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戏精斗智斗勇(11)

宣行没动手也没动眼,就是跟在沈诀身后走了一圈,见他这么快得出结论,有些意外:“怎么说?”

沈诀靠在门前,指着卧房里的衣柜上:“里面有一些旧衣服,还有新做的被子,梳妆台上胭脂样式老旧,却还是满的,厨房里锅碗瓢盆都干净,连泔水桶也洗好收起来,就连客厅里,抽屉里都还有一些刚上市的新茶。”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反而看向宣行,一副你懂的表情。

宣行回以无辜的眼神:“没听明白。”

沈诀见他这副模样就讨厌,掉头就走,宣行连忙拉住他:“我又何处得罪你了?”

沈诀:“装傻充愣,让人讨厌。”

“我是真的不明白。”宣行道,“我刚刚都在想事情。”

“那你刚刚都在想些什么?”沈诀反问。

宣行:“我猜着那朱氏定是被她夫君害死的。”

见他终于开口说出一样有用的,沈诀终于肯给他些好脸色了:“嗯,的确如此。”

见他脸色缓和,宣行连忙问:“那青阳是怎么看出他们是得了一笔横财呢?”

“衣柜里的旧衣服,看样子穿了很多年,有缝补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的胭脂也是样式老旧,却满,要么是这朱氏不喜欢用胭脂,要么就是这胭脂刚买的,过时的胭脂在铺子里大多都比当下流行的便宜许多,我看来是后面一种,说明她家中并不宽裕。”

“如此不宽裕的家庭,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应当都节俭惯了,离开之前还能有空去洗泔水桶收起来,说明时间宽裕,并不匆忙,但新做的被子却没带走,那便是在相安城有更好的,或者他们有钱买更好的,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是之前就宽裕,而是最近才宽裕。”

沈诀说到这叹了口气:“是个极会过生活的女子,死得太可惜了。”

宣行见状,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得不对?”沈诀见他笑得蹊跷,心中不满,“还是你看出什么其他来了?”

“没,你说的都对。”宣行道,“只是觉得你伤到了脑子,只失忆却没影响智商,真是万幸。”

沈诀咬牙切齿:“别以为的我听不出来你是笑话我。”

“哪有。”宣行又笑了起来,转头吩咐,“甲一,去查查这个叫王此来的千夫长。”

甲一领命而去,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沈诀还记着刚刚宣行说他的话,只低头查线索,不搭理人,看得宣行不由得叹气:“夫君怎么动不动就不理人?”

沈诀甩了一句:“谁让你嘴贱。”

当即就让宣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沈诀的背影踌躇了半响:“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军户,千夫长,刺客,受伤失忆。”沈诀道,转过身看向宣行,“到底还是跟我有关系,也许你该好好跟我说说我到底是怎么被你们救回来的。”

宣行像是早就知道他有这么一问,并不惊慌,只是沉思了两秒就道:“死人堆里挖回来的。”

“死人堆?”沈诀被这个回答惊呆了,“什么样的死人堆?”

宣行道:“宜州正在打战,你说是哪里的死人堆。”

那自然是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沈诀上下打量着自己:“我这五年跑去参军去了?”怎么看也不像啊,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有什么理由去参军,富家公子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约莫有些相信宣丞相的话,自己也许真的惹了些得罪不起的人,而家中父母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拜托宣行照顾自己。

想到这,沈诀看宣行的神色变了,从一开始的不耐烦,不信任,变成了也许他是唯一可信之人。

宣行没察觉他的神色变化,也跟着沈诀一起思索:“也许不是参军呢,而是你恰好在宜州,不小心卷入战乱之中,最后差点死在乱刀之下。”

沈诀听到他这话,刚刚产生的也许可以相信的错觉烟消云散,此时恨不得将他头拧下来:“你觉得我是傻子?看到打战了不跑,还要往里面凑。”

“那倒不会。”宣行羞涩的摆手,“夫君天下第一聪明。”

沈诀差点就被眼前这人气死了,说他蠢吧,玩心眼,防着他逃跑的时候到处都是天罗地网,要说他聪明吧,说出来的话简直不过脑子,也看不懂人眼色。

所以沈诀最讨厌他了,玩弄人于股掌间。

18、第十八章:落水

“又怎么了?”宣行追上沈诀的脚步。

“已经看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你不走吗?”

走出了巷子,周遭就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这京城分以东西南北四条主街,沈诀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在一个分岔路口停下脚步,往街道那头看去。

“想回去?”宣行见他看向的方向就知道他想家了。

这次沈诀没有急着动歪脑筋,也没起唇怼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路口看了许久:“只是想起来一个人。”

宣行还从未从他口中听说过这种话,心里盘算着之前跟他有来往的人,随口问:“谁?”

“一个小偷。”沈诀回头看着宣行:“那时初来京城,在大街上抓了个小偷,揍了一顿,那小偷不服,约我一月后再战,可能是怕了我,从未应约过。”

宣行猛地回神,皱着眉头看着沈诀:“小偷值得你如此上心?”

沈诀打了个哈哈:“上心倒不至于,就是被我按在地上揍时,那股不服输,咬牙切齿说要报仇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后来失约更是让人啼笑皆非,以为是个有种的,没想到还是个孬种。”

宣行这次沉默了,不知道是听不得沈诀这么骂人,还是其他什么的,许久才应和道“嗯,你说得对。”

“行了行了。”沈诀也无意说□□年前的事情,大步走在前面的桥上,“是往这边走吧,打发走了甲一,我都不认识路了,尚书郎,尚书郎大人?你想什么呢?”

站在桥中央,看着还站在桥下发愣的宣行,连唤他几声:“走了。”

宣行如梦初醒的抬头看向沈诀:“走错了,不过桥。”

“哦。”沈诀挠了挠头,“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过了桥么。”

“还在前面。”宣行道,率先一步走在前面给他带路,这一转身就听到身后噗通一声。

不等他回头,就有人叫起来:“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宣行转头一看,刚刚还站在桥上的沈诀,已经失去了踪影。

京城的永安河贯穿全城错综复杂,要找一个落水的人不那么容易,就在宣行翻遍整条河流的时候,一座靠水的院子后门,一双手从湖水中伸出来撑着石板跳了上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不等沈诀喘口气,后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口,高居临下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完全没有要搭一把手的样子。

“从刑部尚书郎手里溜出来,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沈诀气喘咻咻的拧着身上的水,撑着台阶站起来,“先让我进去,他估计一会就搜过来了。”

那男子侧身让开门让他进去,随手关上门调侃道:“看来你姘头还挺关心你的。”

沈诀进了院子就直接走到石桌前在上面躺了下来晒太阳:“什么鬼的姘头,你该不会全是去茶楼听书了吧。”

男子耸肩:“去茶楼的确是得到消息最快的地方,不过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不可能从茶楼听到。”

“江远舟,你今天怕不是有毛病。”沈诀瞪他,“怎么一来就挑我刺。”

那个叫江远舟的男子,闻言突然弯下腰仔细看着他的脸:“你变了。”

沈诀不习惯有人靠他这么近,往旁边挪了挪:“男大十八变,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是也变了很多,我之前差点没认出你来。”

“但你还是认出我了。”江远舟道,“但我现在怎么看你,都感觉非常奇怪,你是不是易容了?让我摸一摸。”

他说着,就真的伸手过来要摸他的脸,沈诀这次直接翻身下了桌子,躲开了他的手:“都是男子,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江远舟呵了一声:“你跟一个男人的流言传得满京城都是,我摸一摸怎么了?青阳你怕是忘了谁跟你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沈诀不依:“我让你帮忙调查的事情呢?你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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