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佳嘟囔着：“不是全球气候变暖吗？怎么都快三月了，还下雪？”
西安一年下个四五场雪, 她早就看够了。
秦妗来这一年半也有点腻了，倒不是不喜欢下雪, 而是不喜欢身上穿得臃肿的感觉，走起来都感觉费劲。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踩着雪，才几个小时，地上就厚厚覆着一层。
红色轿车缓缓地跟在她们身后，在靠近花坛的时候，突然叫了声秦妗。
两个女生回头只能看见驾驶座上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女生，就算是在车内，也带着医用口罩和墨镜。
张思佳看了眼天空，难道是因为下雪反光才戴的吗？
秦妗走近后才迟疑开口：“廖老师吗？”
张思佳猛地回头，廖老师？廖静茹吗？那个我们学院的廖老师吗？她回来上课了？学校的流言还没完全消失呢。
她在心里默默给老师提着建议，发生这种事情本身不是女生的错，但是流言和指点绝对是止不住的，而且还会给老师造成二次伤害，还不如等换一批学生，再回来上班。
想到这里，她挽着秦妗胳膊的手就更紧了，生怕她也遭遇这样的事情。
“是我。”
因为在校园里，而且她还是前阵子的流言中心人物，廖静茹也没有摘口罩。
摘了墨镜下一句话就是对她们说：“上来吧，我想和你聊聊。”
张思佳本能地想拒绝，老师是受害者，她很同情，但是她家阿妗也很无辜，唯一的错是那个触碰法律的人。
秦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我和老师聊聊，你到家后给我发短信。”
后面这句话是她们两个的暗号。
她们手机上有个实时查看对方地理位置的软件。
秦妗还没有摸清老师的来意，自然也长了个心眼。
张思佳眼睁睁地看着阿妗上了车，反应过来后立马给徐朝发了短信，交给她的任务，她没有完成。
同时也发给了寝室的另外两个人。
张思佳在看见学校边上排队打车的长队时，把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了，她们上班的地点各在城市的西南和东北，如果靠她们近的话，完全可以过去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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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放着的是一首西班牙语歌曲《Jueves》，是为了纪念马德里地铁站爆炸案中的受害者。
歌曲悲情而舒缓，但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
秦妗自上车后就等着廖老师开口，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副驾驶上还有个人。
直到下车也没有给秦妗一个眼神。
两个人并排进了一家咖啡厅，位置不好找，但是客人还挺多，不少外国人都在这里，指着廖静茹和秦妗问：“twins？”
可见她们两个确实有些像。
廖静茹没什么变化，秦妗倒是有些尴尬，直觉告诉她，廖老师遭遇的一切和她有关，看样子廖老师也知道了。
所以，这是过来报仇雪恨的？
两位女士入座后，服务员就上了预定好的点心和咖。
“你的衣品不太好。”
廖静茹蹙了下眉头，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秦妗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顺着她的视线来到胸前的图案，该怎么解释这是小姑姑家的小表弟送的订婚礼物呢？
只不过是花哨童趣了一些。
“我是周洲的女朋友。”
第二句话彻底打断了秦妗的心路。
短短几秒钟，她脑海里想了很多问题。
比如，廖老师知道了周洲和她的关系吗？
再比如，廖老师知道她和徐朝的关系吗？
再比如，廖老师知道她对周洲学长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
秦妗不敢随便乱答话，等着老师的下文。
“你放心，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件事情我不会算在你头上。”
廖静茹看着小丫头一脸严肃地模样，看上去像是小孩装大人，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她几乎所有的家人都是学法的，她也一直很理智，这件事情怎么扯也不到她身上，值得庆幸的是，要不是因为长得像她，她还没有办法和周洲进一步接触。
“廖老师，我很抱歉。”
老师既然知道了和她有关，秦妗也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
“和你没关系，蒋莱也会得到应得的惩罚……”
蒋莱？
是她认识的蒋莱吗？
秦妗受到了第三波暴击，这和蒋助理有什么关系？
“我有个微博。专门记录在学校的事情，蒋莱可能把我认成你了，和我成了朋友，匡家远见面会的门票就是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