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嘴角一咧，抱起人喂了口水：“梦里的我帅不帅？”
霍宁抬手搓搓他被烧卷的头发：“没小卷毛帅。”
医生站在门口咳了两声，程野不好意思的喊了声周阿姨，乖乖让到一边让她看诊。检查完周洁合上记录本，说霍宁身影没什么问题，在观察一下就能回家了。
他把水杯放霍宁手上，自己跟着周洁一起去了办公室。
“周姨，你确定人真的没事？”程野想起他当时一副要窒息的样子不放心的说道：“我不是怀疑你的判断，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他当时的反应确实不像没事的样子。”
周洁示意他坐下，把霍宁的检查报告递过去：“人会突然陷入昏迷有很多情况的，就他身体目前的各项检查指标来看，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你描述的情况，可能是神经性窒息，人在受到外界较强刺激的情况下，潜意识里可能会传递错误的信号。”
程野不确定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周洁笑着严谨得说自己只是提供多一种的可能，说罢他见程野依旧紧拧着眉头紧拧便打趣道：“就这么喜欢他啊？”
程野面上浮了一抹红，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偏偏此时的病房热闹死了，关荞围着病床虎视眈眈的来回巡视，霍宁捧着杯子，黑溜溜的眼珠跟着他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
一张大脸蹭的凑在眼前，关荞嘟着嘴笑得跟朵刚开的花一样灿烂而又娇艳：“你长的可真好看！”
霍宁脖子后仰一点，拉个安全距离善意的回笑说了声谢谢。
他大屁股往床边一坐又挪着贴近霍宁，手臂环胸一副拷问的样子：“程野喜欢你对吧。”
霍宁眨着眼睛拿不准该说什么：“对吧？”
关荞贴着身子凑过来：“什么对吧对吧，他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啊。”
霍宁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好笑的问他：“你是谁啊？跟他什么关系？”
关荞蹭的跳下地，摆出一副唱大戏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从胸前缓缓扬起：“此事说来话长。”
最后在关荞的手舞足蹈下，霍宁大致理清了，简而言之就是关荞父母跟程野父母关系很好，程野爷爷想让关荞和程野在一起，亲上加亲。
霍宁点点头总结道：“所以，你喜欢他？”
关荞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他长的还挺帅，职业也挺酷，就是...”
关荞眉毛突然一支棱，重新做回床上，偏着脑袋看他：“就是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霍宁嘴嘟一个圆，哦了一声，听起来乖巧的不像话。
“所以程野是不是喜欢你？”
霍宁点头，对方又问：“所以，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霍宁又点了点头，下一秒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凑了过来，关荞两个小爪子搭霍宁肩膀上，在他耳边用极其不可思议，极其夸张神秘的语气说道：“干他们这行的很危险，程野说了随时会死。”
一股大力把两人扯开，程野五指按着关荞的脑袋把人顶开，关荞扑棱着手要打程野：“你干嘛，你放开我！”
程野松开人坐床边，审视的看着关荞，问霍宁：“刚干嘛呢？”
霍宁摸摸鼻尖欲言又止的说道：“就说一些事。”
“说什么事？”程野挑眉问道。
额......霍宁一脸黑线：“说...说你随时...”
