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晚上也没睡好,谁一天被咬两次能睡好?
莫名觉得很憋屈。
回到帝国,别说有幼崽敢咬他了,就敢对他呲牙裂嘴都一脚踢飞了。
他的薄情众所周知,为数不多的上将里,只有他没有伴兽,只有他还没被伴兽激起兽性。
人和伴兽是相辅相成的,亲密度足够时,匹配度足够时,伴兽会激发主人的兽性,以带来主人最高额的爆发,异常凶猛,所以但凡是上将都会选择养一只伴兽的。
而如今只有一位上将,祁季,至今没有过一只伴兽!
连帝国的君主都觉得,这不行,不合适,好歹是我们的上将,连个伴兽都没有,说不过去,你不要面子我还要,于是强制塞了一窝过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哪怕水里游的都行,只要能找到和他匹配的!
祁季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逃了。
和一群畜生生活在一起就为了搞匹配度,不如让他死在战场上。
门被挠的吱吱作响,一度让人怀疑这只小豹猫是不是想用爪子把门挠出个破洞钻出来?
小豹猫正挠着,门被打开,他迅速跳到后方,机敏的眼神彰显着他已经不是昨晚那个垂死状态了。
这种精神力让祁季有些惊讶。
小豹猫看见祁季后,仿佛想起了昨晚的痛苦,将此人的面貌和气味与痛苦画了等号,毛一炸,幽蓝的眼珠动也不动的盯着祁季,身体成弓形,散发着淡淡的凶意。
祁季好笑的看着凶凶的小豹猫。
没收尸,房间内没有明显破坏痕迹,行了,还算懂规矩。
祁季看了看手上的两道牙印,牙根一酸,他再看了眼小豹猫,嗤笑:“吃饭了。”
宠物应该怎么吃饭呢。
祁季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个破旧的小碗,剩饭剩菜,小豹猫虽然是真的饿了,但只是轻蔑的看了眼,然后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了,阳光洒在木板地面,暖洋洋的。
祁季狐疑:“不吃?不饿?”
小豹猫伸了个懒腰,显然,他对温暖的阳光很喜爱,低低的唔了一声。
祁季想起了朋友说过的话。
伴宠虽是宠物,但他们通人性,其实和人也没啥区别,只不过是兽形态而已,不能真的把他们当成猫狗对待。吃的食物最好也是新鲜的,他们的肠胃比人要娇弱的多。
新鲜的食物来了。
小豹猫这次扫了几眼,舔了舔唇,但他不喜欢吃蔬菜,他喜欢吃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闭眼了,不吃不看,在阳光下睡觉。
祁季倒也不在意,将饭菜冻在冰箱,随意道:“好,饿着吧。”
小豹猫当时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着饿一顿那就饿一顿,但忽然发现,他好像不止饿了一顿。
日升日落,饭点过了一次又一次,男人始终没有给他喂食的打算。
小豹猫舔了舔爪子,眼珠子不老实的转动着,在面对已经饿了两天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去男人面前溜达。
没错,真的是溜达。
祁季在哪儿他在哪儿,也不出声,就只在人面前晃,试图找个存在感。
但祁季真就像瞎了眼一样,熟视无睹,自己一边吃一边看报。
小豹猫忍不住了,喵呜叫了一声,他知道,这个男人很喜欢这个声音。
果然,男人手一顿,弯唇一笑,看了眼他,将手中的勺子放下,然后拿出冻在冰箱的前几日的剩饭菜,放到地面。
小豹猫呼哧呼哧的跑走了,头也不回的那种,阳光已经过去,饥肠辘辘,如果可以,他更想去打猎,但是他的爪子受了伤……
剩饭剩菜在小豹猫眼里是不存在的,他宁愿饿着。
这场拉锯战又持续了两天。
第五天时,男人有些坐不住了,心道,可别真就饿死了,那他可太造孽了。
而小豹猫也撑不住了,瘦了一大圈,没了平日的精神,偶尔发出呜咽的声音。
在发现男人确实确实确确实实不打算给他换食物的情况下,第五天的夜晚,悄悄地走到了角落,尝了两口剩饭剩菜,再然后,饿晕了,再然后,拉肚子,又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豹猫:宁死不屈!算了……先尝尝……
