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把它夹进了钱包内侧,然后举起手开始扎起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
“非术师……”
“暂时还有一些可取的价值……吧……”
……
……
非术师暂时还有价值。
这是他上午在公园时的看法,结果现在又被悉数打碎。
一个狭小偏僻的村落,在近乎与外界全然隔绝的情况下,居然堆满了负面情绪溢出后沉淀形成的咒灵。
比起大都市里的咒灵数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村子里的人全都是无知且愚蠢的井底蛙,遇见外来人时只会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无谓的恶意。
其他村民的异常死亡在他们心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只会说着“是吗”、“真可惜”、“还好不是我”,仿佛只是剪掉了过长的指甲或头发一样,漠不关心。
转头又和身边的人讨论起别的事:“刚才那个外面的女孩儿去哪里了?就随便外人在我们村子里乱来吗?”
“好像往深山那边过去了,说不定会死在山上呢。”
“如果死在山上最好了,真是的,我讨厌有外人。”
……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这里的村长,另一个是得知要消灭事件源头时、主动跟过来的老太婆。
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村庄,把沿途遇见的低级咒灵全都干掉了。
中途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其中有几个词语重复出现了好几次,类似“怪物”、“源头”之类的。
村庄深处有只准一级咒灵,根据死亡现场的残秽来看,这只咒灵就是造成异常事件的原因。
轻松地把它消灭后,夏油杰转身对他们交代道:“已经没事了,不会再有人员失踪了。”
村长连忙摆手,大惊失色:“不!还有一处地方!”
老太婆也立刻帮腔道:“对对!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还没有去过!”
……那个地方?
夏油杰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任何残秽,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带路过去了。
越往里走就越靠近深山,临近后山入口的地方有一栋和式的木屋,然后他们停在了木屋的大门前。
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请进去吧,那两个可恶的怪物就在里面。”
打开门,面前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两边没有安装任何灯具,仅靠透过纸窗的阳光照明,到了晚上肯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木地板上踩满了凌乱的脚印,似乎有不少人会进出这个地方。
为什么不安装电灯?
他站在前面,提步往里走,鞋子哒哒哒地踩在地板上,成为那堆脚印里的其中一对。
按压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穿过这条走廊后拐了个弯,尽头是一座木头制成的牢笼,而牢笼外蹲了个令他始料未及的人。
“夏油杰?”那个人回头,惊讶地说了一句。
他猛地顿住脚。
……
……
在我出声询问后,夏油杰就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不动。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村民瞪大了眼,其中那个老太婆指着我吼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本还在警惕陌生人的女孩们愣了一下,眼神移向站在牢笼边的那个人。
……咦?
……她和那些坏人不是一伙的?
我不喜欢被人指着,皱着眉警告:“不要指我,不然就剁掉你的手指。”
老太婆根本不相信,愣了下后认为自己被无礼的年轻人装腔作势威胁了,怒气冲冲地向前一步,“你说什么——?!”
然后被夏油杰一把按住,“安静一点。”
他看向那间牢笼,问:“这是什么?”
语气不太好。
另一个村民是青年男人,他先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才回答夏油杰的问题:“什么是什么……?这两个人就是一连串事件的原因啊……?”
被按住的老太婆连忙开口:“我的孙子也差点被她们这种怪物……”
……
……你们在说什么?
夏油杰的胸腔中忽然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荒谬,脸部肌肉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的心脏被这个词震得狠狠一颤。
怪物?
哈…哈哈哈…
明明胸口沉重得喘不过气,他却奇异地用手按住自己额头、仰着脸咧开嘴笑了。
眼里的情绪又黑又沉,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怪物会被你们这种无能的普通人关进笼子里施加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