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一匹马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沙甩在方寸身上,在他面前停下,骑马那人一阵鄙夷,“现在是什么人都能进长安城了?不修篇幅衣冠不整,还抱着个骨灰盒,晦气。”
守卫们恭恭敬敬行礼放行,“王爷,您请。”
方寸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继续找禁牌,阴阳怪气道:“生死之事谁都要经历,这都晦气的话你可得当心点,免得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那王爷被他呛了一口,气极道:“给本王看住了,别随随便便就让晦气东西进长安城。”
“是。”
方寸懒得理他,自顾自找着禁牌,王爷十分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扬鞭驾马。
“嘶——”
一阵马鸣哀嚎,随即一声重重摔倒声,王爷瘫倒在了地上,双目失神。
“王爷!王爷!”侍卫们惊慌围上,测了一下他的鼻息,“遭了...没气了。”
“传太医!”
“来人!抓住他!”
这王爷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当今圣上的弟弟,从小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现在王爷摔了,死了,降罪下来找谁的事去,侍卫们为求活命连忙擒住方寸。
方寸挣扎,“喂,喂!他自己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侍卫统领怒言:“若不是你出言不逊,王爷怎会掉下去,关进天牢听后发落!”
“是!”
方寸哪里能挣扎开这么多人,几番尝试下最终放弃了,被他们扛着进了城门。
老伯在旁边望着方寸越来越远的身影,摇摇头,“进不去了,进不去了。”
*
牢房。
生怕方寸跑了没人顶罪,狱卒们连挂了五道锁,守在门外一只苍蝇都不给飞进去。
“兄弟,兄弟,您能不能帮我去给太子报个信,我就见一面。”
狱卒道:“太子殿下那是你一个死囚说见就能见的吗。”
方寸趴在牢门上,一脸震惊,“死...死囚?!”
另一个狱卒小声提醒,“你和他唠嗑什么,不想要命了?别理。”
方寸见没戏了,转身瘫坐在杂草铺上,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是命运多舛,要是阿霆在就好了。”
手旁边的骨灰盒微不可查的发亮,‘奠’字越来越白,直至方寸靠着脏乱的墙壁昏睡了过去。
*
耳边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方寸揉了揉眼睛转头,环顾四周。
他记得,这里是寻芳阁,美貌的女子纤纤玉手弹奏着琵琶,乐舞笙歌,云烟袅袅,和记忆里的一样,可不知为何让方寸觉得诡异,分不清是这一切真是假。
“醒了?”
方寸一惊,再转头,刚刚空无一人的对面忽然坐了一个人,定眼看了一下,还好是甘霆,这才松了口气
“阿霆?我们怎么回秀芳阁了?”
甘霆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站起缓缓走到方寸面前,“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来了,就做点此情此景该做的事吧。”
还没等方寸反应,甘霆就凑上来,方寸大乱,连忙推开他,“不对,阿霆你等等。”
“怎么了。”
“我们....”方寸理了理思绪,“不,我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甘霆伸出手指,靠在方寸唇边堵住他的话,“你又在乱想什么?”
方寸撇过头,反手握住甘霆的手腕,冷冷道:“是我在乱想?”
“当然。”
方寸盯了他一眼,眸中满是冷漠,起身欲走。
甘霆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拦住他,“哥哥,之前在秀芳阁,你不是想继续下去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大可以继续下去。”
方寸鸡皮疙瘩起一地,实在想把这人给千刀万剐,“你叫我啥?再叫一遍。”
甘霆笑着重复了一遍,“哥哥。”
“得嘞。”方寸擦了一把嘴唇,嫌弃的甩了甩手,“告辞。”
甘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低怒道:“方深越!”
“我们阿霆要是有你这腻歪劲我肯定能高兴的跳起来。”方寸转过身,啧了一声,“但你不行。”
“站住!”
甘霆原本充满怒火的眸子忽然柔和了起来,寻芳阁中烟云霎起,淡淡馨香撩人心弦。
方寸头疼欲裂地捂住脑袋,骂道:“你特么玩...阴的....”
*
“公子...公子请自重。”
牢房里的小仵作略带哭腔,眼中泛泪,想推开可被禁锢的死死的。
方寸抱着他意乱情迷,连耳边那句太子殿下驾到也没听清,专心致志地玩弄着面前的小仵作。
“殿下,您稍安。”
这声殿下终于让方寸微微有点回过神,懵逼地抬起头,神色迷糊,当看到牢门前的钱之间和甘霆时,方寸瞬间清醒。
“阿霆你怎么在那?....那这是?”方寸颤颤巍巍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