞洮并未开口,眸子中光芒闪现,显得莫测高深。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榻边,对榻上的女仙一番望闻问切,他右手搭在女仙皓腕处诊脉,眉间紧锁。
半晌,他才悠悠起身,坐回桌案旁,从铸铁茶壶中缓缓倒出一杯清茶,屋内顿时茶香泗溢,他轻抿茶汤,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是被梼杌所伤?”
虽是问句,口气却十足的肯定。
男仙概述因果道:“梼杌私逃下界,情急之下恐误伤凡人,金莲仙子为助本君才受此重伤。”
黄龙道人意蕴深长的“哦——”一句。
他似乎丝毫也不觉得丢人,仿佛方才在天帝面前撒泼、耍酒疯的另有其人。斜睨着眼看天帝,轻笑咂舌,“除魔卫道是仙人本分,贫道这徒儿何德何能,劳烦天帝护送?”
男仙概述因果道:“皆因座下金龙看守不力,才使梼杌那厮有机可乘,仙子大义相助受伤,本君理应责无旁贷。”
黄龙道人闻言,笑得玩味,“啧,怪道九重天上的小仙都说,天帝有颗铜墙铁壁心,你瞧瞧,我这徒儿生得花容月貌,还是为助你受得重伤,你却仍旧能板着一张死人脸!真真是三界无欲清修的楷模!”
道人这话实在没有道理,只有与男仙一体同身的虞洮才晓得他的焦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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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三危山
直到此刻,男仙心海之中仍心潮起伏,百转难平。适才奔袭途中,他还将体内一道本命精元灌入女仙体内,以镇守她紊乱的心神。
男仙面色难看,“仙子伤情严重,还劳真人速速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