随时？随时什么？在程野的目光中，霍宁美化了下用词，憋笑道：“随时会报效祖国。”
程野捏了把霍宁的脸，给人捏出一道红印子：“咒我呢是吧！”
关荞拦住程野，理直气壮得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干嘛啊，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程野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再让你当初骗小傻子，这回好了吧，报应来了吧！
32、天堂之下10
当天下午程野办了出院手续，把霍宁送去了爷爷家，人安置好自己就回局里报道了。
负责抓捕的人都扑了个空，大家都替程野捏着把冷汗，毕竟那么多斤的毒品被带了出去有去无回。会议上有很多人问责，程野听了半天后起身打断，他说他承认自己这次的举动有欠妥当，但有件事，他必须要说。
“东西丢了可以在找，人逃了可以在抓，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即便出事的不是霍宁，哪怕是路上任何一个路人，我的行动也不会改变，因为生命大于一切！”
程野一腔慷慨的说完，会议室里静了几秒，该死的王猛站起来大喝一声好，还鼓起来掌，程野笑着浮浮手示意他差不多了，祝局眼睛一瞪，紧接着一个月扫厕所的活就分配好了。
副局长没好气的说道：“既然程队长这么胸有成竹，说说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吧。”
程野把梳理好的案件情况投到屏幕上，先简单讲述了天使之家的情况，从利用儿童当人造血库提供人体换血和利用儿童运毒作为案情定性。天使之家的案子扒出的人已经在陆续调查抓捕，这件事也算有了结果。眼前的问题是，从天使之家引出的背后贩毒集团究竟在哪？他们有多少人？为首的是谁？以及天使之家消失的那批货去向是哪？这一切只有通过抓住绑架霍宁的那个人才能查到线索。
最后程野说道，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来得及报备，就直接将15公斤的毒品换成了白面。在一群蹚目结舌面前，他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说道：“晚点散了会，我就把东西给缉毒大队送回去。”
霍宁重要，但身为警察，有些底线不能碰，倘若这些东西流出去，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他只能堵一把，是生是死他总归是要去他身边的。
调查进行的如火如荼，早在江城泥土下溃烂的根须被一举拔出，数十名商界名流先后被抓，所有的福利机构、运输行业迎来了近十年最大的整顿。
程野忙了一天终于下班回家了，十字路口的红灯亮着，程野一边等车一边就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从医院出来，他这又连着忙了一周没着家。想想马上就要回家过周末了，心里还有点紧张。
车停在路边的理发店前，发型师揪着他那佐被火燎完一直没来的急处理的头发，问他想怎么剪。他随意的说道：“随便剪，主要把烫卷的都剪掉就行。”
发型师剪刀在手里一转，说了声好，之间手起刀落，进去的时候还是程野，出来的时候就是野程了。
程野咬牙切齿的冲着镜子的那拿剪刀的说道：“这是不是也太他娘的短了点！”
发型师笑着说道：“哪短啊，你五官英挺剃寸头最帅了！”
看着程野攥紧的拳头，发型师咽口唾沫星子讪笑道：“额...这不是入夏了吗，天气热，这多凉快啊......实在不行，在长长？头发嘛，长很快的。”
程野摔了张10块头也没回的走了！
家门口，程野车停在哪儿，人半天不下来，不知道得还以为他哭着搁车里为逝去的烦恼丝开追悼会呢。出来倒垃圾的杨嫂瞧了瞧窗户，看到一利索的脑袋，愣的把问道嘴里的话都忘了。
“杨嫂，我是不变丑了？”程野欲哭无泪的说道。
杨嫂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眼角都是笑出来的泪：“没，我就是乍一看这么精神的小伙儿，差点没认出来。”
程野扒拉着脑袋进家，真恨不得将头藏起来。客厅的孙叔嘴巴张的能吞下鸡蛋：“你咋弄成这样？”
程野心如死灰摊沙发上：“叔，您就别在刺激我了，我心都拔凉拔凉的了。”
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程野跐溜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躺平在沙发里再一点一点冒头看出去。
不是霍宁，程野大方的坐起来喊了声爷爷。
程老头倒是十分满意他的头，夸到：“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这头终于剪好看一次了，下次就去他们家剪，别搞那长不长短不短的，每天抓把的还以为你要出道去呢。”
程野在心里把发型师小人掐着脖子从左摔倒右，在从右摔倒左，给我死！
担心半天，在一问，哪知霍宁回家了。杨嫂兴冲冲的说要给程野做他爱吃的酸菜鱼，一眨眼只能看到程野车开远的尾气。
一来一返的折腾回家天都黑了，家里一盏灯都没有，程野打开客厅的人，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电话拨过去一直没人接听，过一会儿醉鬼笑嘻嘻的把电话打回来甜滋滋喊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