3、第 3 章
小豹猫饿了五天,之后又拉了三天。
虚脱一大半,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委屈巴巴地缩在角落,到了夜晚就开始折腾。
不舒服的肠胃让他开始啃杂物间的木屑,痛的难受了还会咬自己的爪子。
杂物间的温度不适合幼崽生存。
夜晚冰冷渗骨,地面又没有铺软垫,哪怕是个正常幼崽此刻也该病了。
病了三天,让祁季不得已将他移出了杂物间。
小豹猫发现了祁季坏归坏,但不要他命,胆子也大了许多。
在祁季投喂了不少昂贵的药品后,他有了一丝精神的迈着小腿爬上了祁季的床,第一次感受到了夜晚也可以这么暖和。
祁季知道小家伙钻了上来,没吭声,这几天晚上要下雨,忍一忍吧。
小豹猫并不老实,一直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将身子先是缩成一团,将小脑袋也闷在了被子里,发现呼吸不够通畅,于是又伸出脑袋,侧了侧,结果还没侧多久啪叽一下掉下了床,委屈的叫了一声,夜深人静,听到了祁季不轻不重的一声笑。
祁季难得的温柔,将他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床上,然后说:“睡吧,别闹了。”
这一次小豹猫学乖了,嗅着祁季身上熟悉的味道,将自己的身体贴在祁季的胳膊边,然后浅浅入睡。
小豹猫是闻着饭香味起床的,昨晚没睡在杂物间,早上起来也没有不舒服了。
今天有肉!
肉香四溢,糜烂软糯。
小豹猫的眼睛都亮了亮,舔了舔唇,在厨房围着祁季的脚转来转去。
祁季不慌不忙的看了眼,手下继续转动着他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大勺子。
汤味浓郁,饿了几日的小豹猫难以控制的期待,但步伐依旧优雅,轻轻跳上厨案,却发现祁季正在用勺子给小碗里搅拌着什么不知名药粉。
小豹猫和祁季对视一眼。
小豹猫:“嗷呜!”
祁季:“叫个屁,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小豹猫哀怨的想要往下跳,在这碗药面前,肉都变得不怎么香甜了。
药是苦的,很苦,苦到在床上打滚的那种。
祁季可不是那种能抱着你说一句‘别怕别怕药不苦’的人,他基本是药碗放到面前,似笑非笑:“你自己喝还是我帮你?”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场打闹。
这一次依旧,祁季十分轻松地一把拎住小豹猫的后颈,拿起药碗就要灌,小豹猫恢复了力气以后也比较淘,浑身上下都是不配合,锋利的爪子不断的扑腾着。
祁季捞出一块肉,“喝了,喝了药给你吃肉。”
小豹猫一怔,弱弱的应了声,身子靠向肉的位置,但是依旧对药充满了抗拒。
“真不喝?”
小豹猫倔强的挣扎了两下,祁季微微眯眼,这是警告,根据长期的斗争,小豹猫太熟悉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会很惨,会饿肚子会挨打会生病会受伤……
如果祁季知道小豹猫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觉得自己一番好心喂了狗。
小豹猫费力的弯了弯身子,将脑袋扭了扭,收起舌头的尖刺,温柔的舔了舔祁季的手,祁季身子一僵。
这是小豹猫流落在那条贩卖伴宠的街上所学习到的,只要有幼崽那样舔舔人,就会被安抚就会被亲切的对待。
但很悲哀,他碰上的是祁季。
祁季变了脸色,立刻松手,忙去擦了擦手,十分嫌弃的看着小崽子,“什么毛病?”
小豹猫:“???”
这下小豹猫是真的怒了,也不知道是面子挂不住的怒了还是怎样,一爪子挥起,正好被祁季抓住,十分熟练的紧扣住小豹猫的下巴,碗对着口就往里灌!
小豹猫呛的直咳嗽,挣扎的满脸都是水,湿漉漉的,连眼睛上都被遮住了一层水雾。
他呜咽的叫了一声,眼睛难受的眨了眨,配合着湛蓝的瞳孔,美,很美,美到人心碎,祁季沉陷进了这一双眼睛里。
忽然,他一松手,漠然:“幸好你还有皮囊,否则一个F级的,饿死在路上都没人管。”语气不屑,灌完药也不再理会小豹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