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法国巴黎，弗兰瑟斯艺术展正低调进行，快要进入尾声。这个展每五年举办一届，至今已是第五十三届。
陆子齐在法国呆了快一个月，一是为了拍卖会，二就是参观这次展览，看看有没有机会拜会弗兰瑟斯家族。
弗兰瑟斯是法国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其家族基金实力雄厚，不仅在商业领域投资广泛，还拥有几百年来历代传承的收藏品，种类的丰富和珍贵程度，堪比一个小型国家的博物馆。
展会一共举办七天，每天限额参观，所以弗兰瑟斯家族对参展人的筛选极为严格。
这次展会上有一副画是最新进入弗兰瑟斯家族藏品清单的，此刻陆子齐就站在这副画前仰视着它。
上次拍卖会上，这幅画被一位匿名人士以高达3000万美元的价格拍下，震惊众人，却没有人知道买家的具体身份。
而陆子齐是它的画商，被邀请至此。
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指着墙上的画，用英语对他说：“这是我最近十年以来最喜欢的作品，感谢你的举荐。”
陆子齐向他微微躬身致意：“感谢您的厚爱，阿克塞尔先生。”
阿克塞尔是弗兰瑟斯家族中的一位重要人士，极富话语权。
“请问您近期有时间吗？上次您提到想见见这幅画的作者Mirror，他同意了。”陆子齐见阿克塞尔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非常谦和，放松不少，“不过他现在在中国。”
阿克塞尔突然很兴奋：“他终于同意了吗，Mirror？”说着就讲起了自己以前还收集过Mirror早期的一些作品。
“如果Mirror保持现在的成长速度，我认为他未来有极大可能成为当代最有价值的艺术家。”
两人敲定好时间，阿克塞尔决定尽快带助理团去中国。
他不仅仅是一个收藏家，还经营着弗兰瑟斯家族的一家国际公司，这次他想跟Mirror谈一个合作。
*
平城，谢氏集团总部。
谢成雄正坐在豪华宽大的椅子上，表情略显严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还有两个人，是谢琅谢珍两兄妹。
“最近一个季度的财报你们看了吗？”他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沉，如果面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极具威压。
谢珍抢着回答：“看了，爸爸。”
谢琅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和谢成雄有几分相似。
“集团已经连续几个季度亏损了，你们作为未来的接班人，要有实质的贡献。”
他的话虽然说得不重，一字一字都敲击在谢琅的心上，眼见着谢琅眉头皱得更紧，那张肖似其母的脸让他微微恍神。
他耐着性子对谢琅说道：“弗兰瑟斯家族一位重要成员近日会来平城。你好好安排一下，跟他们搭上线，如果能够达成合作，对我们将会非常有利。”
谢琅抬起头，想要再确认一下：“是法国传承了几百年的那个弗兰瑟斯家族？”
“嗯，是的。”
“不知道来的是谁，我还从未与他们有过直接的交流……”谢琅很快反应过来，“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让董事会的人看看我的能力。”
谢珍对自己的哥哥非常有信心，附和道：“放心吧爸爸，哥哥一定会做成的！”
*
在陆子齐的安排下，谢镜和阿克塞尔在一家五星级饭店见面了。
阿克塞尔没有想到，Mirror竟然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谢镜竟然能够说一口非常流利优雅的法语，两人相谈甚欢。
聊完了艺术，阿克塞尔对谢镜已是欣赏至极，大有忘年之交的感觉。他微微正色，准备提出这一趟的另一个目的。
“Mirror，我希望能够跟你再谈一项合作。你也知道我现在经营的公司，我希望能将你的作品用在商业产品上，我相信这不仅能够给你带来利益，还会进一步加大你的知名度，让你更快地成为全球最亮的新星！”
陆子齐以为谢镜会拒绝，心里暗暗担心。
之前就有这样的买家表达过这方面的诉求，谢镜的作品极富想象力和感染力，所有看过的人都印象深刻，如果能够推向大众市场，将会引领一代新的艺术潮流。
但是谢镜对商业上的合作不屑一顾，甚至宁愿买回自己的画，也不想跟这样的买家合作。
陆子齐想提醒一下谢镜，这可是弗兰瑟斯家族的人，又觉得他那臭脾气，说了也不会听的，内心里绝望地等待他的宣判。
“谢谢您的美意。我想请问，这次合作您预估的收入规模在什么范围？”
阿克塞尔让身边的助理团迅速做了一个数据预估，很快他们就将复杂的电脑表格放到谢镜面前，最下面总计那一行是人民币的单位，大概一个多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