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说不清多久没有洗过热水澡和睡过床了。
“你不能住在树上,很冷而且这里的警察会把你当成酗酒罪犯。”植物学家打开他的
背包取行李,北欧冬天的醉鬼实在不少。
“我很喜欢树屋。”Legolas 小心地坐在软床上,拉开窗帘看外面,他看不到星星,反
光的窗玻璃只能看到外面点点霓虹和屋内的自己,扫兴地回头看着 Aragorn 已经脱下了上
衣,露出带有肌肉线条的上半身。Aragorn 显然对住在树上的话题有点抓狂:“停止讨论
树。”这是植物学家第一次拒绝树的话题,Legolas 扁扁嘴:“最后一次,那棵白树真的没
问题吗?”
Aragorn 出发前已致电老友派人看守,虽然他心底在想也许树死掉也不是坏事,或许从
没有过什么白树,这样他们重新相遇,他不会觉得他的心至今还被冻在 Neverland 的深处
麻木及时不时疼痛。
他看到 Legolas 想着白树发亮的蓝眼睛,然后他走过去把这个怀念他的树的精灵抓起
来:“一起来洗吧。”
十五
花洒开的时候 Legolas 露出了讨人喜欢的笑容,他伸手去接水滴,他对于人工产物和
自然产物之间的联系着迷不已。Aragorn 抬头的时候精灵把花洒冲向他的头:“像不像下
雨?”Aragorn 在人工雨里狼狈地脱下衬衫和裤子,他的精灵虽然依然容易害羞,但是在表
达感情方面实在毫不扭捏。他的裤子挂在脚踝的时候他们开始在人工雨里亲吻。Aragorn 伸
手把那个已经开始向各个方位喷洒的花洒从 Legolas 的手里拿出来,挂回墙壁。从开始蔓
延雾气的镜子里,他可以看到 Legolas 裸露的雪白的脊背。精灵的肉体十分完美,他有些
遗憾不能使用浴缸,即使他已经尽量找了奥斯陆最好的酒店。
植物学家某种程度上是位现实而枯燥的男人,特别是他痛苦地想到他们住的是标准房
之后再次痛斥了自己的枯燥。在前台两位男士定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且不说他们都很高大
——好吧,如果两位男士,不论他们有多高大,他们定的床越大越诡异啊。事实上如果是
同 Boromir 或者研究室的同事一起出行,他通常选择各自住单人间,但是 Legolas 也许真的
会趁他不在跑去住到树上,而他也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如果科学点说,这应该是雄性生物对于领地和配偶的占有欲,浪漫一些的话,这就是
爱情。
这一点在 Legolas 身上也是一样。Aragorn 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 Legolas 那非常有攻击
性的亲吻,唇舌在他齿间撬动,雪白的背微微弓起,那漂亮的肌肉线条显示这躯体蕴含着
的无尽激情和力量。而 Aragorn 伸手抚摸他时,他敏感而无声地迎合他的手掌,贴合他们
的身体,Legolas 似乎对这个初识两周的恋人的身体一点不陌生,Aragorn 不想思考这是为
什么。
似乎感到了他的分神,Legolas 抬起眼看他,在黄色的灯光下,那双湛蓝的眼睛几乎变
成了透明,那里面充斥着可以溢出来的激情。他用眼睛仔细地打量 Aragorn,舔了舔已被
激吻弄得红肿的嘴唇,然后抿嘴一笑:“我的朋友,对你做这种事情,我还真是有罪恶
感。”他的脸带着粉红色的羞赧但是他的蓝眼睛却闪着带有掠夺性的激情,Aragorn 抓住他
的肩膀用从锁骨开始一路向下的吻阻止他说下去。
该死的罪恶感。
该死的过去。
该死的老朋友。
该死的雪白的身体和金发。
该死的天真纯洁和爱。
Aragorn 的嘴唇在一路诅咒中下滑至精灵的胯部以下处停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为
他人做这个。显然 Legolas 也没想到过,因为他瞬间惊叫并毫无意义地向后撤他的身体。
他的背抵着被水气弄得滑溜的浴室的瓷砖,然后不可抑制地向下溜去。精灵不常在这种时
候发出声音,他通常会咬住嘴唇,甚至握住拳。不知是因为他那高度的羞耻心或者该死的
罪恶感。而这一次他没有抑制得住这意外的接触带来的刺激。Aragorn 在这一刻生出了自责
的快感,为着把他的精灵逼到激情的巅峰与绝路。
Legolas 向后仰着的头带动着金发飞散开,露出那双尖耳朵,那耳尖也已经红透,他眉
间紧皱的样子看上去敏感脆弱,似乎不能自持的激情下一秒就席卷他,从巅峰绝路中跌落
万劫不复。荷尔蒙真的是可怕的存在,Aragorn 能感觉肾上腺素在这样旖旎艳丽的景象中不
断飙升,他甚至有冲动与其一起坠入深谷然后拍击在一起变作一滩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