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朝等她说完:“你听见了什么动静。”
林软软脸色煞白的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也听不太清楚,依稀记着好像是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是木头,还是罐子,声音是响亮还是沉闷的?”
林软软无措的看着对面那个清贵的公子:“我,我记不得了。”
她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了茶杯,手指用力得骨节处都泛着青,周明朝没看她,只是看了一眼林软软握着杯子的手。
直到杯里的茶水都凉了,林软软坐立难安的时候,周明朝才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今日辛苦你了,林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软软如蒙大赦,跑出府衙时平时的小碎步都忘了,三步两步的步子跨着,没多时就消失在县衙门口,府衙门口低矮,林软软跑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撞了一下头。
“这姑娘真是吓着了,”沈闲看着那杯一口没动的茶水:“水都没喝一口,可怜的姑娘。”
沈闲摇头叹了一声,等了半天没听见有人接话,他扭头一瞧,周明朝正看着大门口发呆。
沈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感到很惊奇:“周兄,你盯着门框看啥呢?”
守在门口的差役只比门口矮了一点,周明朝这样身高的人路过时,稍有不慎就能撞到头。
梁永瑞揣着袖子笑了笑:“这是我们衙门特意如此的,门框不用修的太高,这样可以节省不少银子。”
沈闲扬眉瞥了他一眼,这么节源开流!他怎么没看出来,门口低得一个姑娘路过都要低头,抠门就是抠门,还好意思说节省银子。
梁永瑞大概也是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笑了两声又守在一边不说话了。
“那个李庸,你去查过他生前的最后时候和哪些人接触了没有?”周明朝从沉思中回神,问梁永瑞。
“这个……”梁永瑞擦了一把冷汗暗自叫苦,他想说话的时候这些大爷叫他闭嘴,他不想说话这些大爷又来找他。
梁永瑞硬着头皮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查。”
果然,周明朝神色微微一凝。
“现在就去!”梁永瑞立刻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问。”
周明朝本来就对这个大人没有抱有多大的期待,听见他的回答也没表现多大的意外,他提着沈闲的领子就往外走。
正在喝茶吃点心的沈闲突然就被人拎着后领:“哎?”
不过这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沈闲立刻就适应了这个动作,他甚至还能咽下嘴里的点心,再手疾眼快的顺走一个,最后被周明朝拖走的时候还能游刃有余的朝梁永瑞挥挥爪子:“再会啊!梁大人。”
两个人走在秋阳县的大街上,北风一吹,沈闲缩了缩脖子:“周兄,这里比临州城要冷啊。”
临州城四面环着山,自然要比缺了一面的秋阳县要暖和,周明朝嗯了一声,准备给沈闲买一个烤红薯给他暖暖,这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周兄,那是不是林姑娘啊?”
“嗯。”
前方一个弱小又高挑的身影被几个壮汉围着,还有人在她肩上推搡,林软软在一堆人里面显得格外的无助。
为首一人鼻孔朝天,看上去十分的嚣张,他斜眼瞅着林软软:“哟,软软呀!你说巧不巧,在这遇见你了。”
那架势那阵仗,把恶霸出街展露的淋漓尽致,看得沈闲一愣一愣的,他以前也是这样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宝(微笑脸):你以前上街的阵仗,比他还要大呢!
第40章
“陶,陶公子。”林软软被夹在中间,左右被人堵着出不去,只能低着头害怕的捏着手指:“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啦!把脑袋抬起来说话,总是低着头做什么。”陶黔轻佻的捏起林软软的下巴,林软软脑袋一偏,躲过他的手。
“陶公子,我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洗,客人该着急了。”林软软小声道。
“着急让他来找本公子!看把我家软软累的,手都糙了。”摸不了人家下巴,陶黔又去捉人家的手,在姑娘白皙的手背上摩擦着,陶黔的小眼睛眯起来。
“这样,不好,”林软软又羞又恼,又不敢发作,咬着牙把手抽回来:“陶公子自重。”
林软软低着头,转身就想走。
和她说两句话她想躲,摸脸她躲开了,拉拉手,她竟然就要走!
陶黔不笑了,上挑的三角眼有点阴沉:“站住,谁让你走的,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稀罕和你说两句话,给我回来!”
“陶公子,”林软软无可奈何的停住脚,敢怒不敢言:“我家里真的还有一堆衣服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