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病+番外(126)

作者:松羽客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台絮”也就是覃怀掀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方未,而后看向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水,似乎很感兴趣。

方未遮挡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将手臂拿下来,看着覃怀说:“我什么事比较大?”

覃怀趁着方未没注意正将水杯拉到自己面前,眼看着就要成功结果被抓个正着,索性破罐破摔,大大方方地将杯子端到面前,兴致勃勃地盯着里面晃动着的半杯水。

事实上传说摆渡人不能从书店后堂那扇门出来也是无稽之谈,关于神的传言中,十个有一个是真的就很不错了。

但因为覃怀身份特殊,确实不能经常从那扇门出来,虽说他可以幻化出无数个影子,但是本体长时间在外面晃依旧不妥。

可若是在外面晃的不是覃怀本体——

“台絮是你的影子?”方未问。

话虽是问句,其实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覃怀笑了笑,“咔哒”一声将桌子放回到桌子上。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手指轻点水杯的边缘说:“原本想跟你叙叙旧,不过时间不多,真跟你叙旧回头万一跟我拼命,我可打不过。”

“你要是想试试我倒是不介意。”方未手拄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覃怀。

覃怀好像没有听见话里的威胁,“嗯”了个长音后扫视了一圈房间,卖着关子。

方未好整以暇地摸着下巴,擎等着看覃怀能将戏唱到什么时候。

覃怀虽说看着其他地方,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方未,这会儿自己也看够了,叹了口起笑道:“你还真无趣。”

说完端正盯着方未看了两秒后继续说:“不过估摸着你知道事情始末就不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方未冲着覃怀扬头示意他快说。

覃怀跟方未老交情了,最开始有生灵的时候二者就相熟,一个眼神过来就知道什么意思。

鉴于覃怀在外面晃荡的时间有限,为了不在黄泉那边再出什么岔子,他只能在这点上放过方未,不过另一件事……

“这就要从书店出现混乱,某人撂下烂摊子给一只猫开始说起。”覃怀轻轻嗓子,端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

方未屈指一弹,一道灰雾飞到覃怀面前,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嘴角一下:“再啰嗦赶紧滚回去。”

覃怀笑容不减,他的脸上好像一直只有这么个表情,不管别人怎么对待,他都能笑脸相迎。

不过覃怀也知道,真从那时候开始徐徐道来,估摸着讲完黄花菜都凉了,他只是故意惹方未。

被敲了一下覃怀终于乖了,端正地看着方未:“你就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或者为什么魂魄都被打散了,竟然还能回来?”

方未皱眉,他以为是天道让他回来收拾烂摊子,至于怎么回来的……不知道。

覃怀见此笑容逐渐加深,一字一句说:“因为……书店还是你的。”

“神印还在你身上。”

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出来,贴着方未的裤脚蹭着。

-

接下来的日子方未都在想办法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但无论是覃怀还是晏子晋那一屋子稀奇古怪的书都没用。

起初覃怀那些话方未并不信,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将神印打在了门口的铃铛上,只要猫回来便直接没入他的额头。

他可以保证自己留下的神印不会被窃取,而且他对重九的性格很熟悉,离家出走也就是几天的事,早晚会回来。

只可惜他不能在门口等着了。

当初的时矣虽怀疑重九,但到底还是自己养在身边的猫,少有地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并没有留下杀招,顶多在神印上加了道名为“天谴”的束缚,归束着这只野猫的行为。

猫……

对了,之前那些人说什么来着?重九将自己的皮剥下来就为了养他的魂。

所以神印……

再往下很难想,不敢想,若真是这样,神印并未印在重九的灵魂上,还是说……他把自己的一缕魂留在猫身体里和时矣剩下的一缕魂相伴,就是为了将神印送还。

竟是用这种方法让他回来?

狗屁天道让他回来收拾残局,自始至终都是重九将他叫了回来!

