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途,反正大家都没事,所以麻烦你把满天星珩的事说完好不好?”
“什么满天星珩?”风苜蓿问道。
薄南途算是低估楚夏的好奇心了,还以为他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她真要佩服地五体投地了。也罢,索性就一次讲完,免得让某人一直憋得难受。
“爱情里有着独一无二的灾神,他位列神位,即便存在再不合理,也不能抹灭他的存在,其实灾神只是喜欢用幻境去诱惑人心,只要恋人心里的感情坚定,就可以度过灾厄。”
楚夏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满天星珩的职责啊!”
薄南途摇了摇头,为他纠正道:“满天星珩不是爱情灾神。”
虽然故事讲得没头没尾,但是风苜蓿根据内容,大致推测出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也渐渐有了兴趣,听到薄南途这么一说后,赶在楚夏之前,先一步问出两人心中的疑问:“那满天星珩到底是什么人?”
“在诸多神话故事里,大多数人都会将他们弄混淆。其实满天星珩不过是现身考验恋人之间情谊的,全赖那些恋人对彼此感情不坚定,才有了悲伤地爱情一说,所以通俗一点的说,满天星珩背了爱情的黑锅。”
楚夏听后,思索良久才冒出一句:“那我还是把满天星搬出去吧,免得她哪天入我的梦来考验我。”
薄南途一听这话就两眼冒火光,当场弹起来怒吼道:“你是因为你的花心,心虚了吧?烂人!还有,我说了很多次了,叫你把那些花花草草,都给我搬到顶楼去,大夏天里,你知不知道你把它们放在屋里,招了多少虫啊!北笙身上都起了很多红点了,你知不知道……”
风苜蓿扶额,叹道:又开始了……
姜青晓和白小琳婚后一年,生了一个女儿,姜青晓给她取名叫姜昕,白小琳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
小昕的摇篮是姜青晓选的,摇篮上还拴着一个气球,在小昕的眼里一定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小昕是个爱笑的孩子,姜青晓抱着她的时候,她会咯咯咯笑个不停,姜青晓望着她常常失神。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当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于是,睡在婴儿床中的小昕第一次看见下雨。很大一颗珠子滴下,在她的脸蛋上滚来滚去,然后消失不见了,根本就什么都抓不住。她呜呜的嚷着,很是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每晚,小昕都乖乖地在房里的婴儿床中安然入睡。
小床摇啊摇,摇啊摇,空气中一双无形的温暖的手推动着,让小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睡在柔软的床垫里的小昕,偶尔睁开两颗黑珍珠般的眼睛,冲着床边乐呵呵直笑个不停。
小昕长大了,母亲受不了父亲心思不在她身上于是提出离婚,父亲和母亲和平离婚。小昕很喜欢父亲,因为父亲望着她的眼神总是很温柔的。
小昕上高中了,她还是依旧爱笑。但是笑容却有些勉强。
因为姜青晓生病了,姜青晓得了抑郁症,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人”说话。小昕不知道房间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叫“闻昕”。
父亲生病,母亲来看过几次,对于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她显得有些拘谨,总是一个人僵硬的站在一旁盯着她。她每次都从母亲眼中看见名为厌恶的东西,小昕很难过,但她也从放心里去。
只是母亲每次过来,都会和父亲大吵大闹,质问父亲,是不是还忘不了一个叫庄闻昕的女人。小昕听见父亲说是,她开始有些好奇庄闻昕究竟是谁,为什么从来没见到这个人出现过,为什么会成为父亲真正爱的人。她也渐渐明白父亲为什么给她取名叫小昕了,从那天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悉心照顾父亲,只是变得越来越沉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父亲常常望着她发呆,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小昕有时候,真的觉得那个叫庄闻昕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和父亲遥遥相望。
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人很快就消瘦了,渐渐也吃不了东西。小昕看着他倒在床上苟延残喘的样子,是姜青晓自己不愿意去医院,因为他认为自己去了医院就,再也见不到庄闻昕了,庄闻昕也许真的活在他的房间,也许只是他的臆想。回应他的,始终只有窗外花园里的白色小花。
姜青晓去世了,静静地,一个人,夜里,在小昕不知道的时候停止了呼吸。
姜昕没想到有一天会亲手,把装着父亲的骨灰盒放进墓穴里,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捧土,盖上去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眼角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姜昕一人独自伤心,姜昕陪着荒凉的墓碑,渡过了一晚,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姜昕身体发生了变化,她长大了,那模样赫然就是满天星珩!
她吻着冰冷的墓碑消失在晨光熹微中。
原来想做到放手其实真的很简单,放手过后,便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等待了。在爱情里走失的人,都是哭泣的孩子。
📖 第三卷 📖
105、无奈抉择(一)
◎平静无波的三个月过去了,那一天到来了。
谁都不知道,薄南途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平静无波的三个月过去了,那一天到来了。
谁都不知道,薄南途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心里的自责懊悔。
薄南途在店外见到灵祖飘忽而过的身影,追出去的时候,居然在公园附近遇到抢劫,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拿刀挟持一对母子,逼他们拿钱。
那位母亲看见薄南途,于是向她求救,可薄南途当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选择报警,挂断电话再没看那对母子一眼,然后就奋力追着灵祖的气息而去。
在面对灵祖时,她身体里的魔气爆发了,她终于失去控制,用突然长出来的指甲抓伤了两个路人,被魔气侵袭的人类,会变得不人不鬼,没了理智的她在疯狂中,亲眼看见灵祖杀了两个男人。
晕眩中,她听见他说“最好学会控制自己,否则你会堕入黑暗,再也翻不了身了。”
薄南途明知自己打不过灵祖,仍是不留余力拼命赌上一把,与灵祖开战,但灵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用蔑视的目光注视她一瞬后,故意将她引回刚才经过的公园。
公园河边的警车,围观的群众都在告诉薄南途出事了。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自觉想起那对母子,理智迅速回笼,她再顾不上消失在人群后的灵祖,立马翻过警戒线冲到护栏边看见惨绝人寰的一幕。红色的血丝在水中漂浮着,一个人的血居然有那么多,在冰冷的河中一直流一直流都没有流完,都是从那个母亲肚子里流出来的。
身边还有小孩的尸体。
听人说,那个男人没要到钱,发疯捅了母亲一刀,当时母亲没有断气,但是男人却为了解气,把她高高举起抛进河里,小孩子为了救母亲,于是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
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警察才接到报案,于是过来打捞尸体。
薄南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冰凉的手脚,无一不在提醒她残酷的事实。如果她当时没有去追灵祖,而是救人,那对母子就不会死了,但她没有,无论是那两个被杀死的男人还是这对母子,她都救不了。
在后悔和自责中,她蓦地想起风苜蓿曾经说过,只要她有一天违反誓言,越过雷池伤人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薄南途僵硬地扯开嘴角,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与其被风苜蓿杀死,还不如趁清醒的时候,把一切了结了。”她发誓般地自言自语着。“我宁愿和灵祖同归于尽。”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她的眼神完全变了。
天黑了,徘徊地街头的她,终于在酒吧门口等到那个抢劫犯,她将他当死猪一般拖进无人的地方杀了,然后把尸体扔在警察局门口。
薄北笙曾经在心里默默想过,也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某个男人组成一个家庭,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矢志不渝的爱情。遇见楚夏,喜欢上楚夏,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她老是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再往前踏出一步,不敢跨越雷池。