所以重九用自己身上澎湃的阴气捏出了自己身上现在这具身体,靠着两缕魂魄支撑到现在,在阴阳交界处,耗着自己的命。

怪不得他舍得将猫放出去当诱饵,方未还曾以为是重九想用自己的一缕魂引出长孙愬,原来是他感觉到那缕魂上面的神印已经不在了,而自己身上的阴气也愈发稀薄。

所以他想用自己当饵,让那缕魂和长孙愬简单融合后,将他吸到自己身体里,而后用最后一道天谴来结束自己和长孙愬。

长孙愬自然是没办法杀,但若将长孙愬纳入自己身体后,二者生命相连,长孙愬的业就是重九的业,而这些业障就是当初方未留给重九的禁锢。

犯了这么多生夺活人功德的罪,这道天谴将会有多骇人?

重九身上的阴气已经稀薄到需要切了头发来补充,怎么可能抗得过?

所以,这TM竟然走到了死局!

方未有些抓狂,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抓狂过。

晏子晋过了几天才回来。

回来时黑眼圈堪比熊猫,精神萎靡,一副马上就要升天的样子。

上楼时留下一句“我以为我这一世的不得好死是被别人吃了。”

说完双手撑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爬了上去。

然而晏子晋澡都没来得及洗,刚准备爬上床睡个昏天暗地,被子就被人掀开。

“让我睡一会儿吧大神,我快死了!”晏子晋无力地挣动着,红着眼睛大有方未不把被子还给他就当场哭给他看的架势。

方未若是看见眼泪就能心软,早几千年世界就乱套了。

所以他无情地将被子扔到地上,将晏子晋拖起来,问:“重九的天谴到底是什么样?”

“你问我?”晏子晋有些抓狂,“你留下的你问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

方未:“我留下的只相当于闹钟一样的东西,充其量提个醒,为什么上次我看见的天谴会让他浑身无力?”

“浑身无力算什么。”晏子晋有些破罐破摔,“你那天谴小则大病小病浑身无力烧上个把日子,重则雷劈,你看过电视没?就妖精作孽后被天打雷劈那种雷劈。”

然后方未就好像真的被雷劈了,他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该死的天道!这是在报复他当年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将神职传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精怪,而不是在天地孕育出新的神明。

方未没在管已经坐起来的晏子晋,直接摔门而出,留下一脸懵的晏子晋盯着重新关严的房门抓了抓头发,随后捡起被子,看看床,看看自己,决定还是去洗个澡。

这几天天气不知道什么鬼,可能有神仙历劫?大雷大雨没完没了。

晏子晋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走到洗浴间门口,一只手刚搭上门把他突然反应过来,大雷??

靠!不会吧!

这下睡意彻底没了,他顾不得身上的黏腻,拿着准备好干净的衣服直接套上,至少现在看来皮子是干净的,里子随缘吧。

只是他动作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出别墅时外面已经空荡荡,他那辆刚提回来的跑车连个影子都不剩,隐约能听见一点点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可别超速……

方未到书店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门口那丛绣球花上,无论是叶子还是花都在大雨中颤颤巍巍,一副不堪其重的样子,又像是再跟从前的主人告状,这么大的雨都没人给它们搭个棚子遮遮。

方未站在书店门口,看着那扇无甚变化的木门,他知道里面有一个铃铛,只要碰到木门就会摇晃个不停。

思及此,他又想起刚回来时第一次到书店,那次重九开门时,似乎……铃铛并没有响。

从前见过的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顺理成章。

怪不得重九脸色苍白,身上常年没有温度;怪不得身上的伤口很快会痊愈;怪不得会养一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猫;怪不得猫丢了他却有闲心跟着组织去一个个现场……

因为重九的目的是长孙愬,而那些已经被长孙愬窃取过功德的魂魄就像是一个个监视器,在魄还没有被吸收的时候,主魂见过的听过的都会同样映在那缕存在于长孙愬手里的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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